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之生的那般好,人美皮肤白,同样十七岁,他就比我好。对于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我不例外,你们也不例外。我就是瞧他好略施手段欺负他了,怎么着了?他不从,反抗我,那我只好拔剑了啊,伤着他是意外。”沈麟经过一夜的挣扎,还是听了温琢玉的安排,此时此刻一股脑全吐出来,啥也不管。
说完他看向亲爹沈吉,瞧其板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啥,心中隐隐有点怯,毕竟他那鞭子要命的很。撇头看向沈幼之,一见他就高兴了,沈幼之脸色极其不好,两眼复杂望着他,多多少少是想掐死他。于是强颜欢笑道:“看什么看?谁叫你偏要将此事捅破的?原本我偷摸着调戏你几下就罢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既然你挑破了,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沈幼之五官僵硬不知如何示人才正常,沈麟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嘛。
“沈吉老东西!你看你养出了个啥玩意?”叶思溟听不下沈麟的淫词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啥玩意?”沈吉不怒反笑,嘲讽的摸摸不存在的胡子,笑道:“捧星宗的少主沈麟,捧星宗未来宗主沈麟,就是这么个玩意!”
叶思溟眼皮子发抖,沈吉已经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了吗?答案肯定是的,不然如何会养出这么一个玩意呢?
与预料之中得到沈吉支持的沈麟顿时气势大涨,朝沈吉说:“爹,我看我们去星河宫把聘礼下了吧,沈幼之又不是叶宗主亲儿子,我们捧星宗还是娶的起的。”
沈吉道:“他师父就在你面前,自己谈去。”
沈麟高高兴兴看向叶思溟,叶思溟白皙如雪的脸如同冰块一般,美则美矣,杀意过于明显,显然对他这个婿不太满意。
叶思溟何止是不太满意,是根本不满意。沈麟根骨平平,看沈吉那样,是改不了沈麟平凡命的。自己就算有女儿,再不济也不会招这个女婿,何况沈幼之是他最得意的新一代弟子,也是自己养大的。
“沈少主,我们今天谈的可是你伤我的事,可不是谈婚论嫁。”沉默许久的沈幼之淡淡开口,他算是瞧出了眉目,温琢玉软攻没拿下他,便破罐子破摔,继续让叶思溟与大家跟着沈麟的思路走,没脸的是他,最后叶思溟真可能把他嫁出去。
也不知是嫌热闹不够大,喊道:“沈幼之,沈麟也不差,从了又如何?”
“捧星宗未来宗主,你嫁过去,虽说不能生儿育女,也是正房夫人。沈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将来必定给你捧星宗老二的位置坐。”看戏许久的温琢玉顺势劝道。
沈幼之第一时间发现他,冷冷的看过来。
温琢玉眸子带笑看回去,“沈公子你从了如何?今日双方长辈都在,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把亲定下吧。”
沈幼之冷道:“温琢玉,你再多说一句!”
沈麟冲出来喝道:“沈幼之,老温的名字岂是你叫的?他是我兄弟,你要随我称他一声温哥。”
沈幼之:“……”
底下的褚江惑轻轻说道:“沈少主极其护着师兄你啊。”两人穿兄弟装,一个老温,一个老沈,犯同样的错,受同样的罚,兄弟感情似乎真的很好。他微微歪头,瞧见温琢玉手里的折扇,抬头见温琢玉满面笑意如浴春风般对着沈麟,自己的话并没有入他的耳。
他不知温琢玉此时在想什么,一是终于让沈幼之吃瘪,二是觉得如此一来,苏绾绾同沈幼之之间的爱恨情仇许是不可能再发生了。温琢玉真没留意身边的褚江惑说了什么。
温琢玉轻轻笑着,说:“唉,老沈别这样,人还没进门呢,这么凶。”
沈麟哼哼道:“就不能惯着。”
看戏的温氏宗瞧事情发展到这差不多了,现身劝道:“我看这只是两个晚辈打打闹闹而已,训训就罢了。”
叶思溟也不想继续跟沈吉扯别的,既然温氏宗出面给台阶了,便顺着下来,“只是我那徒儿的伤又该如何论?别的也就罢了吧。”
温氏宗示意沈幼之身边的温雪臣,又才说道:“雪臣在医术上颇有造诣,能医各种杂症,幼之的伤不在话下,片刻就能痊愈。”
沈幼之伤在大腿,此地人多,不便医治,温雪臣便带他先走,稍后再来,他人走时,沈麟故作亲切的喊道:“幼之,你快回来啊。”
坐在轮椅上的沈幼之险些摔下来,再抄起轮椅把这家伙砸一顿,最后只回头朝沈麟笑。
要说沈幼之的貌不属于他师父叶思溟,男儿美自是不同于女儿美,侧脸轮廓清晰,碎发随风轻晃,狭长的眼睫羽修长浓密,高挺鼻梁英气满满,薄唇红而不艳,很帅,也很好看。今日阳光明媚,桃花盛开,融入景色之中的沈幼之回头一笑,宛若一把箭矢以不可阻挡之势直入沈麟心里。
沈麟望着沈幼之,久久没有回,再醒时沈吉的手搭在他肩头,大脸跟鬼似的突然出现在眼前,惊的他浑身一机灵。
“狗东西!稍后老子再收拾你!还不滚!丢人现眼!”沈吉完全不似方才和和气气,恨不得现在就把沈麟抽一顿再饿上几天。
沈麟就是怕沈吉,无论何时,当即拔腿就跑。
“事情还未结束呢,你让沈麟去哪?”叶思溟耳尖听清了沈吉对沈麟的话,想到沈麟免不了一顿抽,心里舒坦许多。
沈吉怼道:“你管他去哪?”
