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振继续道:“水无痕立时就杀了那男人为她报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阿苋:“尊师父内力深湛,她若要出手,万谷主是绝拦不住的。你说是不是,阿苋教主?”
他有些突兀地继续道:“就算是杀了人替她报了仇又能如何?人已经死了,后悔也是于事无补。情爱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曾姑娘既然有母命要遵守,你师父水无痕不但强求,还心有不甘破坏别人家庭,着实是落了下乘。”他就像是终于有个机会一般能说出这一番话一般,尽管水无痕是阿苋的师父,他还是毫不客气说了出来。
抛开水无痕是自己的师父这一点,阿苋觉得这位朱堡主总算是说了句正经话。
阿苋慢慢收起脸上的表情,突然出声:“药王谷的曾颖姑娘,一定是个极美貌又极温柔的女子吧?”
朱世振猛地睁大了眼,寒光闪烁:“阿苋姑娘这是何意?”
阿苋微微侧头:“难道晚辈猜错了?能得了南北双姝的称号,得到江湖中多人的爱慕的,又岂会是寻常女子。不要说前辈午夜梦回,暗自叹息。便是晚辈,若是身为男子,难保也会倾慕于她,为她的遭遇肝肠寸断伤不已!”语气虽然像是怜悯,表情却是严肃中带着几分挑衅。
朱世振却被激怒了,他当然倾慕过曾颖。他长相特,年轻的时候行走江湖经常被人暗地里冷嘲热讽,只有曾颖,待他如平常人一般,毫不惊异,温和有礼。他那时候就经常偷偷跟着她。
可是这位阿苋提到这个,想到自己拒绝了她要借宝图一观的要求。莫非是想要挟以此自己?他想到这里,一瞬间直眉倒竖,表情凶狠,双目大睁:“莫非你以为一个死人还能用来要挟我不成?!”
阿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质问自己,这才是朱世振的真面目。就算是他心兹念兹的人,也休想让他退让半步。能有这么一瞬间激的他动了真怒,已是不易。
阿苋突然开口:“封门主自尽之前见得最后一个人就是本教谢师祖,历代虫二教主都与天机门主关系亲密。朱堡主却竟然妄想用流言之说糊弄在下,未免太也小瞧了在下,小瞧了我虫二教,更加小瞧了这天下的女子。”
她声色渐厉:“若不是在下出手,别说带回贵堡的叛徒,便是堡主的得意弟子和门生都要命丧当场。朱堡主口口声声感激不尽,却先是用流言之说含糊其词,又借着讲故事贬低诋毁在下的师父。这就是千里堡朱家的称谢之道?”嘴角露出个嘲讽的弧度:“朱堡主如此行事,才真是要愧对朱家列祖列宗!千里堡能传至今日,莫非靠的便是此等鸡鸣狗盗的手段?”
朱世振目呲欲裂,早已经是蓄势待发,待阿苋说完这句,已经怒发冲冠,爆喝出声:“竖子敢尔!”一条鞭影如闪电般袭上了阿苋的面门。
阿苋既然敢骂人,当然不可能毫无防备,抬手就握住了鞭稍。朱世振借力飞近,瞬息之间两人已交换了五六招。阿苋存心立威,一只手与他过招,另一只手抓住鞭稍运足了内力,对峙间朱世振的鞭子竟是节节碎裂。两人被这股劲力冲击,阿苋一动不动,朱世振却是后退了半步。
他的脸半红半白,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三个字:“风月教!”
“承让了,朱堡主。”阿苋张口,吐字清晰,气息圆润,毫无受伤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