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站在场子的一角,瞪大了眼睛盯着赌场的情况。「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刚开业来的人很多,老少都有,衣着不一,但大都体面,有衣冠不整者,也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这些人先在赌场外换了筹码才能入场,最低要兑换三万人民币。
他们不接待小散客,非得有点资本才行,尽管如此赌客的数量还是惊人,人多了,难免有些事端。
三教九流的客人,挤在场子里,吵闹非常,活脱脱一个菜市场。
大白不敢怠慢,毕竟是头一天迎客,再来作为主管,他肩上的责任重大,这也是老板对自己的赏识。
他不能辜负,所以一副官关注的模样。
眼见一个女人朝自己走了过来,近前时,对方大声道:“那边有人找你。”
由于赌场嘈杂,不得不提高音量。
尽管如此,大白听的不是很真切,女人扭头朝前方的柱子使了个眼色,而后扭着屁股钻进了人流。
这些发廊妹以往闲散惯了,很是没规矩。
他歪着脑袋仔细一瞧。
在柱子的旁边倚着个男人,一头黑黝黝的短发,容貌端正,身着休闲装,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大白的眼珠子斜着飞了出去。
那不是老板,是谁?他怎么到这来了?
实际上,关少的办公室内有监控,按摩院的每一个角落布满了他的眼线,人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
他完全可以隐身在幕后,默默监看,如今人亲自到了,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
连忙低头整了整衣襟,跟着大踏步的奔了过去,他长的人高马大,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柱子跟前。
“老板!”
他不大不小的唤了一声。
关士岩的眼珠动了动,却是没有应声。
大白宽阔的肩膀绷得笔直,身体向前一倾,轻声道:“您要不要到里面坐坐?”
赌场内的气氛火热,空气却是不好。
赌鬼中不乏烟鬼,尽管有净化设备,但架不住冒烟的人多,所以总有一股子尼古丁的味道。
诚然,关少也在吸烟。
男人微微歪头,仍是盯着场内看个不停。
大白眉心紧皱,暗自吞了口唾沫,垂下眼帘一副恭敬的模样,其实心中七上八下打起了锣鼓。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出了纰漏。
正在惶惶不安之际,耳边响起了男人平静的声音:“今天怎么样?”
大白挺直了身体,垂头说道:“一切都好,只是有几个客人,想要带场子里的小妹出去消遣。”
关士岩不动声色的将烟卷从口中取出,弹了弹烟灰。
他斜着扫了对方一眼:“出去消遣?按摩院还不够折腾?”
原本三楼赌场的小姐,只陪玩不卖身,可赌徒们追求极致的放纵,赢了钱的想冲冲喜,输了钱的找个发泄桶。
所以临时改了规矩,可以带到包房打炮。
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只怕这些小妹的手段太过一般,砸了按摩院的招牌,所以关少叫芳姐加紧训练她们,务必尽快出徒。
这个按摩院要做得k市绝无仅有。
他关士岩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个中翘楚。
大白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他们出双倍的价钱。”
男人左边的眉梢微微上扬,连带着嘴角跟着撅了起来,露出几颗白牙:“双倍?那就三倍吧。”
大白愣了片刻,跟着点了点头。
小姐们的价码很高,双倍已经很过分,别提三倍。但有钱的人大有人在,这些银子不在话下。
关士岩就那么站着,大白在一旁躬身而立。
良久,一根烟终于燃尽,男人将其丢弃在垃圾桶内,跟着挥了挥手,淡淡道:“你去忙吧!”
