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练习室的路上,宁闲起上网冲了会儿浪,msscre世界冠军的人气毋庸置疑,他在机场帮宣谨移背外设包的小视频已经传遍了网络。
一半是宣谨移的粉丝在让那帮说frncs整容的黑子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兄弟俩这基因还能不是原装的,另一半是宣辰cp粉在哭房子塌了,好像是之前宣谨移的外设包只肯让老辰碰的洗脑包破了,中间零星地夹着几条ce粉丝的尖叫。
于是商迟吃完饭上来,看到的是一个事业心爆棚的已经练起来了的宁闲起。
“你说我们组合还需要多久才能人气超过……宣谨移那个打游戏拿冠军的队伍叫什么来的?”
商迟无语:“都不是一个圈子的,比这个干啥?”
宁闲起看了看他的脸色:“刚刚我弟来北京了,我去接了个机。”
商迟看起来一切如常:“我知道啊,我又不是没手机没网。”
“其实我本来想过要不要帮你帮小孟他们要个签名的,但是找亲弟弟要签名也太怪了。”宁闲起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什么时候咱们人气也涨起来,让他也感受下这种尴尬就好了。”
商迟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文学创作都不提倡描写兄弟cp了吗?”
“知道,我刚刚已经被我弟弟和他队友的cp粉科普过了。”宁闲起想起路上看到的那些小论文和视频剪辑就头疼,“还是他们职业打游戏当主播的放得开哈,骚话张嘴就来,宣谨移跟他队友说的那些个话,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真是老男同呢。”
“老男同应该不是你这么用的。”商迟的网速明显比他快了不少。
“随便吧。”宁闲起疲惫地挥了挥手,拒绝跟他继续讨论自己弟弟的cp话题,“你刚吃完饭是不是要缓缓?先看我跳一遍过一下动作?”
“不用,我没吃太饱。”商迟脱下外套,“直接开始吧。”
为了这次晚会,公司也请了老师给这首歌重新进行了编曲,加了r&b和古典元素进去,好让画风不那么魔性,时髦了不少,宁闲起站在镜子前,完整地陪商迟把新的编舞跳了下来,每个定点都格外谨慎,每个落脚都绝对卡点。
他不像那些从小跳舞又有天赋的人一样,随便一跳就好看、舒展,哪怕有几个动作忘了自由发挥,都自成风格反而更出挑些——他做不到这些,只能竭尽全力不出差错,好让自己在队伍里和谐又好看。
值得庆幸的是,商迟与他是一样的风格,两个人进度通常差不多,又经常在同一个细节上需要多抠几下重点,每次拖堂、麻烦老师的时候有个人陪着,负罪感会小很多,压力也没那么大。
他甚至还能通过偶尔指导指导商迟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两个后进生勤奋刻苦到了十点,才把新舞跳熟,他俩都个儿高,长手长脚的,站在镜子前整齐划一地甩出一样的动作来,别说,还真挺赏心悦目。
“不早了,回去吧。”宁闲起拿起背包,准备回去再洗澡,“你今晚回宿舍吗?”
商迟看了他一眼:“回。”
“挺好,明天有行程,一起走也方便点。刚好我蹭个车。”他挠了挠头,“不过我身上好多汗,你介意的话我先去冲一下?”
“回去洗吧,这边又不是公司里,你知道淋浴房干净不干净,什么人在里头洗过澡吗?”
这也是宁闲起担心的,他登时喜笑颜开:“哎,对!不过你也是想得开,我要是开那么贵的车,肯定当老婆一样供着,才不让别人臭烘烘地就坐上去呢。”
这么一想,商迟也是真不计较,他们才认识了一个月,他已经把他三辆车都坐了个遍,还都是副驾驶座,换了旁人还真不一定有这肚量。
宁闲起每蹭一次车,心里的内疚就加深了一点,但是下一次顺路的时候,他还是会怀揣着愧疚之情上车。
没办法,出道后休息的时间太少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宁闲起发誓,等他攒够钱买上一辆老婆,一定不介意让商迟和老婆贴贴。
刚上车没多久,商迟微信电话响了,他没戴蓝牙耳机,便直接开了公放。
一个陌生的男声在电话那头问:“刚刚打你电话怎么没人接?已经十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我查了下你今晚应该没行程的啊?”
什么情况?宁闲起眨巴着眼睛想,电话那头的人听声音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口气却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又有几分亲切的熟稔,还能查行程,究竟是商迟的什么人?
“练舞来着,我今晚回宿舍住。”商迟说。
那人笑着问了声:“真的假的啊,这么勤奋?”
“真的,不然我让宁闲起跟你说。”
宁闲起瞪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就牵扯到自己了。
那人想了一下:“宁闲起是……哦,是你们组合的队长。他跟你在一块儿?”
