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陈裘安接她下班,两个人去超市买菜做饭,她推着推车,陈裘安站在货架前看说明。
“今天吃咖喱好不好?”
“好。”她笑着说。
水产区的水缸里螃蟹挥舞着钳子,陈裘安让服务员料理章鱼,然后走过来和她一起看螃蟹打架。
“要吃螃蟹吗?”
“现在又不是吃螃蟹的时候。”璞玉笑着说:“等到了九月份,我给你做秃黄油。”
回到家,陈裘安做饭,璞玉抱着电脑做策划案。
过了半晌,她闻到咖喱的香气,放了电脑,跑到厨房里去。
陈裘安围着围裙,一只锅炖着咖喱,一只锅在炝炒章鱼。
“好香啊。”
陈裘安将章鱼装盘,端到餐桌上去,回来就看见有小贼偷吃咖喱。
“好不好吃?”
璞玉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要不要给厨师一个奖励?”
璞玉很是上道,捧起他的脸,送他一个咖喱味的吻。
吃过饭,璞玉去喂她的鱼,缸子里的荷花已经开了,很有些亭亭玉立的意思。
关上纱窗,陈裘安从厨房里面出来,擦着手问她:“去散步还不好?”
西山院离市区还有段距离,两人就去了附近走走,有老人拿着太极剑练剑,璞玉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她的外公也练太极,那时候她还小,时常跟在外公身后有样学样。
“说不定我老了也是这个样子。”陈裘安说道。
“嗯?”
“咱们老了以后我练太极,你跳广场舞,和这些老头老太太一样。”
他说的一本正经,可是璞玉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滑稽。
他见她没有说话,拉着她继续往别处走,不知怎么就沉默了下来,璞玉看着他,他的侧脸利落而明晰。
她心中的嫉妒,迟钝的到来。
“陈裘安。”她唤他的名字然后说道:“以后,你要是喜欢上别人了,可千万别告诉我。”
陈裘安皱眉。
“说些什么糊涂话。”
璞玉抱着他的手臂,轻轻的蹭了蹭。
晚上在床上,陈裘安特别狠。
璞玉趴在床上,他在身后一下猛似一下的贯她。
“嗯~陈裘安~你,你别~”
陈裘安咬着她的耳朵,像是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璞玉看不见他的表情,他阴沉着一张脸,腰腹间的肌肉紧实。
“陈裘安~。”
她软着声音求他,陈裘安握着她的乳,闷哼了一声在她身体里释放。
她翻来覆去被做了三次,累的睡了过去,陈裘安知道自己过了火,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睛,抱着她入睡。
周璞玉苦夏,八月时生了两场病,她心中总觉得不安,接到宋辞电话时,她在上班,通话没有一分钟,挂了电话,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
“周璞玉,你还好吗?”同事见她脸色发白。
好?大概不会好了。
她拿了车钥匙回家,此刻不是高峰期,她车子开的很快,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回到家收拾了两件衣服赶去了机场。
她要坐红眼航班去海市,手机一直响,陈裘安一遍一遍打来电话,她没有勇气去接,关掉了手机,听着机场的航班播报。
到医院时才早上五点,她进了病房,没有想到宋辞竟然醒着。
“怎么不睡?”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都是哑的。
“睡不着了。”宋辞憔悴了不知一点点,周璞玉就站在病房里,她实在是不知所措。
“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宋辞看着她,眼睛里的情绪很多,有怜爱有无奈,好像还有着解脱。
这样的眼简直要把她逼疯,周璞玉放下行李去找医生。
医生讲的委婉,周璞玉从不解到震惊,宋辞去年便已经检测出身体问题,可是她一直拖着不愿意治疗,直到现在,拖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一年,她一直拖着,慢性自杀。
周璞玉慢慢走回病房,私立医院给了病人足够的安静,她回到病房,宋辞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
“为什么?”
她缓缓的看向她,看向她年轻的女儿,淡淡的笑着却充满了勇决,甚至带着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