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鱼踏进绿洲,感觉瞬间变化,如同越过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隔绝在了外面,在脚步踏在柔软的芳草地上之时,他抬起手,手腕上的红斑果然褪去,再次变成了原本的色彩。
他松了一口气,至少道人并没有骗他,进入到绿洲之中果然可以屏蔽掉外界的红斑。
“并没有哦。”如知道夏青云所想,道人和煦的笑道:“我说过了,我只能延缓,不能改变,所以你的确是被障侵入了体内,只不过你修为不错,方才刚进入这里的时候,它没有要了你的命,不过障已经侵入了你的体内,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夏青鱼耸耸肩,风轻云淡的笑道:“至少现在安全了。”
兵士和书生,在夏青鱼踏入绿洲之时,便如有所感,站起身来,立在道人的身边,只有小女孩还在自顾自的玩耍。
道人指着夏青鱼,对兵士与书生说道:
“介绍一下,夏青鱼,嗯……”
道人停了一会,转头看向夏青鱼笑道:“我想不出太酷的话,要不你来?”
夏青鱼指向天上流火涌动所在,简单的说道:“夏青鱼,想上去。”
书生向夏青鱼做了个礼,文绉绉道:“在下白晓生,一个迷途的书童。”
兵士冷着脸,并没有过多的情感,简单的自我介绍:“张自。”
夏青鱼只是一听,反而将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道人的身上,等待着道人的自我介绍。
道人如玉的脸庞绽出笑意,伸手指天,“你可以称我为:”
道人指天时,绿洲中的天空突然便了景象,流火突兀的消散,晴朗的天空悬与视线之上,周围的景象快速的向四周绵延,夏青鱼所见,此地不再是末日之中的绿洲,反而像是一个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
一切只发生在转眼之间,天地颠覆一般的变化之后,方听到道人悠悠的说道:“天道。”
他即是天。
他即是道。
夏青鱼点了点头,道人不会用言语装逼,但所言所行却总在不经意间显露,他就是牛逼的存在。
他合的道是……
夏青鱼中断了想法,道人能看破他心中所想,如此想下去似乎不太礼貌,没有否认道人所说,也没有再提出疑惑,因为无论提起什么,都会被因果一词给搪塞回去。
他低下头,在天空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一直在绿洲中玩草梗的小女孩终于有了变化,她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晴朗的天空,眼中却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波动,只是因为周围环境巨变引起的下意识反应。
夏青鱼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小女孩更近,她毫无反应的继续仰头望天,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夏青鱼更近了一步,蹲在小女孩身边,距离小女孩不过一米的距离,女孩终于对夏青鱼的存在有了反应,缓慢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夏青鱼。
但夏青鱼却没有在她眼中看见任何惊讶,错愕,甚至是好的情。
无波的瞳孔无法倒映出夏青鱼的身形。
走肉行尸,此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如此词汇。
道人解释:“我放缓了她的时间感知,对于这般年纪的她,这一切未免太残忍了些。而且,她受到障的侵袭很严重。”
小女孩长的很可爱,穿的衣服不像是太久远的模样,轻快的运动装加上如同瓷娃娃一般让夏青鱼心生爱怜,他站起身,目光依旧凝滞在女孩身上。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不过还是迎着夏青鱼得目光抬头,无的双目没有生气。
“有什么办法吗?”夏青鱼缓缓的开口,“你所谓的因果?”
“何解?”道人轻笑。
“你既然说现在时间暂停,之后时间又会流转,说明某种因素介入这里之后便会改变这一切的轨迹。”夏青鱼的指头点了点他的心脏,“变数,我?”
张自与白晓生同样转过视线,在绿洲之中的无尽岁月已经消磨掉他们绝大部分的朝气,他们最终的宿命终将与女孩浑浑噩噩的状态一般无二。
人还活着,心却死了。
他们,同样在渴求些变化。
“有趣。”
道人笑的更加爽朗。
“她的病因起源于天空的障,障的形成起源于天柱的崩坏。”
夏青鱼如有所悟,低头看向腰间的玉兽,天柱残片所雕刻成的挂件。
如他所想,道人慢悠悠的继续道:“解决的方法你不是已经带过来了吗?”
他指向夏青鱼配在腰间的玉兽。
“我很想拒绝掉这一切。”
夏青鱼骂骂咧咧的,对于这种莫名的命中注定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
道人指尖做捻花状,随即一道红色的丝线在指尖形成,红绳翻飞,晶莹剔透的红线直直的飞向夏青鱼。
道人:“你不会拒绝的,至少这件事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