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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士不由夸耀自己能干,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适合的身份。
之所以这么一帆风顺,不是因为魔法——很遗憾,杰洛士所擅长的魔法,大部分都是大规模杀伤性魔法。灵巧点的魔法他不是不会,而是不太擅长啦。譬如记忆操作之类,如果让他直接用魔法来进行,估计被他记忆改造的人直接会成为傀儡,完全不会残留自我。
所以说这全都靠当初跟某个咒术师学会的咒术,对杰洛士来说,模仿已经存在的咒术极为容易,咒术比魔法容易操纵得多,还是被这个世界认可的本土力量体系。目前杰洛士比较常用的这种记忆操作类咒术,是他跟自己的魔法相融合开发出的新品种。
跟一般的更改记忆不同,更类似于‘替代’与‘混淆’类的精法术。
就好比,他并不是将那位家主大人有关自己弟弟的记忆替换,而是先给出了结果,让对方的脑自行补充说明原因。因为是自己的脑给出的提示,哪怕有哪里违和,脑也会自行找出最合适的解释。
像这位家主大人,看到他的相貌之后,会自行将自己弟弟的相貌替换成他。看到他那紫色的头发跟双眼,会自行圆一个能解释的故事——例如,因为弟弟是这个颜色的头发跟眼睛,所以才为父亲不喜,最终被赶去出家,类似这样一个填补过程。
哪怕,其实他真正的弟弟出家是因为别的原因,也会因混淆法术而记忆模糊,最终将替换的记忆当做真实,深信不疑。
在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替换的记忆完全是脑洞出来的,并非他自身所安排,所以他也需要通过对方了解,那些记忆具体是什么内容。他只知道自己设定好的‘结果’,不知道对方脑补的中间过程,所以他一般需要具体接触一下去了解。
不过,也没差啦,万一有问题,他可以重新设定‘结果’,总之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至于对方真正的弟弟——据说很多年前离家之后再也没出现,这么多年都没出现,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不过以防万一,他会不断加深暗示,根据他的经验,只要操作得当,哪怕知道是代餐人类也难以拒绝呢~虚假的记忆有时候比真实更甜美。今后请多指教,哥哥大人~~
与很多年都未曾见到的兄弟再见,家主大人说不上自己到底是紧张,还是松了口气。
兄弟二人当日谈话到夜晚,各自说了一些这些年来的经历。
家主大人简述了一下在弟弟离开之后,父亲如何生气暴躁,父亲本来认为剑术高超的弟弟比自己更值得成为未来的家主。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强大的家主才能领导家族走向兴盛,当年的家主大人虽然很嫉妒跟愤怒,但也接受了这样的发展,因为是自己优秀的弟弟,所以也没办法,他这样想。
弟弟的离家出走改变了一切,家里人只能当做他去了寺庙,之后父亲战死,家主大人继承了一家之首的位子。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亲人全部离去之后,只有他一人处于群狼环绕之中,过的非常辛苦。
但辛苦的代价还是值得,现在家族的人都认可了他,他也将家族领导向了稳定与强盛。
偶尔,只是偶尔,他也会看着外面的月亮,想着同处一片天空下,看着同一明月的弟弟,如果是他,比自己优秀的弟弟继承家主之位,是不是对家族更好?
他甚至觉得,弟弟察觉了自己卑劣的嫉妒,才会自行离开家族,将家主的位置让给他。这让他感到羞愧与愤怒,他心中甚至觉得,是否弟弟察觉了真实的自己,因而感到可耻,才离开了他。
这个人一方面思念自己的弟弟,一方面又担心对方过于优秀,回来会取代他的地位,真是个非常复杂的男人。
当然,很多话他没说出来,但这并没有瞒住他聪慧的弟弟。
……说起来,弟弟聪慧吗?他记得好像弟弟以前,就跟木偶一样,自己说一句,弟弟就点点头,完全不像多聪明的样子。
啊,一定是因为没有接受系统的教育跟学习的缘故,以前弟弟被关在地板之下,完全半幽禁的环境之中。去跟寺庙中的大僧正学习,想必大僧正大人点通了弟弟的直脑筋。不愧是博学多知的僧正大人。加上弟弟本来就聪明,只是没有学习条件,学习之后变得聪慧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你……还练剑吗?”
