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个og在勾引你。01bz.cc
你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他用他蜂蜜色的眼眸,宽肩窄臀的身段,柔软腰肢,频频朝你抛下诱饵。
他很狡诈聪慧,这只过了最好年纪的og侧着身站在角落,轻纱薄幔模糊了他眉梢眼角的细纹,也模糊了他的年纪。他看上去就像一朵悄悄开在深夜的绯色蔷薇,香甜馥郁得滴蜜,似乎还在最好的春日花期。
但这不足以诱惑你冒险。
这位莱文伯爵失了宠的小宠物被公然带到全是lph的宴客厅,在主人的暗示下,有不少人对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起了心思,或许今晚过去,他将在诸位lph大人们的宠爱下榨干最后一滴价值,为可敬的莱文家带来一笔小小的财富。半个月后“急病”死在某个废弃的房间。
没有人会在意,再过去一段时间,甚至没有人会记得他们交声夸奖过他“可爱”、“迷人”、“懂得进退”——像是在夸一只会自己舔毛的长毛猫。
随着时间过去,围绕他的眼光越来越露骨,大人物们不动声色谈好了生意,满意或者戒备,终于有功夫考虑享乐子,他们看向他,那种与方才一致的评估货物的冰冷眼——og终于开始急躁起来,约书亚轻笑着不着痕迹绕开搭上他腰肢的手,由着转身的动作“碰巧看见”你,露出一个故作惊诧的表情。
“这不是小小姐吗?一晃眼,小主人也到了出席仪交场合的年纪了。”
他用那种长辈似的欣慰语气叹息说,朝你走过来。
许多人都爱用小猫咪比喻他,但你认为og是聪明的小狐狸,在这群如狼似虎的lph面前,他眼光毒辣地选择了刚刚成年,年轻未经世事的你,至少你拒绝踩着仆人的背上马,也讨厌用鞭子抽那些贱奴。他幻想着你对床伴也如此“温柔”。
在一堆糟糕透顶的选择中,挑出不那么糟的。如果他不是地位低贱,想必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投机家。
可他凭什么认为你会冒着惹怒祖父的危险(尤其是在继承人未定的时候)将祖父的情人兼玩物要过来呢?
是的,当然,祖父慈爱地说“你想要怎样的成年礼我都会满足你”时,他的确在场——高高翘起的屁股里插着性玩具,谦卑地跪地为你亲爱的祖父口交,他那样投入到情欲当中去,赤裸的身体呈现出漂亮的粉红色,微微颤抖,像是一只雨天淋湿了的可怜小猫——lph们总是喜欢这样,无论多大年纪,都觉得自己能把所有的og操得失去志口水直流,以至于祖父压根没想到他会听到这样一句大话,约书亚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知道你也知道,因此他蜂蜜色的眼瞳中的哀求几乎化成眼泪滴出来,og湿漉漉地望着你,十分情真意切。这对许多lph都有用,至少你看过他用这招对你的祖父,还有你的母亲,用来不知节制地索取流光溢彩的珠宝首饰,耍些小花招逃过责骂与鞭打。
现在这个小家伙,要为可敬的莱文家第三代奉献自己千疮百孔的肉体了吗?