“嗯。”商迟用眼示意宁闲起接电话。
没办法,坐人的车腿软,宁闲起只能硬着头皮接起来:“喂,您好?我是商迟的队友,我们刚刚在练舞来着,可能音乐声儿放太大了他没听到电话响?太晚了就打算直接回宿舍了。明早有通告,可以直接从宿舍过去。”
“明早是草莓音乐的采访是吧?”那人说,“陶俪姐问问题还挺刁钻的,我去打过招呼了,不过人家主持的风格就那样,不可能改的,你们提前做一下功课,别明天怯场了。行了,那既然没事儿我就先挂了,改天让小迟带你们来家里玩。”
宁闲起连连应着等那头先挂电话,好在那位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有人礼让,毫不客气地挂掉了。
“是你亲戚吗?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是你的长辈,但是听声音又好像很年轻,”宁闲起把他的手机放回原来的格子里,试探着说,“还认识陶俪姐。”
商迟平静地说:“翁顾啊,你没听出来吗?”
宁闲起侧过头去一阵咳嗽。
“面试那天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岑总监,”他沉思了一下,“翁总就更没机会见到了。”
不是不知道商迟有背景,但实在是没想到竟然是顶头大boss,还是这么近的关系。
商迟挑了挑眉:“你想见他吗?我前面红绿灯右转就能去他家,反正岑今出差了,他一个人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不用!”宁闲起赶紧说,“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努力,争取年底有机会出席公司年会,到那时候再去和翁总握握手。”
商迟嗤笑了一声。
宁闲起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太假了,但是没办法,他打小就害怕老师家访,现在就更怕直面领导了。岑总监还是出了名的人美心甜脾气好呢,他面试的那回都吓破了半个胆,别说去直面传闻中冷面无情的翁总了。
他耸耸肩,嬉皮笑脸地说:“哎呀,咱们也才搭一个月,这就见家长,不合适。”
“你今天心情很好。”商迟淡淡地问,“见到弟弟就这么高兴吗?”
宁闲起飞快地咬了下嘴唇又松开,轻轻地笑了:“有吗?可能吧……我跟他也很久没好好地说说话了。”
商迟“啪”地一声拧开了车载音响,《unbelevble》原版那魔性而洗脑的旋律立刻占据了整个车厢。
原来这小子这么有组合荣誉感的吗?宁闲起听了一会儿,还是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我能申请换中秋晚会版的吗?”
再听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车上摇起来。
怕是要引起误会哦。
虽然他们还没红到能让路人侧目的程度,但是宾利能。
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但这个小区里住了太多娱乐圈的从业者,对全国大部分人来说的入眠时间不过是他们狂欢的开始,他们的车开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宁闲起回头张望了一下:“我刚刚是不是看到风闻网的车了?怎么进来的?”
风闻网是某狗仔团队的大本营,常年真料假料混着爆,业内口碑很不怎么样。这小区房租这么高,就是靠安保给力,保安就是瞎了也不可能把这么眼熟的牌照放进来啊。
商迟说:“业主约拍吧……怎么好像是我们这栋。”
“啊?”宁闲起探头看了一眼,“我天,还真是。我们这栋住了谁啊?”
“当歌唱片的许筱执好像住在11楼,我前几天看到她和一个挺眼熟的男的一起进去的。那男的应该不是明星,但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商迟抬头看着车顶,把遮阳板拉了下来,“现在下车可能会有麻烦,人家的绯闻我们入镜了不合适,等等再上去吧。”
宁闲起对此毫无意见,只是忍不住确认了一下:“这房子不是电梯入户的吗?”
你是怎么看到许筱执的?连她住几楼都知道?这小区安全性真的可吗?我们几个住宿舍的时候比你多多了,出入了那么多次都没见过什么八卦,你是什么运气啊?风闻网要是有你这八卦嗅觉还用得着编假料吗?
商迟说:“所以我怀疑她那天是故意跑出来让我看的……不是,那个人是在拍我们吗?”
宁闲起看了看,犹疑不决地说:“是吧?”
“我们有什么好拍的?翁顾昨天才说我们根本没红,微博转发的那几百万都是他花钱买的。”
就说昨天官微涨粉涨得不科学,果然是买的!
宁闲起啃着手指甲瞎猜:“他们是不是把你的车认成哪个大明星的了?”
“那辆奔驰是公司的牌还有可能被误会,这辆车挂我自己名下的啊。”商迟不信。
“可能不是车牌的问题,而是车牌的事。”宁闲起觉得自己好像在讲什么冷笑话。
商迟扭头问他:“我们要顶着狗仔的镜头下车吗?然后亲切友好地跟他们打声招呼,嗨你好,你拍错了,我们就是俩糊比?王洋是不是让我们对媒体要和善一些别摆架子来着?”
宁闲起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千万别!”
商迟便重新发动了车子:“那今晚换个地方睡吧。”
宁闲起惊恐不已:“别是翁总家吧?”
“是他家。”商迟在宁闲起企图跳窗逃跑的前夕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翁顾现在住在岑今家里。”
“真真真真的吗?”播音主持专业的优秀新生代表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又没病,住刚求完婚的两口子家里,嫌他们家灯泡不够亮吗?”商迟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怕啥啊,翁顾他也不算我家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