布鲁斯和克拉克没有在农场过夜,吃过晚餐后,他便跟玛莎说要赶回北极去,因为他现在需要测试身体的各项机能,还有学习如何更加精准地控制自身能力。
分别前,玛莎再次温柔地拥抱了他。
克拉克有些愧疚地说:“抱歉,妈妈,我想多陪您一会儿,但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我去做。”
“没关系,我知道这个世界需要你,记得偶尔回家看看就好,我的孩子。”玛莎说。
克拉克点了点头。
玛莎接着说:“还有,布鲁斯现在同样也需要你。你得陪在他身边,带他一起走出伤痛。既然你选择的人是他,那么这是你必须所要去做的事。”
克拉克郑重地说:“放心吧,妈妈,我会照顾好布鲁斯的。”
玛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希望下一次你回来的时候,能带来一些好消息。”
克拉克耳尖悄悄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尽量。”
——
让克拉克学习控制自己能力的这件事其实是布鲁斯提出来的。
在与超人唯一一次地交战后他发现,即使克拉克强大到堪比一颗星球,但他依靠的完全是自己的超级力量,几乎没有任何战斗技巧可言。
这也是那天晚上为什么他会险些杀了克拉克的原因——对方的作战经验实在少得可怜。
而布鲁斯记得不久之后佐德就会来袭击地球,如果他提前训练了超人,那么之后他们的胜算会不会更大一些?
毕竟他现在还不确定,这个时空的佐德是不是还跟原来的那个一样,他并不知道自己回到过去,对时间线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假如他要组建一个联盟,他跟超人势必会并肩作战,提前培养一下团队协作能力也是十分必要的。
不过让布鲁斯有些意外的是,当他跟克拉克提到要对他进行特训时,对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
他没料到超人会这么好说话,就跟那次他想带他一起去北极一样,准备好的腹稿一个字也没用上。
说服克拉克的难度太低,反而让布鲁斯没了成就感,像是一拳打到了虚空里似的,忽然就卸了力。
有了第一次带人飞行的经验后,克拉克第二次飞行熟练了很多,速度也快了不少。
克拉克并不确定布鲁斯能不能承受那么快的速度,于是下意识用披风把他的头也包了起来。
然后蝙蝠侠的脸埋在了超人厚实温热的胸肌上。
布鲁斯:“……”
无语的布鲁斯当即给克拉克胸口来了一拳,然而这一拳跟打在钢板上一样,反倒把他手给震麻了。
布鲁斯:“……”
“对不起对不起!”克拉克忙不迭说,他停在半空,把披风掀开,让布鲁斯重新探出头,问,“你的手没事吧,布鲁斯?”
布鲁斯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外星脑袋,看看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克拉克打了个寒噤,说:“我还是飞慢一些吧,反正我们不赶时间……”
“我难受的话会告诉你。”布鲁斯打断了他,“我觉得你有时候好像对我紧张过了头?听着,卡尔,虽然我是普通人类,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懂得表达自己的感受,明白吗?”
克拉克想起布鲁斯那一身的伤疤,心想,我担心的就是你难受却不愿意说,但还是妥协道:“好吧,抱歉,布鲁斯。”
然而他嘴上说着答应,但语气却完全没有要改的意思,布鲁斯简直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地说:“出发吧,卡尔。”
“好。”
布鲁斯预计得没错,即使克拉克后来确实加快了速度,但始终维持在音速以下,那声巨大的音爆始终没有在他耳边炸开。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再一次叫住了他。
“嘿,卡尔。”
“怎么了?”
“我知道在这时候跟你说这件事不是最佳时机,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这样的开场白让克拉克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难道布鲁斯看出了自己对他的感情,要拒绝他了吗,是不是自己关心过度让布鲁斯觉得不舒服了?
不过布鲁斯很快接着说:“我想组建一个联盟。”
克拉克一愣:“联盟?”
“嗯,我需要战士,组建一个团队来共同守护地球。”布鲁斯说,“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会答应,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卡尔,你愿不愿意加入进来?”
布鲁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克拉克听完后似乎松了口气。
布鲁斯:“?”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个团队了。”克拉克笑着问,“原来还不是吗?”
布鲁斯不置可否。
克拉克又问:“那这个联盟叫什么名字,还有没有其他成员?”
“目前只有你和我。”布鲁斯说,“我是遇到你之后才有了建立联盟的想法。”
布鲁斯说的是实话,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他也曾在超人的墓碑前立誓,他要组建一个团队替他捍卫这个世界。换句话说,联盟是因超人而诞生的。
“我很荣幸,布鲁斯!”但这个克拉克对此毫不知情,他是真情实感地认为布鲁斯指的人是自己,看上去更加高兴了,迫不及待地问,“那名字你想好了吗?”
