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纯原本还觉得这女郎美貌可亲,现在见她嘲笑自己,直觉自己一腔热情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脸色涨得通红,看起来就要拔剑相向。
司马楠见势不妙,立刻站在司马纯身边,一边按住了她握着剑柄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一边却像那女郎拱手:“敢问这位姑娘为何发笑?”语气中颇有质问之意。
师妹虽然有些冲动,却全是一片好心,这女郎居然出身嘲笑,司马楠虽然忌惮你,却也不是怕事之辈。
这笑出声的美貌女郎就是阿苋。
她见了小姑娘涨红的脸颊,立刻深感歉意:“姑娘莫要误解。在下非是嘲笑姑娘。是在下行走江湖,路见不平的少年侠女,都要问这么一句话,一个字都不差,便像是约好的一般。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望姑娘千万见谅。”
那作恶的公子一时间被忘在了脑后,正犹豫要不要溜走算了。阿苋已经把矛头指向了他:“这位姑娘问你是何人,你怎的不回答?”
那公子看了司马纯的身手,双腿已经有点抖,片刻又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道:“她,”他指着那卖唱的姑娘:“她卖身葬父,我明明给了她银子还替他葬了父亲,她却说不卖给我,还说自己有了婚约。这可不是反悔么。她既然卖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我来抓她跟旁人无干。”
那卖唱姑娘却大声反驳:“那日我跟爹爹在路边卖唱,爹爹突然倒下。我正哭到伤心,他却一定要给了我银子,非说我是他的人了。又要帮我葬了爹爹。我既已有了婚约,为何会卖身葬父。就算你是县令公子,也不能强行买我。”
这两人各执一词,非说自己才是有理的。马思纯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明明自己是来行侠仗义的,怎么成了来断是非的。
阿苋偷偷打听,却连客栈老板也不知道真相。那县令公子虽然行事嚣张,但从来没有作奸犯科,可那卖唱的姑娘,确实也是许给了他家的帮厨伙计。
如果此地是纯阳辖内,当然可以找当地的纯阳管事来裁决,可这是闾国治内,管事的县令却是这公子的爹。司马楠踌躇不决,师妹行侠仗义本是好事,可这后续真是...
最后是阿苋出面,替姑娘赔了那公子双倍的银子。县令公子原本就是堵着一口气,也不是非这姑娘不可。又有武林高手出面,何况还是大小美貌的两个姑娘,气也消了,拿了银子扔给地上的大汉就走了。
那姑娘千恩万谢,要给司马纯和阿苋磕头。司马纯如释重负,哪里会让她嗑下去。又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好生过日子。
阿苋看着姑娘欢喜的背影,欲言又止。
司马纯见状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这姑娘是个骗子?”刚才对阿苋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阿苋摇摇头:“我不觉得她是个骗子。我是替她担心。她的未婚夫就在这厨房后面做伙计,刚刚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见他出来帮腔......唉。”
她是叹,这天下女子,总是苦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