随即站直了身体。
大白听了这话,当即答应一声,跟着一阵风似的从他身旁掠过。
关士岩微微一笑,迈着方步慢慢的踱着步子,一路从三楼走了下来,极至踩上最后一级台阶,猛地回过头去。
那儿有一赌石墙,其上开着一扇小门。
门很小,跟墙的颜色相近,如若不仔细观察,并不易发觉。
这扇门的后面是员工宿舍,平时这扇门并不常开,因为另有入口,如今似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那儿。
男人的目光变得敏锐起来。
他行走江湖多年,难免与人结怨,来寻仇的人不多,但总还是有的,所以他时刻警惕着。
四周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过了好一会儿,关少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才悻悻然的收回了视线,继续慢条斯理的朝目的地走去。
几分钟后,那道门开了。
吱呀一声,门板后面探出个黑乎乎的脑袋。
潘桃的身子并未从里面出来,只是露出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孔,朝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眼。
小荣走后,她久久无法入睡,索性起来走走。
她对这儿的环境十分陌生,想着先到赌场瞧瞧,可自己脸上有伤,不宜见人,寻思着偷偷瞄上几眼。
没想到,透过门缝看到关少。
不期而遇的喜悦,令她心跳加快,连带着呼吸跟着乱了起来,这也让对方寻到了蛛丝马迹。
女孩见事不妙,连忙捂住了嘴巴。
才将她赶走,想来也不想她,碰面只是徒增尴尬。
幸好,末了,他还是走了,在松懈之余,难免生出一股失落。
原本好探险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潘桃望着长长的走廊,尽头便是人声鼎沸的豪赌之地。
耷拉着眼皮,叹了口气。
她灰头土脸的往回走:今夜注定难以安眠。
大白在赌场当主管,由于生的高大威猛,模样也不差,所以令底下的小妹们浮想联翩。
当然这些小妹们,生性不羁,没有经过什么教化,所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原本一些人在发廊时,就跟老板不清不楚。
她们私底下,议论纷纷。
拿大白当谈资,说来说去,就说到了关键部位。
而大白的活好不好,只有柳月知道,姐妹们一哄而上,想要从她的口中探听些虚实,这些个女人见过的屌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
有些男人看着挺拔,那里只有小指粗细,有的男人干瘪,下面却是壮观。
那东西跟男人的体型关系不大,就像女人的乳房一样,有的人虽然高挑,奶子却是小的可怜。
有的女人生的娇小,前面却很翘。
柳月一脸悻悻然,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被逼问急了,便说自己去体会。
姐妹们都说她无趣,心理却是蠢蠢欲动。
男人花钱玩女人,女人也想尝尝不同类型的男人。
来嫖她们的都是些过客,而看的到摸的到的活生生的躯体,才是她们心之所向。
由于小姐的职业特殊,接触的男人虽多,但发展恋爱却不易,所以很多人选择跟老鸨,或者服务生混在一起。
她们内心空虚,总想在死气沉沉的生活中寻找乐趣。
所以宁愿敞开双腿挣钱后,拿这些银子养个小白脸乐呵乐呵。
而服务生是她们的最佳选择,有很多酒店的小姐,都是选择同事作为伴侣,偶尔也能亲热亲热。
诚然按摩院的男性有限。
除了老板,便是大白和保安。
相对于保安来讲,大白似乎更上档次些,所以就有小姐打起了大白的主意,总是找借口接近他。
这其中就包括柳月。
这一天,女人下了白班,特意去外面买了些吃食。
街道的一侧是饭店,东西南北的菜色都有,柳月听说心上人是湖南人,便点了些湘菜带回了按摩院。
她拎着保温饭盒来到经理室。
赌场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营业,小姐们倒班工作,而大白呢,大都值夜班,白天休息。
女人轻轻敲了敲门板,里面传来一声应答。
柳月站在门前定了定,跟着轻轻推开门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班台,后面的皮椅上空空如也。
她迈着步子走了进来,扭头便瞧见男人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身体后倾,将手放在后脑海,面带微笑,低低同手机那头的人交谈着,看着架势十有八九是熟人。
亲戚或者是爱人?
柳月来到男人面前,双手将食盒牢牢抓紧。
她的双眼眨了两下,微微睁大,一副聚精会的模样,她很想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可大白很快收了线。
“有事?”男人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从沙发上起身。
柳月抿嘴一笑,心口突突直跳。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大白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甚是无奈。
这几天小妹们有事没事都爱在他面前转悠,时不时的用眼撩拨,更有甚者,居然动手动脚。
这让他不胜其烦。
心里琢磨着得找个时间,跟芳姐谈谈,让她好好管教下这些浪蹄子。
“我刚吃过,你拿回去吧。”大白说着,走向了大班台,假意寻找一些文件。
男人的冷漠让女孩很伤心。
勉强压下心头的酸楚,柳月厚着脸皮凑上前去。
“我带的都是湘菜,你不尝尝?”她继续诱惑道。
大白抽了抽鼻子,的确有辛辣的味道。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男人不想给她错觉。
如果要了她的东西,这女人肯定借题发挥,缠上自己。
他是好了伤疤,没忘记疼,上一次怎么进的局子,又是怎么被关少捞出来的,他都历历在目。
决不能跟底下的小姐拎不清。
否则的话,就是对不起老板对自己的厚爱。
再次被拒绝,女孩心有不甘的咬了咬嘴角,脑袋里冒出许多个想法,但大都是负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有些沉不住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东西很脏?”
她大着胆子问道。
大白拿着文件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扭过头来斜眼看她。
“你说什么?”
他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
女孩的牙齿将唇肉咬得红里泛白,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男人左侧的眉毛一沉,一只眼睛微微眯起,另一只跟着小了一圈,随即道:“你这说的什么话?”