布鲁斯沉思一会儿,超人被毁灭日刺穿胸口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眼前——他是为正义而死的,他是正义与希望的化身。
“这个联盟是因为正义而诞生。”布鲁斯俯瞰着浩瀚的蔚蓝海洋,目光悠远,仿佛那一位克拉克长眠在此,“就叫正义联盟吧。”
“正义联盟?”克拉克跟着他重复了一遍,“布鲁斯,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会取名!”
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值得夸赞的,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说:“当然没有,你是第一个。”
这下克拉克高兴得抱着布鲁斯飞着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
“你给我停下,卡尔——”布鲁斯差点以为他在游乐场坐顶配版的大摆锤,即使他并没真正坐过。
“哈哈,好的。”克拉克笑着说。
他其实很喜欢布鲁斯因为紧张死死地抱住他那种感觉,那样会让他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但他当然不敢表现出来。
“卡尔,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想告诉你的是,假如我们成为队友,之后肯定有很多需要合作的地方。我通常都是开自己的飞机,但特殊情况下你肯定还是得带着我飞行。”
听到这里,克拉克收起玩笑的表情,试探着问:“布鲁斯,你是意思是,现在特训已经开始了吗?”
布鲁斯如释负重道:“没错,我们的特训就从飞行开始。我知道你能飞得更快,卡尔,所以我也得去适应你的节奏,明白吗?我不想在这个团队里拖后腿。”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斟酌,最终他还是同意了。
“好的,布鲁斯,接下来我会加快速度,如果你受不了的话,必须要告诉我。”
“嗯。”
这一次的飞行跟之前的完全不同,克拉克加速还没两秒,布鲁斯就听到一声巨响轰然在耳边炸开,随即他周围安静了下来,耳边只剩下了超人更加低沉而有力的心跳声。
在克拉克生物力场的保护下,布鲁斯刚开始还能睁开眼睛,但他不知道在飞行速度超过几马赫后,他连睁开眼睛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克拉克用披风将他头包住的决定是对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同样条件反射地往后缩,想躲开这宛如尖刀一样的气流。
不过他才刚刚动了一下,克拉克就心领会地用披风盖住了他。
布鲁斯一愣。
似乎克拉克对他关心的程度,比他自己所想象的要深得多。
可他到现在为止,似乎也没有给予对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他不值得被这么对待,他曾经间接害死了他。
戴安娜跟他说要向前看,他能做到这一点,但他没法原谅那个偏执的自己。
没一会儿,超人的速度再次慢了下来,他打开披风,缓缓降落到地面。
布鲁斯睁开眼睛,看到飞船就在不远处。
“我们到了。”克拉克说。
布鲁斯抬了抬眼睛,克拉克笑起来,他知道布鲁斯是在夸他,飞行特训完成得不错。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布鲁斯说。
克拉克好地问:“去哪儿?”
布鲁斯只是示意他跟上来。
两人进飞船后,克拉克问:“接下来我们要训练什么?”
布鲁斯说:“格斗技巧。”
克拉克怪道:“可是我会打坏飞船的,在外面不是更好吗?”
“因为我要亲自教你。”
外面风很大,手脚也活动不开,确实不适合教学,克拉克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擅长什么格斗术,布鲁斯?”
布鲁斯想了想,说:“如果没记错,应该有127种。”
“什么?!”克拉克难以置信道,然而他迟疑了一下,又觉得对方在开玩笑,便顺着他的话说,“那你要教我哪一种?”
“不是其中的哪一种,是全部。”布鲁斯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克拉克还是不太相信:“那你的特训计划是什么?每天学一种还是两种呢?”
“都不是。”布鲁斯摇摇头,“在实战中学习,才会掌握得更快。”
“实战?布鲁斯,你的意思是……”
“没错,你的对手是我,等你能打赢我,格斗特训就结束了。”
“布鲁斯,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可能没办法那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
“我没让你控制。”布鲁斯打断了他,自信地说,“想赢我,你得全力以赴。”
“可是你会受伤……”
克拉克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布鲁斯打开舱门,屋内照射出来的红光让克拉克猛地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不适的虚弱感席卷全身。
“受伤?”布鲁斯转过身,勾起嘴角,“那可不一定。”
在昨晚入睡之前,他让飞船的智能系统改造了一间红太阳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