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厌嘴里还有药,虽说原本是要喂他的,但被强行撬开感觉非常不好,更别说他还要伸舌头——他哪里来的这种经病癖好!
阮厌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短暂地失去了反应能力,被少年抱得更紧,他倒是没忘记喝药……但那种唇舌间来回勾弄着喂药的声音比单纯打啵儿更让人心乱如麻,譬如其他的让阮厌联想到性爱有关的声音。
阮厌本能想逃,纪炅洙不愿意,她被抱得太牢了,没有施展空间,少年吸得她嘴唇发麻,他跟发了情似的,阮厌完全确定他被子下面一定是已经膨胀挺立的一团,问题是她不愿意!
阮厌咬他舌头,她表现出来的反抗动作让纪炅洙不得不放开她,眼睛还要黏她身上,情欲未退的:“厌厌好甜。”
他俩推搡间药水从唇角漏出来,流得下颌和衣领都是一块一块的水痕,阮厌抽了纸来擦,见他眼睛居然还在她身上,浓墨重彩的暧昧,阮厌看着恼,又有一点不想承认的小欢喜,拿了纸巾拍他嘴上,凶巴巴的:“自己擦干净。”
说完又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只好自己动手,帮他清理,纪炅洙笑:“厌厌,你是不是饿了?”
阮厌心虚:“没,没呀。”她肚子又叫了?
“没有还跟我抢药喝?”纪炅洙低声问她,带点打趣,“厌厌把我的药都给吞了,叫我喝什么?”
阮厌脸红透了,她好像是有一点不小心咽下去了他的药,但那好像是因为他舌头动来动去的吧,她都快把持不住了,不,她是不会承认的,她只是……但是——
阮厌想找出些推卸责任的理由,但她还未及出口丁叔就回来了,他出去做了饭,当然也一起做了阮厌的份,还买了点零食点心:“你们两个还没吃过饭呢,也不怕饿坏了身子。”
阮厌看见零食,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纪炅洙在一边笑,自然地摸了摸阮厌的脑袋:“她是饿坏了,先给她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阮厌说了谢谢,她心安理得,毕竟是她一直在照顾纪炅洙,家里的饭菜恐怕也凉了,女孩子考虑晚上做什么菜,她下嘴却快,是真的被饿着了,吃完了饭又拆了零食袋,往自己嘴里塞饼干蛋糕,一边瞥纪炅洙:“你不吃吗?”
他学会了得寸进尺:“厌厌喂,我就吃。”
“那你随便吧。”阮厌才不心软。
但阮厌人妻属性一旦被激发,就很容易停不下来,她是真的担心纪炅洙的身体,只好自认倒霉地把饭端到他面前,如法炮制,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喂,当然是绝不能再让他占便宜的:“你说过答应我一个条件的。”
纪炅洙心情好多了:“什么?”
“去复查。”阮厌直直看他,“精科,去复查。”
纪炅洙愣了一下,他色有些矛盾的阴沉,但情绪的负面又克制着不针对阮厌,眼皮抽搐两下,别扭地偏过头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不重要。”阮厌轻声,“重要的是你要好起来。”
“抑郁症好不起来。”他很消极,“我努力了两年都没战胜它,你当它是感冒发烧自己就能过去的?”
阮厌坐在他旁边,很耐心地继续喂他,开始换一种方法:“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什么?”
“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纪炅洙沉默一会儿,他又开始烦躁,嘴撇下去:“恨不得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活着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全世界我看着都恶心,诸如此类。”
所以只要让他觉得存活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让他对世界不那么丧,兴许他的病就能减轻些呢?
但依旧如此——切入点最简单的居然还是她自己,阮厌下意识地避开这个选项,她得想办法把自己撇干净,不然总跟对方捆绑在一起脱身很难。
“如果是这样……那不发病才是理想状态啊。”
她手下动作慢了,纪炅洙被满足了一半的胃开始抗议,这丫头总不让他一次性吃饱,少年只好认命地把碗端过来,他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不好相处,但有理智时还是听劝的,他的确到了该去复查的时候了。
他一碗下肚:“那你陪我去复查?”
“为什么一定要我给你去?”阮厌搞不懂,“我作业很多的好吗?”
“我作业没比你少哪里去吧?”但纪炅洙不单单是为了答应她,他还有一些别的想要确定的,“既然你不来,那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复查,我耍赖怎么办?万一我去复查你又不认账了,你耍赖怎么办?”
阮厌张了张嘴,她反驳的话都到嘴边了,又觉得算了吧,纪炅洙还生着病呢,谁跟一个病人计较啊,不就是多来一趟,还少些麻烦呢:“那你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