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桃不知道为何赛罕越来越黏自己,她待在赛罕的私宅里一切都静悄悄的,除了两个照顾她的仆童,再没有别人。
赛罕倒是弄来了很多小玩意儿逗她,只不过还是有些无趣了,绯桃想起在王都的那些日子,紧促得人喘不过气来,相较之下她在地都的日子还不算差,除了白日里扬起的风沙,一切都足以教人知足。
只是她最近老是回想起那个冷面的男人,想起他作弄自己嘴角的坏笑,还有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男人笑着说等她回去。
谁能料得到之后的变故,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能再回王都了。
连名字也从名册上划去,那个男人得知她的死讯会伤心么?还会一直记得她么?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宠爱花女了吧。
少司。
绯桃心中念着这个名字,捏紧了手心里的扇子。
“想什么呢?”一只大手霸道地环住小花女的腰身,魁梧的体格像座小山笼住绯桃,来人一身冷冽的雪木气息,绯桃嗅着他的胸襟处残留的烟尘气息,伸手勾住赛罕的脖子,亲呢地贴上去,“自然是在想大人。”
赛罕冷哼一声仿佛不信,然而摩挲小花女身上软肉的举动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欢喜,他从那兄弟二人手中夺来这小东西,精心照料半个多月终于有了成效,绯桃越发地依赖他。
如何不欢喜?
尤其她还是自己的命定之人,是他需要效忠的惊蛰花。
赛罕眼前浮现出小花女玉白裸背上,胭脂色的肌肤盛开墨色勾状重瓣花的场景,那是赛罕母亲一系侍奉之主的图腾。
赛罕的母亲也是一个花女。
那些浓稠的黑暗,让男人在母亲悲惨死去之后对花女产生了反感,他不想让任何花女靠近他,那会让他觉得不适,进而不得不面对他内心最深处的软弱。
然而这一切都在绯桃身上被改变,当绯桃靠近他,软软靠在他怀里,赛罕得到了一种巨大的勇气,让他能够去正视自己内心最畏惧的记忆。
“大人?”粉瓣般的小脸冲着自己微微扬起,一双浸了水的眼眸关切地看着自己,赛罕垂下眼睛,心底一片柔软,他犹如被驯服的凶狼,低下头颅露出驯良的一面。
“…不是让你直接叫我的名字。”赛罕咬了一口绯桃的脖子,力道十分轻透出几分亲呢之意。
“这不合规矩。”绯桃搂着他的脖子,任凭男人把自己抱起来,她埋在男人肩头,在赛罕露出的脖颈皮肤处嗅到更浓烈的战火气息,还有隐隐的铁锈味。
“我就是规矩。”男人一双深翡翠的眸子直直盯着绯桃,小花女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她被男人的霸道惊到,有些无奈地垂下脸应声,觉得这人真是不讲道理。
“不高兴了?”赛罕把人放在床榻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无赖似的又凑上去,拿下巴新长的胡茬去磨绯桃的脸,小花女被扎得哼哼,嘟囔着讨厌躲开赛罕,男人自然不依跟上去和她缠成一团。
等两人闹够了,赛罕才亲了她一口去洗身了,绯桃见他走了,抬手擦去笑闹后眼尾的眼泪,按捺不住的疑问涌了出来。
赛罕作为一介医,身上为何会有火药的气味?那一身精悍的肌肉,莫不是刀枪棍棒操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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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