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意被这没由来的一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脑海中思忖半天,最终还是顺着她唤了一句:“安姨。”
处于本心,她并不想这么叫,两人刚刚相识不过片刻,唤声姨还是太过亲密了些。
但如今沉意有求于人,却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左右也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她总归亏不了什么。
安月漓坐在一旁,惬意的靠在椅背上,双眸眯起,听到这一声安姨,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手中轻扇微微摇动,安月漓额上一缕垂下的发丝被吹起,安月漓开口道:“你啊……跟你母后还真是一个脾气。”
沉意不解,她眼波流转,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心,开口问道:“安姨,跟母后很熟?”
轻轻摇了摇头,安月漓轻叹一口气,说道:“都是陈年旧事了,你若是想听,给你讲讲也无妨。”
沉意竖起了耳朵,整个人因为这一句话而不自觉的紧张。
安月漓缓缓开口,恬静优雅的声音缓缓传来。
“好多年前,那时我和你母后都是未出阁的小姐,我和家里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扮作男儿装,闯荡江湖。后来在北安莽撞,结了仇家,误打误撞之下,认识了你母后。”
她声音悠扬,似是能把人带入回忆中去。
“彼时我就住在她府上,那群仇家也奈何不了我,索性就不去计较这一茬。我和你母后几番长谈,发觉甚是投缘,索性义结金兰,拜为姐妹。”
说到这里,安月漓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不同于她刚才狂放张扬的笑,是一种浅浅的笑,却让人一看便知,那笑容乃是发自内心。
沉意从未听闻母后跟她讲过这些事,是以她现在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再后来,你母后就爱上了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你的父皇,而我也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北安,回到仙谷。后来我和她二人见面的次数就寥寥无几了。”
提到这里,安月漓似不想再多说什么,是以便迅速带过了。
故事讲完了,安月漓面上有过转瞬即逝的忧伤,随即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优雅,笑着看向沉意,问道:“怎么,有什么想说的?”
沉意沉思着,摇了摇头。
她回想起了之前那个梦境,如此看来,里面那人应该就是面前的女人,安月漓,也就是她母后的金兰之交。
直觉告诉她,安月漓后段话中隐藏了很多重要的信息,但她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便去问。
做人,最忌讳交浅言深。
思量半天,沉意换了一个问题。
“那安姨不远千里把我叫来,到底是有何事?”
安月漓轻笑一声,目光望想马车外,说道:“算起来,你也是我侄女。当初你娘死之时,我帮不上忙,但如今听闻叶世子有难,我还是能帮便帮的。”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我也想看看你,上次见你,你还只有这么大。”
说着,她两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大小。
看着安月漓两只纤纤玉手,沉意有些无语。
她觉着自己出生时应该都比这个圈大了。
回想安月漓的话语,沉意不置可否。
只是想看看她吗?
她不知道。
沉意觉得她定是藏了什么关键的事情没说,但她也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
不过至少从目前看来,安月漓并没有想害她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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