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周璞玉本来想一觉睡到下午,陈裘安却拉了她起来,要带她出去玩。她穿宝蓝色一字领毛衣,坐在副驾驶直打哈欠,陈裘安却是精奕奕。
车子开到郊区的马场,侍者去停车,两人走了一段路,远远的便能看见广阔的绿色,璞玉坐在看台上,马场工人牵了马过来,陈裘安上了马,远远地对她一笑。
风鼓起他的衬衣,她听见马蹄声,看着他越来越远。
春风得意马蹄疾。陈裘安一直是得意的,他也拥有得意的资本,不凡的家世,极出色的外貌,出众的能力。都说上天公平,原来也是有偏爱的。
他跑过两圈,周璞玉走下看台,站在围栏边,他下了马,鬓角微湿,向她走过来,璞玉上前抱住他。
“怎么了?”陈裘安回抱住她,璞玉摇了摇头,垫脚为他擦汗。
两人去度假村的别墅,璞玉打开冰箱看到满满的食材:“中午想吃什么?”
陈裘安也走了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颈处:“椰子鸡。”
周璞玉拿出两个椰子:“你还真会挑。”
璞玉戴上围裙,挽起袖子,老椰子取肉,青椰子取汁,她从小做菜,在厨房算得上运筹帷幄。
陈裘安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慢慢走,他们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椰子鸡配上一道时蔬,吃过午饭,两人一道午睡,陈裘安抱着她,不带情欲的轻吻,她喜欢这样的时刻,安静而平和。
下午,璞玉醒的时候,陈裘安不知去了哪里,她在房子里喊他的名字,回应来自后院。
她拉开落地窗,陈裘安正在游泳,他游过一个来回,划水到池边,抹了一把脸:“玩水吗?”
“不玩。”她拒绝的很干脆。
陈裘安说:“你帮我把毛巾拿过来。”
璞玉看见椅子上的毛巾,拿起来走到水边。
“给我擦脸。”
什么毛病?
璞玉还是蹲下来,准备给他擦,陈裘安坏笑,一把将她整个人抱到水里,璞玉措手不及,呛了好几口水。
陈裘安笑的开怀,周璞玉沉着脸,将他往水里按,陈裘安拖着她往水里游,璞玉挣扎着要往上走,陈裘安这恶人捧着她的脸吻下来。
璞玉被迫吻了片刻,不敌这个铁肺,扑腾着终于呼吸到了空气,她站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陈裘安偏偏还要往她身前凑,璞玉下狠手去拍了他一巴掌,转身上岸。
她换下了湿衣服,陈裘安也跟着过来。
“滚开。”周璞玉说。
“不滚。”陈裘安装可怜:“你看看我的背是不是红了。”
“你活该。”
话虽这样说,周璞玉却还是看了看他的背,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陈裘安见她脸上的表情,笑着说:“宝贝儿,在我身上盖巴掌,你可是头一份。”
他为她破过多少例,费过多少心思,可是和她这个人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爱情,就是纵容对方在心上撒野。
周璞玉瞪了他一眼,她刚才被刺激出了生理泪,眼睛微红,头发还滴着水,看起来可怜巴巴。
陈裘安叹了口气,将她抱住:“璞玉,我从来不问你快不快乐这种话,因为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在于我和你,你明白吗?”
从东山回来开始,周璞玉整个人都拧巴起来,她逃到学校,像一只刺猬一样让人无从下口。陈裘安犹记得她十九岁时,他们刚在一起,他便为璞玉的早熟而讶异,在这年轻的皮囊下,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太过早熟的人是会自伤的,她是一块璞玉,也是一块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