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橘黄色的猫儿不知道是怎么躲过层层障碍翻进来的,还把寝殿里翻了个底朝天。茹蕊钰看着一地的猫毛,罕见地发了脾气。宫人们乌压压地跪了一地。也许她们会想起,遥远的一天里,这位爱洁成癖的帝姬甚至拒绝了祭司。
她说,东西都扔了。如果你们喜欢,就拿走,不过不要让我看见。
她没看见怜儿。
她洗了一个澡,彻彻底底的。可她仍然觉得瘙痒,往背上一摸,果然绽了一粒粒的疹子。茹蕊钰本想唤怜儿,“怜”字刚出口,她才反应过来。
无奈之下,她叫那个看上去有点眼熟的小丫鬟:“你过来。”
一脸青涩的小丫鬟乖巧地上前。
“我匣子里有一方碧绿的膏药,你为我上药。”
她扯下衣衫,伏在榻上,露出一块光洁的背,像屋檐割出的一块雪似的,白的惊人。小丫鬟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轻轻地落下去,又猛地弹起。
茹蕊钰不耐地催她快些,她才大了胆子继续动手上药。手指轻抚在茹蕊钰身上,像羽毛飘落在锦缎上。
风城晓飞和金玉妍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她上身趴伏在方枕上,后背全裸,唯有乌黑的发垂落。单薄纱衣褪至股沟处,隐隐遮着浅浅的沟。伴着婢女的手,她时不时哼一声,甚是慵懒。
金玉妍还未觉得怎么,风城晓飞的脑子“嗡”地一声响了。
他许久未见她了。
不承想,现在直直撞到如此香艳的场景。
他觉得有一团火,从下腹直直燃起。
那个晚上,他就在那张榻上进入了她。粗暴的,野蛮的,不带任何怜惜的。
那一刻他是恨她的。
恨她三番五次拒绝他,恨她投怀送抱又离开,恨她出尔反尔乃至下药。但看着身下,她痛苦扭曲的面容,为什么他心底升起了一丝隐秘的喜悦呢?
他初尝性事,因着春药,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的身体浅浅地附和着他,不冷不热,像她这个人。她呻吟着,双手拽住垂落的帷幔,叫声天然的慵懒。他想,这大抵也是她的初夜。
本该是美好的。
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风城晓飞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去了。帘子在他身后叫嚣着。
茹蕊钰回过头来,饶是看了许多年,金玉妍仍暗暗心惊于她的美。这张脸,不该存于人世间的。它像是个口袋,能吸进人所有的言语,只让人情不自禁地窒息——
“玉妍。”她懒懒地叫着。
金玉妍回过来,坐到她身边。茹蕊钰挥退丫鬟,松松地拉上衣裳,不顾胸前露出的半寸春光。
“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金玉妍收回目光,重重叹了一口气:“关于我那尸骨无存妹妹的事,也告一段落了。”
“哦?你父王怎么说?”
金玉妍一字一句说:“联,姻。”
茹蕊钰看着她:“我猜,你是来向我求助的。”
金玉妍“噗通”一声跪下了。
“我派的人回来说,风皇陛下会在我和妹妹中选一个嫁与大皇子殿下,再择一个做他的后妃。你我一同长大,自然知道我对他的情意……”说到此节,她脸上露出一抹羞赧的色,“蕊钰,我知道这么做让你难受,可风皇只对你高看一眼。求你,帮帮我……”
茹蕊钰拿起一把折扇掩住面孔,只露出一双眼:“我为你做这件事,那么以后如果我有难了,你也要记得还我的这份情。”
金玉妍笑:“自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茹蕊钰翻了翻扇子,上头画着一束清瘦的梅花。她拉金玉妍起来,金玉妍忽而轻声道:“对了,
二皇子和我一同来的,说是要见你……”
茹蕊钰扬了扬脸:“来人,为我更衣。”
茹蕊钰挑的时机算巧,一个明艳的后妃从大殿出来,和她堪堪擦肩而过。茹蕊钰挑着眉,认出是玉充容,长相和玉婉琳有几分似。
风皇正在看着折子,分明是见她进来了,也不出声,继续翻着折子。茹蕊钰便一直跪着。也不知跪了多久,才见他缓缓放下折子,道:“倒是来了稀客。”
茹蕊钰低低地叫一声“陛下”,也不多说。她依旧穿着雪白的衣裙,一尘不染。风皇看着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唤道身边的太监:“去,把帝姬身上的衣衫脱了,看着碍眼。”
太监一怔,心下有些打鼓:“陛下,奴才这……”
风皇回了一个眼。太监哭丧着脸过去了,还没近身,茹蕊钰自己麻利地动了手,衣衫尽褪,只留下浅色的肚兜。
她一身肌肤白得耀眼,晃得人刺眼。她肚兜上绣着两朵桃花,粉红的蕊正被乳头顶着,突出两个小点来。因着跪姿,风皇能看见她胸口一道浅沟。
“可还能起来?”他的语气莫名缓和下来。
茹蕊钰摇了摇头。
他一个眼过去,太监立刻扶着茹蕊钰起来,颤颤巍巍地送她到龙椅前。她还站不太稳,风皇便伸手揽住了她。
风皇说:“今儿怎么这么听话?”
茹蕊钰低声道:“蕊钰有一事相求。”
“说。”
他伸手捻着她胸前的一点,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
茹蕊钰微微扭了扭身子:“陛下,你可决定了,选哪位帝姬进你的后宫?”
风皇的手用力了些,拉扯得小小的乳尖生疼。
“还未定夺,你有什么想法?”
茹蕊钰微微一笑:“论起来,金玉妍容貌在金妍枝之上,自然是择她了。”
他的手,悄悄掀开她的肚兜,爬到交叉的三角地带,软软的绒毛回应着他的手指。
“可是若论容貌,她们都不及你。”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一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清浅的小沟。最后停在小果儿上。
“陛下想留住我还不容易?”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陛下之前屡次当众敲打蕊钰,不就是告诫蕊钰不要搅合太多事?”
“你是有心人。”风皇似笑非笑,“你父王一直想让你替他打探消息,还好你没全听他的话,否则你现在大概已经在乱葬岗了。”
她轻轻一笑,他的手指却猛地捏住花核,让她浑身一颤,差点叫出来:“听说,蕊钰你从小跟着
你父王学棋?”
她点一点头。
“给你一条告诫——想要做一个好的棋手,就不要做一枚好的棋子。”
茹蕊钰一凛,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摁在了地上。
风皇从后头锁着她的手臂,两脚分开她的双腿,用目光探寻着她的隐秘之地。
“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让金玉妍嫁给我的皇子,你能付出什么代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