那满是青紫和疤翳的柔软身体掩盖在华服珠翠下,在精心雕琢下充满来自本能的诱惑,灼热燥烈,这足以诱惑大部分在场的lph,就像花苞天然就会绽开花蕊吸引蝴蝶,约书亚几乎懂得利用自己每一寸肌肤引诱他人。他是个天生的婊子,能把每个人变成他的嫖客。
lph们的目光如同被花蕊吸引的蝴蝶围绕着他,绅士们盘算着付出多少代价能和这只小猫共度良宵,与老莱文伯爵谈笑风生,矜持高贵的淑女们则用扇子遮住嘴窃窃私语,宛如一大群鸽子联欢。所有人都各怀心思,这场酒宴看起来如此怪诞讽刺。
你对他扯了个礼貌客套的笑,那笑容里似乎有什么锐利地刺痛了他,他抖了一下,血色几乎瞬间从脸上褪去。他看上去像颗在冬季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柳树。
“安娜!”他喊了你,嘴唇无声地蠕动,眼睛湿润,“求求你……求求您。”
你忽然想起这位美貌夺目的og是如何失去了他所有的宠爱,被踩进泥地里,无法耀武扬威。
他被你的母亲发现,他爱上了你。
“你会没事的。”你不痛不痒地安慰。
你记得约书亚刚来的时候,他才十五岁,可敬的莱文家和斯特林家放下偏见联手做成了几项大生意,倒霉的布雷恩家不知怎么就破产了——
上帝证明!无辜的莱文家可真没做什么,老伯爵捶胸顿足,羞愤欲死,哭倒在皇帝面前,他们只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勤勤恳恳做生意,每年上交一大笔赋税(他大声强调了这句),他为布莱恩家的惨事悲恸伤感,星星月亮也要为此黯淡,但莱文家的荣誉不容玷污。
皇帝不再过问,值钱的永远值钱。那之后,布莱恩老侯爵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侯爵宅邸也几乎在那场波及半个城的火灾中烧成一片焦炭,别说是珠宝绸缎,瓷器香料,就连人也烧死许多。
倒是你在几个星期后发现库房里多了许多财富,它们带着烟熏火燎的黑痕,但无损精美奢侈,每一个黑金色的蔷薇家徽都印在角落,内敛低调,贵族式漫不经心地傲慢,你认得,那是布莱恩家的家徽。
同那些财富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银发男孩,银白的月光与糖霜铺设他短发,他蜂蜜色的眼睛似乎会说话,长长的眼睫阴影垂落在蜜色的糖浆中,能让每个看到他的人舌根泛起甜腻。在你发现布莱恩家一直宣称的lph长子是个og的同时,你的祖父也发现了这点。
“祖父,这是我的新玩伴吗?”你问。名叫约书亚的男孩怯生生地看着你,小心地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朋友,你想,哥哥。
“不,”祖父笑着说,以一种上位者的残忍的温柔抚摸男孩的银发,雄狮装似温驯舔舐爪下羚羊,约书亚对未知的危险懵里懵懂,身体在大掌下微微颤抖,但仍然对着你傻乎乎地友好微笑,“他是宠物。”
“像佩吉那样吗?”佩吉是你养的一只牧羊犬,黑色。
祖父伸出另一只手,同样摸了摸你的头发,他亲切地看着你们俩,像一头雄狮那样哈哈大笑起来。
那晚,你守了一夜滴露的蔷薇花等着新玩伴,翌日发着低烧被女仆告知,昨晚祖父把约书亚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直到很久以后你才意识到,祖父那时看你的慈爱眼同约书亚是一样的,你不过也是他养的一个好玩的宠物罢了。草原上的雄狮会咬死孱弱的幼崽,不强壮的狮崽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贵族世家没有血缘亲情,没有人会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弱者身上。
如果你这只宠物令他不高兴了,祖父不介意把你变成另一个约书亚,你已经看到了失去祖父宠爱的下场,例子就失魂落魄地站在你的面前,犹如丧家之犬,卑微地祈求救赎与光。
你不能答应他,你不能同样失去宠爱,哪怕只有一丝可能。
——更何况,一只宠物而已。
“你会没事的,约书亚。”你又一次安慰他,这一次加上了他的名字,加重语气。他似乎得到了信心,“安娜”,他低声喃喃着,就好像你的名字是个有魔力的咒语,晦暗的金眸渐渐亮起萤点,最后闪闪发光,犹如融化的甜蜜糖浆,他缓缓对你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我就知道,安娜,”他弯起眼睛,依恋地说,“安娜是永远不会抛弃我的人。”
他如此信任你。
你没有骗他,你的确认为他会没事的。祖父从他十五岁开始就“使用”他,用血统高贵又地位卑贱的甜美宠物吸引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那些曾在布莱恩老侯爵哪儿栽了跟头的人,那些愿意用手指缝里的金子沙砾换取短短几天欢愉放纵的快乐的人,有时候,是祖父自己。
每一次,每一次,你都以为约书亚会死,但没有。
“他们舔我的眼球,说那是甜的,”小约书亚抽噎着说,他的眼睛上蒙了三指宽的白布,散发着浓重药味,“我好疼,我好疼呀,我求他们不要舔,可他们不听我的。”
他紧紧握着你的手,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抓破了你的手背,他看不到。
“安娜,安娜,”他急急地喊,“你在吗,你走了吗?”
