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这么说?”郑慧慧忍不住噗嗤的笑出来。
“嗯。”郑福山觉得自己这一句说的特别好,骂人骂到点上了。
“哈哈哈,山哥说得对,那谷大志,就算当个地痞流氓,都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喽喽。”郑慧慧跟着笑骂。
郑福山将他去谷老二家定亲的全过程叙述一遍,“...暂且这样,五年的时间,总有他家倒霉的时候。”
“唉...我是不赞成你们两家定亲的,那谷老二一家子现在变得像是吸血的蚂蟥似的,咬住了肉轻易不撒嘴的。”郑慧慧脸上的笑意又被忧愁覆盖。
“定了亲,以后想退可就难了,说不准还要坏了丰海的名声,又或者将谷家的长辈们都得罪了,谷家是绝对不会让咱们退了谷家女孩的亲事的。”
朱氏靠在床头,伸手握着她的,“且安心吧,这事儿也不是没法子解决,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暂且以丰海要练功夫拖着吧。”
郑慧慧看他们夫妻俩面上一点忧愁都没有,看样子是真的有法子,不过既然没说,她也就不问了,转而问起另一件事,“山哥是真的练过什么童子功?厉害不?”
气氛一下子松快下来,朱氏难得俏皮的眨眨眼,“功夫自然是要练的,至于是不是童子功...只要不成亲不就是了?”
郑慧慧一下明白了,这要是真拖个五年,谷晓花可就真是个老姑娘了,“你们这招高!”
“也是没办法,谁让她非要自己撞上来。”朱氏语气温柔,其中却夹带着寒凉之意。
郑慧慧安了心,转头说了她家小六,“我家那老六,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迷上前些日子丰海带回来的辣果,非要自己种。”
“他才几岁,就能自己种果子了?”朱氏觉得新,别人家的小孩都是满大街的疯跑去,这来宝却不一样,小小年纪总想往地里钻,非要帮家里种粮食,结果连大麦、小麦都分不清。
现在是又换了花样,不种粮食改种果子了?
郑慧慧一拍大腿,“哪儿啊,他会啥呀会,这不是种不出来了,不高兴啦,蹲在墙角,说什么面壁思过的,你说这么点的小崽子,咋啥都知道?”
朱氏作势要打她,“好啊,你倒是来我这炫耀来了,来宝自小就聪明,还用你说?”
郑慧慧连连摆手,“嫂子这话说的我都脸红,哪来的炫耀之意,你家丰海不是更加聪明,而且性子也沉稳,以后肯定是个做大事的人。”
“做不做大事的,只要他平安健康,就比什么都强了。”
郑氏一族,满门忠烈,嫡支子嗣全都死在战场上,惟有郑福山因被困上京而留下一命,她那公爹,武功盖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一辈子征战边疆,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腿,这才回了上京荣养。
郑福山接替他爹去守边疆,一守就是五年,新帝却觉郑家功高盖主,登基不到一个月,便把她夫君从边疆叫了回来,封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官职,然而就是这样,新帝还不放心,纵容文臣构陷她公爹,想要将他们郑家仅余的这点血脉赶尽杀绝。
要不是她公爹在狱中写下血书,以死证清白,又有武官们集体上谏,要求还她家一个公道,他们夫妻俩能不能活着离开上京也未可知,所以什么功成名就、青史留名,还不如好好的活完这一生。
活人不管死后事,朱氏看的愈发清楚。
郑丰海听说了谷来宝想要辣椒,特意跟他爹又去了一次当初摘到辣椒的地方,他们这里没人吃这个东西,不过听说南方的某些地区常年吃辣椒,若是有机会,可以去南方看看。
谷来宝收到辣椒时,激动的直接扑到郑丰海身上,“啊啊啊,丰海哥,你也太棒了吧!”
郑丰海被他撞的后退了一步,脸上却带起了笑,来宝果然还是适合活泼一点。
来安看着弟弟抱着别人亲亲热热的,心里忍不住冒出一股子酸劲儿,“来宝儿,就你丰海哥人好,你亲哥不好,不棒?”
来宝抱着郑丰海,对他大哥就是一个左哼哼,“大哥悄悄看我笑话,一点都不好,哼!”
“我那不是看你自己挺上劲儿的,不想打断你吗?你这孩子还记上仇了,我对你好的时候你咋不记着呢?”谷来安半点不心虚,小来宝也没叫他帮忙呀,怎么能怪他呢。
谷来宝又是一个右哼哼,“哼。”^“就不记得,就不记得,还是丰海哥好,帮我找种子,略略略...”
郑丰海看着兄弟俩幼稚的挤眉弄眼,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谷来宝这次知道凭他自己的本事,是绝对不可能把辣椒种出来的,那么,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找外援呀!
