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事:“你可让石头回去天衡庄了?”
时良色有些晦涩地看着她:“石头?郑拾?”
阿苋点了点头。『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时良道:“我派他去保护纯儿了。怎么你希望我留他在这里么?”
阿苋又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时良又是沉默了一阵,终是道:“也好。他跟着你这么久,想来你用得也顺手。我等下回去了,就派他来还跟着你。”
是夜,阿苋飞身上了屋顶,随意坐下,从怀里摸出了个小酒坛,小口小口地喝起酒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然地喝过酒了。她曾经出入闾朝的皇宫整整两年,想查查看司马剑南有没有把那本秘笈留在了皇宫。那个时候,她就经常坐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飞檐,就着月光喝酒。皇宫大大小小的妃子辛密,御藏书房,饮食衣物,逃生暗道,甚至连皇帝的玉玺上缺了的一个小角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是现任闾皇司马承一次发怒的时候亲手摔掉的。
司马剑南的儿子司马骄阳人不如其名,偏偏又像他老爹,活的挺久儿子挺少,闾朝的大权就渐渐旁落,被司马家在朝的人和左右相分刮。到了司马承,此人心思深沉野心勃勃,每每都有大动作想要收回权柄,那些权臣手握权柄,又怎么会轻易放手,联起手来压制皇权。有一次司马承在朝堂上被憋得满脸通红,下了朝忍不住在书房里发起脾气来。阿苋隐藏在房梁上亲眼看着他摔东西踢凳子,玉玺被扫到地上磕没了一个小角。
她喝的是正宗的竹叶青,入喉火辣,滋味十足。阿苋酒量甚豪,双颊只是微微泛红,眼睛却是越喝越亮。她突然想起来,她在闾朝的皇宫,还有个做侍卫的情人叫做卫宁的。
郑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跟着少庄主五年,亲眼见着两人相处,少庄主虽然风流倜傥,对阿苋却总有几分别人说不出来的在意。而阿苋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是个极重情义的人。想到她要亲眼见着少庄主成亲,想到她上次在醉仙楼那脆弱的态,看着她默默在夜里喝酒,安慰的话不知道怎么地,自然而然就出了口:“少庄主如果不成亲,就不能接位。庄主的身体又......少庄主,他也是无奈之举。他心里是有你的。”
阿苋不意他突然开口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里。”
郑拾一坐下,阿苋就轻轻靠了过来。她酒气上涌,身上有些热,呼吸间全是竹叶青的味道,清冷的月光下她玉白的脸透出一抹粉色,郑拾觉得自己光是闻着那酒香就已经醉了。
温柔中有些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虽说我这个人,一向不怎么喜欢解释来解释去。何况,我说了你也未必信。不过.....我并不是因为时良哥哥要成亲在喝闷酒。”
郑拾原本是不信的,可听她何况假如的,又知道她并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有些不确定起来,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何。。。。。。”
阿苋勾了勾嘴角:“我一直都喜欢喝酒。不过,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喝酒的。”她是在郁闷,终日打雁却被沈查这只歪脖子水鸭啄了眼睛。
郑拾却突然动手从她手里抢过酒坛,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我陪你喝。”
阿苋转头诧异地看着他,郑拾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细微的笑,眼郑重:“我陪你喝!”
她双颊粉红,明亮的眼中全是惊。郑拾就凑过去,想亲吻月光下她润泽剔透的双唇。不想阿苋却伸手扯住了他的两边颊肉:“石头,你刚刚,是不是笑了啊?”一副很惊的样子:“你再笑一个呗,快,再笑一个。”用力扯动他的脸颊。
郑拾被她逗笑,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竹叶青的后劲上来,阿苋在他怀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