“我在这里,约书亚,”你说,“你不要哭,不然眼睛好得更慢了。”
“我不想那么快好,”约书亚小声说,但他的确听你的话努力忍住抽噎,“等我好了,不知道又有谁来找我了。安娜,你还在吗?”
“我在,我一直都在。”
你的目光落在他露出来的幼嫩肌肤上,肩胛处新旧伤痕层层叠叠,后颈尚未成熟的腺体密密麻麻的咬痕还未褪去,遍体鳞伤,他还活着是一个迹。
“会好的,”你握紧约书亚的手,爬到床沿上温柔地隔着白布吻他的眼睛,“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你第一次试图欺骗祖父,是想要约书亚好得慢一点,你把一半的药偷偷埋在花园里,第二天就被女仆发现了。
——你差一点被祖父放弃。
日渐衰老的雄狮开始对手中的权柄力不从心,lph对一切眼皮子底下的小把戏过度敏感,雄狮的尊严地位不容挑衅,即使那是他自己的孩子。祖父在一个月后带来了你的哥哥,他对两个孙辈的态度暧昧不明,你固若金汤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身份动摇,有些精明人有了另一个选择。
你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或许你知道,莱文家没有一头无知天真狮崽,但你什么也没说,还是将采来的红浆果放在他的手心,吻他的眼睛,小声安慰伤口发炎的玩伴“没事的,我在,很快就好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闻松枝和苔藓的味道”。
于是,今天你也千万次说:“你会没事的,约书亚。”如同过去千万次那样,他相信了你。
你无动于衷看着一只戴满宝石戒指的手抓住了约书亚,接着,是另一只,他惊慌失措地看向你,你对他温柔地微笑,无声安慰他,你会没事的,婊子就要有婊子应该有的去处。
他被道貌岸然的绅士淑女们挟持,不停回头望你,自然有知情识趣的仆人领他们去私密有趣的房间。
“安娜。”
你看到蜂蜜色的眼眸蓄满泪水,蔷薇花被从枝头揪下,汁液淋漓,你托着香槟对他遥遥颔首。
“你不过去吗,安娜?”
“不了,”你说,“我讨厌分享,亨特。”而今夜绝不止一位lph嗅闻花香。
那个人拿过你手上喝了一半的香槟小酌一口,他是个多情英俊的绅士,金发银瞳,深情如月色迷离,星辰初现,他很像他的祖辈,一头矫健的金色雄狮。你名义上的兄长,那个要同你分享继承权的哥哥。
他在晚宴上大放光彩,吸引了许多目光,或许老派贵族会觉得他轻浮浪荡,终日与交际花为伍,可年轻人总喜欢能和他们打成一片的花花公子。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从他出现的第一天开始,你就被迫分享与失去,先是慈爱的祖父与母亲,接着是飘忽不定的继承权,然后,总是、总是……约书亚。
“你还在生哥哥的气吗,”亨特问,他露骨地亲吻你的手背,唇,舌,层叠领巾下半遮半掩的喉结,如同色欲的化身,每一个呼吸都是诱惑,“为了你的小玩具?”
是亨特自告奋勇策划了晚宴,是他安排约书亚作为晚间余兴节目。
“你会后悔的,亨特,”你说,对方眨了眨眼,不以为憷,扬长而去,“你会后悔的。”你轻轻重复了一遍。
你是在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