“娘!娘!我又有种子啦~”谷来宝示意郑丰海放下他,迈着小短腿去找他娘求助了。
郑慧慧正在缝小孩用的肚兜,料子是她去布庄里买的纯棉布,又下水洗过,沸水煮过,然后反复揉搓至布松懈,变得无比柔软,这样的布给孩子穿才放心。
至于别人家孩子穿剩下的,那肯定是没有的,即使自己家孩子不穿了,两件小的拆拆缝缝,就可以凑一件大的。他们这儿是不会轻易把自家孩子的衣服送给别人的,说是对孩子的运势不好。
“嗯,来宝儿放那儿吧,过会儿娘去种了。”
“我不,我不,娘教我!”谷来宝挺起小胸脯,“我要自己种,娘,你教教我,我能学会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不会的就学着做,不可以依赖爹娘,那样就长不大,会变成谷大志那样的臭流氓的。”
郑慧慧拧不过他,又嫌弃他这张嘴太能叭叭,收好针线,找了一个空盆和一个空碗,“来安,去把这盆里装点土,别太满。”
谷来安拎着盆去后院铲土,郑丰海去给他帮忙。
郑慧慧在碗里倒上半碗水,“来宝把种子放进水里,清水泡,大概一两个时辰。”
谷来宝蹲在一边看着碗,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娘。”
来安抱着装了土的盆回来,郑丰海则拿着铲掀,“娘,你看看,够不?”
“够了,来宝你看看,这是新挖来的土,还都是湿的,得先晒晒太阳才能用,不然不好出苗。”
来安和郑丰海配合着,将盆里的土倒在地上铺开,有结块的都一一拍撒,一盆土都铺成薄薄的一层。
“等这个土晒的彻底干了,留出一小部分,剩下都装回盆里,浇水,浇透了就把种子撒在面上,再把干土撒在种子上盖匀,不能太厚,一定得薄一点。”郑慧慧说了一遍怎么种,又说了大概几天生根、出芽。
谷来宝只恨没有纸和笔让他记下来,耳朵使劲儿竖着,生怕错过一点点。
“记得住不?”郑慧慧看谷来宝专心的模样,“要是记不住,一会儿晒干了土,娘再给你说一遍。”
谷来宝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回顾了一遍,其实也不难嘛,“记住了,娘,我记住了,我自己试试!”
“成,那来宝儿自个试吧,丰海啊,今儿中午在婶子这儿吃饭吧,做了鸡蛋羹。”郑慧慧热情的留丰海在家吃饭。
他们一大家子人多,吃饭的时候就热闹,尤其是谷来武听说了郑丰海会武功,那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不动道儿了。
谷老二家和郑猎户家定了亲,现在全村都知道,更知道郑家有门家传的童子功,可厉害了,就是十七之前不能成亲,为此还每个月都给谷老二的闺女五十文钱呢。
好多人家的媳妇都暗自羡慕,这么好的事儿,咋就没落到自家姑娘身上,这还没嫁过去,婆家就给贴补,晚几年成亲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还说那朱氏读过书会算账,这都是要交给儿媳妇的,这样的好事,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谷老二家这是走大运了呀。
当然也有人酸,不过酸的不是郑家,而是谷老二家,尤其是家里有姑娘的,岁数差不多的,那可是把谷晓花比成了地上的泥还得踩两脚的。
谷大志出门听说了这些,还挺得意的,看看他妹子多聪明,这可是抱住了下金蛋的老母鸡,以后郑家的钱早晚都进了他谷大志的兜里。难得的,对他妹子赖在床上不干活的举动也笑脸相迎。
只是苦了他媳妇,一个人要忙活一大家子的事儿,还有个正在吃奶的孩子要照顾,人越发的瘦了。
朱氏听慧宁说起村里这些话,对她说,“就是得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没有半点亏待了谷晓花,以后她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咱们只管拒绝就是,谷家的族长、族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慧宁自己思索了一下,好像明白了,朱氏怀了孩子之后,精力不济,慧宁每天过来也只是和她说说话,然后自己在一旁绣屏风,有她陪着,并照顾着朱氏,郑福山父子俩还能稍稍放心一点。
这屏风上绣的是鸟孔雀,需要用数十种颜色交叠来绣,尾羽更是得用掺了金线的丝去绣,慧宁那是一针一针的慢慢描,半点不敢出错。
“慧宁,你且停一停。”朱氏看她小心翼翼的,下针又轻又慢,都替她累得慌。
“婶娘,可是我绣的不好?”慧宁顿时紧张了。
朱氏指着她刚绣了几针的地方,“你呀,你看看,你这么一针一针的,盯着绣,整体看过来还能看吗?”
今天是不咕妖!我准时了,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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