大白有些生气。
他并没有嫌弃她的意思。
“我每天都陪男人睡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柳月说这话时,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男人鼻息微乱,从里面鼓出一股热气。
“你说的什么话,如果你脏的话,我又算什么?我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早都烂透了。”
他劝慰道。
他那意思半斤半两,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孩觉得他的话不中听,但也有些道理,迟疑了片刻,嗫嚅道:“那,那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大白的两条眉毛飞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他没听错吧?“男朋友?”
男人嗤笑一声,目光里满是讥诮。
柳月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一双美目里盛满了忧伤:“为什么不可以?”
她自觉心地善良,尽管身体脏了,可内心依然保有一份纯洁,她想把这一份纯洁留给大白。
突然闪过一丝疑虑。
“难道你不喜欢我?”
女孩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急于确认。
大白叹了口气,双手抱胸,稳稳的站在那里,意味深长道:“我现在不想恋爱,想多赚点钱再说。”
其实这些只是借口。
柳月一脸失落,但还可以接受。
她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水,天真道:“那你也不会接受其他女人嘛?”
男人摇摇头。
女孩破涕为笑,将食盒放在了桌上,转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大白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感慨良多。
其实柳月人不差,只是他的真不想再找小姐了,如果他要选老婆的话,一定要有涵养,就像……
他将认识的女人在脑海过了一遍。
苦苦寻觅一个中意的人选,可末了,还是放弃了。
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旅途中,除了亲戚,小姐外,似乎没谁了。
男人扯起一抹苦笑,将食盒打开,一阵香气扑面而来,看着满满登登的菜色,大白胃口大开。
他刚下班根本没吃饭。
夹了一筷子肥肉放入口中,嚼的满口流油。
大白这边忙的很,芳姐那边也没闲着。
禧龙小姐们的工作,熟门熟路,做的顺风顺水,而发廊妹们,则相对差些,她们懒散好斗。
总因为些小事情起争执。
由于在赌场中,既能陪玩挣钱,又能卖穴,接触的人员相对阔绰,所以自身的优越性大大提升。
就连芳姐上课,都觉得浪费时间。
不就是那一套吗?最关键的还是活儿好,偏偏要培训礼仪。
这一天芳姐再次将大部分的小姐们集中在了大厅内,着重讲解站姿和微笑的重要性,她先自我示范。
跟着让大家两两对练。
她做过空姐,对小姐们的要求很高。
潘桃和小荣一组,先是小荣按着芳姐教授的技巧,对着女孩抛媚眼,间或裂开嘴角露出三颗白牙。
别看她们的行当不干净。
可小姐们长的都不差,尤其是化过妆后,更是青葱得很。
小荣皮肤白皙,眼睛圆圆的,微笑起来,连着一双美目跟着情波荡漾,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好感。
可她搞错了对象。
潘桃内心泛起一阵厌恶,忍不住皱起鼻子。
小荣大为不解,关切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女孩连连摇头。
接下来轮到她,潘桃扭捏了一番,很想放弃,可芳姐在四处巡视,怕应付不过去,只得依葫芦画瓢跟着练习。
别人都是妩媚动人,到她这里却是一张苦瓜脸。
芳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半天,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走了过来,感觉到有人靠近,潘桃心头一跳。
暗叫糟糕,片刻,旗袍的一角近在眼前。
芳姐头上盘着发髻,穿了身紫色的旗袍,旁边高开叉,露出一侧的春光。
“潘桃,你在搞什么鬼?”她大声呵斥道。
女孩吓了一跳,嘴角的笑容本就勉强为之,这下怎么也挂不住脸面了。
她一脸僵硬的看着对方,默不作声。
“你看看你,脸硬的像块石头,看了就让人倒胃口,哪个男人能看上你……”伸手拍了拍女孩的面颊。
“放松,放松!”
她一面拍一面吆喝着。
潘桃的脸伤还没好利索,此刻有些刺痛,但不敢吭气。
她已经被拍懵了,哪里还能放松。
“……”
芳姐见这样效果更差,连忙住了手,冷声道:“笑一个。”
女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挤着眼睛,露出一丝假笑。
她这副模样,有几分大肚弥勒佛之相,气得芳姐哭笑不得,她用眼睛狠狠剜了她一下:“今天晚上回去,对着镜子给我好好练习。”
接着回头对小荣道:“你给我看着,练习不到位的话,明天你们没饭吃。”
甩下这些话,她扭头走向别人。
小荣吃惊的张大嘴巴,看了看芳姐的背影,又瞅了瞅潘桃,急的差点咬掉舌头:她招谁惹谁了?
女孩面色一窘。
“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