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过了半个月,天气越发暖和了,铺子里前头那批活赶完,一时稍闲了起来。
老板娘见凤仙儿天天埋头做绣活,直要把个眼睛做瞎,便拿过一件做好的春衫包好道:“呐,今天别做活了,且放你一天假,只这套衣裳要你帮我送去吧,是前儿个你们李家村李四爷家的孙大婶给她那新媳妇订的。”
凤仙儿只得接过家去了。
要回李家村,不若带上傻姑,傻姑有个大伯父,一家十分的和善,傻姑最爱跟她那大堂姐春花玩了,于是凤仙儿便给傻姑带上几件衣裳,好让她去住个几天。
到了李家村,凤仙儿送完衣裳便领着傻姑去了他大伯家,傻姑一见她春花姐,便开心地拉着她,疯的人都找不着。
晌午大伯母非要留吃饭,凤仙儿便只好一起吃了,吃完凤仙儿看大伯母眼睛不太好了,还赶着做鞋子,便又帮她做了做,这一做便到了黄昏时,只再不走天就要黑了,风仙儿便谢了大伯母再留饭回家去。
夕阳西下,走在官道上,路边开满了各式样儿的小野花儿,凤仙儿看着心里十分爱。忽的发现前方一处小道,应是通往后山那里的,那道上开了一朵十分别致的紫色小花儿,花儿骨朵匀称,婷婷立在那里。
凤仙儿看到喜欢的不行,便想到采一束放房里养着,也可绣出来作春衫图样,必定好看极了。只这花儿美则美矣,却开的稀散,她沿着那阡陌小道走了好一段才采了一把,正想着折回官道,忽听一妇人呻吟道:
“二叔二叔,凤儿想死你了。”
哎,竟和她名儿一样。
又传来一个汉子粗重的喘息声,急的不得了道:“好凤儿,二叔也想你,二叔的大棒儿夜夜都想操你。”
那妇人被他说得更是骚的不得了扭着身儿道:“二叔,侄媳妇要你的大鸡吧,啊~二叔,我的奶儿要被你吸掉了。”
凤仙儿听到这儿哪还有个不明白的,脸哄一下红了,抬眼望去,只见她来时路上一赤黑的汉子把那妇人白花花的身子压到那大粗树上,两人扭作一团,急吼吼地解着彼此的衣裳,那汉子正吃着那妇人的乳儿,吸的啧啧直响。
突的那汉子猛烈耸动起来,一时之间,两个人哎哎啊啊叫唤个不停。那妇人更是叔叔爹爹爷爷地浪叫不止。
凤仙儿一见着这场面,脸儿红的都要滴血了。回去的道被那对野鸳鸯挡住,她断断是没脸儿往那处走,只得往里走走,看看能不能换条道儿出去。
谁知越往里走,越发觉这小道十分曲折,里面岔路颇多,凤仙儿只得凭着感觉走,谁知竟越走越糊涂,不知不觉都快要走到山里了,天渐渐要黑,忽的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凤仙儿抬头,一大片乌云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
唉,,真真的倒霉,这春日的天气这样好,谁知忽然要下起暴雨了,凤仙儿一时慌了,雨点越来越密,她赶紧的找枝叶繁茂些的大树好躲雨,慌慌乱乱手里的花儿也散落一地。
天仿佛一瞬的就黑了,凤仙儿蜷缩到一棵树下,仍是避不过越来越大的雨,衣服渐渐湿了,春日衫薄,衣服贴在身上,她冷的一阵阵地打哆嗦,只两胳膊紧紧抱在一起坐在那大树根茎上蜷缩起来。
这样儿的情况,却是没人来找她,平日家里还有个傻姑等着她,可今儿个傻姑也被送大伯家去住,雨下不停,凤仙儿没路可走,又是在这荒林里迷了路,心里忽的委屈得不行,空山无人之处,她不禁呜呜咽咽的哭起来,越哭雨却是下的越发大了,一阵惊雷轰隆隆响起,凤仙儿更怕了,只蜷在那里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