……
温琢玉瞧沈麟跑开,晓得是脱身了,忙不迭带上褚江惑一同过去,三人在不远的拐角碰面,白清羽也赶了来。
“少主,怎么样?”白清羽担心问。
沈麟朝他笑了笑,“暂时躲过去了,我爹的鞭子免不了。”他看向温琢玉,万分感激,搂住他的胳膊说:“你这法子损是损了点,好歹让我爹面子上赢了,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请你下山吃饭去。”
温琢玉笑道:“其实这件事也有我的份,不能全算你的,替你暂时解围就算分担了一部分过错。所以这顿饭,就别算是请了,得空我们几个去吃一顿,当是劫后庆祝。”
沈麟认真道:“我反省过,整件事是我的错,当初就不应该好沈幼之干嘛去,那晚若没有跟过去后来所有事都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更不可能发生。老温你完全是我拽下水的,你没有错。”
温琢玉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这样罢了吧。今晚我与你一同去见沈幼之,同他道歉。”
沈麟皱眉,“跟他道歉干甚?”
温琢玉道:“混江湖嘛,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呀。”
白清羽道:“是啊少主,倘若一开始你们便和解了,后来的事不会发生。你们就是有了矛盾后没有罢手言和,反而继续让关系恶化下去,彼此报复,如此循环,终有一日你们的关系定然达到不可再调节的程度,最终爆发。温二公子的提议不错,少主你听听他的吧。”
想想沈幼之的样子,沈麟百万个不愿意道歉,那家伙就不应该被原谅,分明是他占尽便宜却反咬他一口。他双手环胸,一脸不愿意,“我又不怕他。”
白清羽劝道:“少主,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是有没有担当大不大度,将来你是要做捧星宗宗主的人,心胸必须比常人要大,也要能忍。沈幼之如何由他师父管去,我们何必与他树敌?一声对不起折了几分颜面。”
沈麟看他,微眯着眼,“清羽,你整日跟着小魔头混,也不管管我如何,难得管我,却是要劝我向沈幼之那个流氓道歉。”
这么一说,白清羽有些内疚,瞧了褚江惑一眼,微笑道:“少主,你干嘛计较这些。”
“唉!”沈麟叹气,“既然你们都叫我去,那就去了。”
叶思溟与沈吉后来如何谈的,只有他们二人与温氏宗知晓,详情三人之外的人不知,据说谈了许久,还动了手,沈吉的鞭子抽断叶思溟的衣袍,叶思溟揪了沈吉头发。最后两人被安排去了两个厢房,相距十分远,想传音对骂都不能。
夜里温琢玉同沈麟去找沈幼之没有见着,听说去了叶思溟那,没见着,二人只好作罢。
却是二日,沈麟与沈幼之统统面色难看走进问心堂,纷纷不语坐下,细心的人会发现两人都挨了鞭子。
温琢玉将苏绾绾给他的膏药给沈麟,让他涂上,不知他昨夜经历了什么今日这么不高兴。疑惑到最后一堂课时,前面的沈幼之一把揽走桌上的书往沈麟旁边的空位一坐,两人你瞪我我瞪你,而后各抄一本书砸向对方,看的旁人十分疑惑。
“老沈,走,吃饭去。”痛苦的课结束后,饥肠辘辘的温琢玉积极地起身要抓沈麟走,熟知沈幼之满脸笑意看向他,“不好意思,今天起,沈麟跟我一同吃饭。”
温琢玉不解的看向沈麟。
沈麟倒是干脆,直接一巴掌拍开沈幼之的脑子,一脚踢开垫子,“滚!”
二人之间究竟怎么了,温琢玉也不敢问,吃到一半沈麟突然放下筷子,不爽的说:“你知道沈幼之他师父跟我爹商量的结果是啥吗?”
温琢玉、白清羽摇头,褚江惑继续用饭。
沈麟想来就气,愤愤道:“他们让你爹特意给我们俩安排了住宿,一间房,一张床,说什么时候我们握手言和什么时候就分开,各找各爹。”
“不不可能吧。”这个结果令白清羽施十分震惊,不住结巴了一下。
温琢玉也点头,“怎么会这样?那你们昨晚?”
沈麟凶道:“老子一脚把他踹出窗外,他搁外面睡了一宿。”见三人一脸不信,又说:“我还能开玩笑不成。”
温琢玉道:“我只是觉得你打不过沈幼之。”
白清羽点头。
沈麟道:“要不今晚再踢一脚给你们看。”
温琢玉与白清羽同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