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歆看着发下来的成绩单,久久未动。
张萍萍看着她这样,正琢磨着说什么安慰她好,情场事业双失收,还能更惨点吗?
张萍萍低头,在成绩单上找到她的排名。
靠!全班第三,年级二十二,忧郁个屁!
她突然又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瞥到宋安安如沐春风的样子,有些了然。拍了拍许歆肩,故作深沉说道:“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虽然别的都可能比不上这一棵。
许歆闻言,抬头望了她一眼,不说话。
张萍萍摇头叹了口气,果然,恋爱是碰不得的。
那晚发生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记忆里最后一个场景是在舞蹈室,她却是在自己房间醒来。她和裴西依旧没有再说过话,这样已经一个多星期。
校庆已经结束,在家里她躲着他,很少见得到。
她伸手摸了摸胯骨旁的肌肤,有些痒。
她前几日路过一间纹身店,鬼迷心窍般走了进去。
店主很年轻,见有人来也没多大反应,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看手机。
许歆看着墙上各式各样的图案,心里突生一念。
酒精擦到皮肤上,凉冰冰的。
许歆躺在椅子上,裤子微微被扯下,露出胯骨。
“前男友?”店主扎起长发,随意问了句。
她这个样子,失恋明摆在脸上。
“不是。”前男友那也是在一起过的,他们什么都不是。
店主不再说话,埋头开始干活。“有些痛,忍一忍。”
女生皮肤很白很嫩,纹完后的肌肤有些发红。
店主擦了擦眉头的汗,又看了许歆两眼,真的能忍,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她低头望了望自己刚完成的作品,一个“裴”字在白嫩的肌肤上很是显眼。
这个位置,在往下一点点就是危险地带,难得那么完美,就不知道男主角有没有机会看到。
不过顾客的事她一向不多问,她只是个纹身师。
放学后许歆没有急着回家,随便踏上一辆公交车。
她坐到终点,发现竟来到了市有名的小吃街。这条小吃街很有名,不仅受当地人喜欢,也是游客到市旅行的必备打卡点。她来了市有一段时间,却没来过。
现在是饭点,来往人很多。两旁小摊小店热闹哄哄,招呼声此起彼伏。
许歆找了间看起来干净的面店坐下,摊主是对中年夫妇,店面不大,摆了四张桌子,有些拥挤。看到许歆,老板娘笑脸相迎,“姑娘吃些啥。”
许歆看了看,点了个招牌。
等面上的过程中,她望向店外,都是三三两两携手同行,说说笑笑,她一个人,到显得很是孤独寂寞。
面很快上了,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姑娘我看你瘦的,腿还没我胳膊粗,给你多加块肉,快尝尝。”店里一时没客,老板亲自出来上菜。
她的碗里的肉确实比一般餐馆的要多,她抬头冲老板感激地笑了笑。
“就你没正经,看人小姑娘长得漂亮就搭话。”老板娘上前掐了老板一把,虽是责怪,语气里却是快乐的。
“哎哎哎,我咋啦!”
“你说你咋啦,说你两句你就在这瞪胡子吹眼的。”
许歆看着他们一句接一句的拌嘴,徒生出羡慕。最是平凡打动人,这普通人的细碎日常也让她羡慕不已。像这样相伴相依,打打闹闹,也很幸福。
她喝了口汤,暖汤入胃,这几天钝痛的心也得到舒展。
“姑娘让你见笑了。”老板娘察觉她的视线,停下,不好意思说道。
许歆笑了笑,意示没有关系。
吃完面,许歆沿着街慢慢走。此时手机震动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裴西。
四周热闹一片,吵杂喧嚣,她却仿佛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那铃声。手机握在手中,嗡嗡震动。在即将被挂断的最后一秒,她接通了电话。
两人都没有说话,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在哪?”是他先开了口。
许歆下意识报了地方,说完就有些懊悔。
“好,去玉春楼坐着等我。”
玉春楼是这条街最显眼的标志,一共六层,仿古建筑,里面装修亦是古色古香,环境一流,而价格也是一流的吓人。
其实她是想走的,可脚步却不听使唤,来到了玉春楼。
服务员穿成店小二的打扮,一见许歆就热情围了上去,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许歆坐在五楼,靠着窗,风吹过她的一缕头发,上下舞动。
这个角度可以俯瞰整条街,灯火连起每一间店铺,蔓延到远方,不时传来吆喝声。
许歆伸出手,风从间隙穿过,却什么都抓不住。她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呼出,多日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内心有什么东西越发清明。
裴西比想象中还要早到。
“吃了吗?”
许歆点点头。
裴西也点了碗面,价格是她刚刚吃的十倍,还给她点了个甜品。
“你以前来过吗?”许歆托着腮,侧头问道。
裴西已有些时日没有看到她这个样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是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来过。”
许歆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望向窗外。
虽然刚吃过,那碗甜品她还是吃完,味道出人意料的不错。
他们吃完饭没有急着回去,裴西带她饶小路,来到了河边。堤坝两岸都挂上了彩灯,不时有游船经过。这边没有那么多人,但依旧有不少人在散步。
他们并肩走着,这样许歆想到上次裴西来找她,也是这样。她暗暗握了握拳,似乎还能感受到存留的温度。
其实是她先动心去招惹他先的,现在又是如此,真是可恶啊。
两人垂下的手不经意碰到一起,切是一愣。
许歆低下头,沿着格砖一步一步数着,内心也在默默倒数。
拳头松开,她欲伸手去牵裴西,未果,反被握住。
“裴西...你...”
许歆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开口问道“裴西你喜欢我吗?”
“喜欢。”没有任何掩饰,不需要任何犹豫,眼前她爱的少年给出答案,她瞬间红了眼。
裴西轻轻将她拥入怀。
“不用害怕。”
“一切都有我。”
“不要再躲......”
许歆眼角瞥见一艘船经过,有小孩在上面叫喊着。
她不再看,闭上双眼,抬头迎接裴西落下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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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都是甜的了。
亲妈,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