事关自己的心结,家主大人还是忍不住问了。当初父亲改变主意,就是因只看过一次挥剑的弟弟,已经比所有人都善用剑术,无比强大。
他的弟弟回答:“不怎么用了,兄长大人。比起剑,我更喜欢法杖——我是说禅杖。可惜我还没有一根趁手的杖。”
家主大人感到困惑:“禅杖?那个用来做什么?”
他看到自己的弟弟抬起手,食指指向天空,一只如麻雀大小的火焰形成的鸟在空中飞舞,如同梦幻一般!
家主大人惊呆了,他看着这情景,难以移开双眼。
“这是用来对抗妖魔跟诅咒,那些对人类有害的妖怪所用的法术。但是我的法力还太小了,也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甚至无法剿灭妖魔。普通的用剑去攻击妖魔,一般没有作用,只有用法术才行。”
家主大人三观碎裂,什么,这世上竟然有法术这种东西?我弟弟还会法术?
……不,他是我弟,能做到很正常,我弟就是这么强大。
家主大人顺其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设定:“这种法术,普通人能学会吗?”
他的弟弟回答:“当然可以,但是学习这个需要学习很多基础知识,我也勤加练习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哦?”
家主大人想,没错,如果谁都能学会,他早该听说了。估计就算僧人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不愧是我弟弟,连学法术都是最快。
但是看到这么小的火鸟,家主大人有点可惜,如果能施展更大规模的法术,战斗力一定很惊人。不光对付妖魔,连对付人都不在话下吧?
“有办法提升法力吗?”
家主大人忍不住问道。
他的弟弟温驯回答:“只要斩杀更多的妖魔就够了,还有利用法器——所以我想要一根结实一些,能承受法力的禅杖。”
家主大人放在心上:“也是,看起来温度很高,最起码你的杖要能承受高温。我会想办法。”
说完这些,家主大人依然不死心:“哪怕多年没有拿剑,我还是想跟你切磋一下,明天可以吗?”
弟弟乖巧点头,让家主大人松口气。
他从前最讨厌的就是弟弟那副想说什么却不说出来,吞吞吐吐好似自己逼迫他做了什么般的样子。如果弟弟拒绝跟他比试,恐怕又会挂着那样的表情。幸好没有,果然弟弟长大了,比以前更懂得为人处世与交际了。
聊得累了,两人抵足而眠。
第二天,两人比试剑术。
毫不意外,家主大人一击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倒地。
再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家主大人内心却彻底松了口气。
——果然,不愧是他的弟弟!
之前他还有点违和感,有那么一点点隐约的怀疑,现在,他毫不犹豫的可以确信,如此强大让人难以企及的剑术高手,也只有他弟弟了!
“你舍弃剑太可惜了。”
家主大人忍不住感慨,毕竟他的弟弟是如此强大!
而僧人眯起眼轻笑:“不,根本算不上剑法,兄长大人,我只是速度快而已。剑法是剑法,速度是速度,不能一概而论。如果速度不够快,早被妖魔吞噬掉了。”
听他再度提起妖魔,家主大人不解:“为什么你会遇到那么多妖魔?我似乎从未遇到过?”
他的弟弟回答:“妖魔很狡猾,也懂得欺软怕硬。落单的我,与形成家族势力的庞大的氏族,无论是谁都懂得哪个看起来更容易解决。如果妖魔的势力强大到能去袭击氏族,那一定是相当厉害的妖魔,有着决心跟信心吃得下这么多人类。”
家主大人抿唇,他没见过妖魔,也无法想象弟弟对抗的是怎样的强敌。
如果弟弟当年没有离家去寺庙,根本不会学习法术,也不会去面对这样常人难以见到的敌人吧?说起来都是他之过。
“如果……我想见识一下妖魔,只有我们两人去,是否可以?”
家仆们听了这话骚乱起来,显然觉得家主这样做太冒险。
一直眯着眼微笑的弟弟点头:“当然可以,哪怕兄长大人不懂法术,也可以使用咒具来斩杀妖魔。容我带兄长大人去见识一下吧,所谓妖魔与诅咒。我想,兄长大人会喜欢这个有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