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起码几斤重,快要压断她脖子的一堆簪子、步摇、华胜通通摘下来,随手丢在桌子上。
然后从里裙上徒手撕出了条绸带子,将黑发高高束起。
“这些身外之物,你们不是很稀罕吗?四年不见,就当姐姐赏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丢下这句话后,她便英姿飒爽、抬头挺胸地大步走出了殿外。走到门外时,她还不忘吩咐守在一旁的宫女,去旁边告知战天策她先行回府的事。
待顾长欢离开后,在鸦雀无声的大殿里,一名女子突然道:“她……是不是疯了。”
在宫中,当着一众女眷摘下了头饰,而且未得到丈夫的同意下,就独自回府了。
这女人,好像真的疯了。
战天策在来传信的侍卫口中就得知了在隔壁大殿里发生的事。
正当那侍卫战战兢兢地将偏殿发生的事禀告战天策后,他没想到,战天策竟然只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他本还以为,这杀人如麻的镇国将军,肯定会因面子过不去,把气撒在他身上。
但看来,待将军回府后,明天之后,那位夫人可能就从此消失在这京城里了咯。
然而,那侍卫只猜对了一半,战天策确实杀人如麻,他现在的心情也很不爽。
所以,既然知道他杀人如麻,那些人为何还敢去招惹他的人呢。简直就是在找死!
回府后,顾长欢正躺在床上看兵书。
见顾长欢并没什么,他便转身出去洗漱更衣了。
因为,顾长欢嗅觉灵敏,一直都不喜欢他身上有酒味。
知道战天策回来后来了一趟就走了,便猜到他洗漱去了。见他如此自觉,顾长欢觉得被陈嫣一众破坏的心情好像好了些。
当战天策洗漱回来后,顾长欢还在看账本。
他脱了鞋,上床躺在了顾长欢身侧,将人圈入怀里。
顾长欢顺势在他身上蹭了蹭,讨好道:“夫君,我今天好像又闯祸了。”
听她撒娇的语气,这哪里是认错的态度,明明只是在告知他一声而已。
战天策觉得无奈又好笑,拍了拍她的臀部,“嗯?给夫君讲讲?”
顾长欢枕在他臂上,把今天发生的事从见到陈家姐妹详细地讲了一遍,她突然心生愧疚,“经过了刚才一闹,朝中那些人肯定又会弹劾你了,你这阵子要多留心……”
这回倒是真的感到内疚了。不过,区区一个陈家,还不足让他留意起来。
虽说有陈皇后在把持后宫,陈家在朝廷根基稳厚。但是如今容妃才是在后果独占圣宠的人,容家的几个子弟候选已经有日渐盖过陈家几个后辈的趋势。
见顾长欢今晚母性泛滥,怎么着他也得拿点甜头,“那要是夫君被他们欺负了呢?”
就在此时,顾长欢突然想起了刚刚程美娘派人送来的礼物,她灵活地跳下床,狡黠道,“啊,给你看样东西。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就在战天策疑惑之时,顾长欢咻地就转进了房间内的偏殿。
见顾长欢还有一会儿忙,战天策边起身下了几个密令。
陈家是吧,既然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准备好承受他的反击!
刚将密令放入信封后,就听到顾长欢从偏殿唤了他一声。
战天策赶紧往偏殿走去。
他还真有点好什么能让顾长欢这般秘兮兮的。
刚推开门,屋内烟雾缭绕,一鼓闷热的湿气扑脸而来。
他怎么忘了,偏殿早已被顾长欢修葺成浴房,她刚刚进偏殿除了洗漱还能干什么?
看着屏风的倩影,顾长欢此时正背对着他,她猛地回头,“天策?”
“是我。”
“那……你过来吧。”
战天策提步朝浴池走去。
只是当他越过屏风后,浴池里竟然空无一人。
“长欢?”
就在这时,顾长欢忽然从后面蒙住了战天策的眼睛,笑道,“你待会儿可不要被吓到喔。啊,还有还有,我没唤你之前,你不许睁眼。”
话毕,她便松了手,往后走了几步。
“转过身来。”
眼前的顾长欢换下了刚才穿的里衣,却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袍子。
浴池上云烟氤氲,水雾使得纱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侧躺在浴池一边的美人榻上,被她随意套着的宽大纱衣松松垮垮地落到肘间,另有一番风情。
趁着战天策惊愕之际,她起身,慢慢朝他走去。
她赤着脚走在地上,落下小巧脚印的水渍。那一步一步,仿佛走在他心头上。
“我美吗?”
倏然,战天策一把抱住她,隐下眼底的汹涌情欲道,“长欢,今日,你怎么了……”
“唔,心情好。”
顾长欢一不做二不休,想想她平时都让这厮撩拨得无脸见人,便鼓起勇气轻轻舔舐他的耳珠。
“长欢,别点火。”
她轻声道,“我不是在点火,我是在,勾、引、你。”
战天策暗骂了一声,道,“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