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鸡,简单的说,这就是个野外生存游戏!
通过飞行翼投放100个玩家进入绝境地图,然后通过拾取装备、互殴、跑风沙圈、拾取装备、继续互殴等套路进行弱肉强食的掰头,活到最后那一支队伍不仅会得到丰富的飞沙令奖励,还会获得系统邮件的一碟并没卵用的香酥叫花鸡!
岳弥也不想要叫花鸡,她玩游戏就为了自己开心。
进入游戏界面,鹤梦刀娘风姿绰约、英气逼人地站在石阶之上,那眼仿佛睥睨众生、视凡人如蝼蚁!
美好时光就从吃鸡开始。
一阵黑屏过后,岳弥操纵的刀娘红玉已经在飞行翼上了。
早就见惯绝境战场大风大浪的皖皖在yy里嗑起了瓜子:“这条线不行啊,我们下哪儿?”
“古祭坛。”
“!!!”皖皖愣住,“你疯了?古祭坛人那么多,咱们又不是yy队。到时候尸体都不够人分的,你看,红名都下了。”
“怕什么?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岳弥大言不惭。
皖皖一噎,瓜子也不磕了。
“嗯?你下来干嘛?”
“嚯!一个霸刀都敢搏摩托了,那我怕个鸟?打不过就跑,我肯定跑得比你快,我会飞!”
岳弥:“呵呵。”
两人匆匆跳下古祭坛,一边搜集装备,一边看着队伍里的队友一个个惨死。
这些都是正常操作,一般野队队友能不能活到最后全都看缘分。岳弥装备搜罗得差不多了,队伍里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孤儿代表之一的岳弥感叹:“得,开始见证迹的时刻!快看看四周有没有装备搬运工,我们要劫富济贫了!”
在这个5vs95的战场中,装备除了靠捡,还能靠抢!
岳弥一向好战,自诩吃鸡场上最浪的崽,让她靠着隐匿去狗实在是对不起她竞技场曾经十三段的分数。此刻,她摩拳擦掌,目光中闪出24k金的光芒,开始搜索落单的小可爱。
“六点钟方向有个小花间才2800,裤子都没穿上!”皖皖说完,信心满满地摇着伞追着花间下伤害圈,两三下打得小花萝连滚带爬掉了半血,“玉玉快来补一刀,蹭个战意回回血!玉……玉,你!你去哪啊!?”
眼瞧着地图里的蓝点越来越远,yy里也没人说话,皖皖就只听得到红玉啪啪敲打键盘的声音,没多久红玉的血条就开始掉。
皖皖心里一急,眼看红玉要死,她花萝也不杀了立马回援。等到了地方,刀娘已躺,而她面对的是五个膀大腰圆装分破两万的“大汉”。
“大汉”们拿着武器,齐刷刷盯着她,眼如狼似虎。
皖皖咕咚咽口水,转身就跑,被长歌回梦逐光禁锢回原地。一个红名凌雪阁用拳头那么粗的锁链捆着她胳膊一紧,拉回去一顿胖揍。
不一会儿,皖皖成了一座叹息丰碑,与红玉那座遥遥相望,很是尴尬。
全军覆没,即刻退出地图,这一把拿了个第十八名。
皖皖捶胸顿足的间隙还怪呢:“玉玉,你干嘛呀?拜托你冷静点,你那点装分才一万八,人家五个人,你属黄瓜?你欠拍吗?你下次再这样,我他妈直接开溜!”
“嘶,冲动了!”岳弥懊悔得拍桌子,“早知道就应该等她落单我再上去锤她,没想到那边红名这么多!失算啊失算啊!”
皖皖震惊:“你要锤谁?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就不能韬光养晦、狗进前十再报仇雪恨?好歹让我过个周常啊大哥,劳资今天干了一天的代练,就想着过完周常早点睡呢!”
岳弥理解,做出让步:“行叭,如果遇不到就算了,遇到了,我尽量吧。”
“我懂了,你还是要打人家,你到底看到谁了?”
“寒亦秋。”
皖皖沉默了,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斟酌。
许久之后,她沉吟出声:“所以,这他妈到底谁啊?”
“……哦,你不认识。”
岳弥才想起来,原来那会儿她还没认识皖皖,原来那件事已过去那么久了。
遥想五年前,岳弥还是个刚入剑三的萌新,啥也不懂。
那日,她死磕了两周任务才到70级,正跟一群工作室唐门在昆仑抢了半小时精英怪。大概因为看不下去,一个挂机的琴娘出手了。
而这个琴娘其实是个妖号,也就是岳弥后来的师父清玉殊,一个有着飘准普通话的呼兰人。
岳弥入门之时,清玉殊已是孤寡老人,没情缘、没亲友,师门凋零,连以前收的两个徒弟也是各奔东西。要不是可怜他,岳弥一度也想背弃师门。
彼时,策划又开新服又出新职业,日常无聊的清玉殊带着岳弥转去新服。
说起来,岳弥起初不是玩霸刀的,她喜欢长歌。她在w服玩的就是个小琴萝。绿色的门派套,头上是开着桃花的枝叶,抱琴憨憨的样子特别萌。
可跟着师父清玉殊转服以后,他告诉还是小白的岳弥:“你看霸刀新职业,他又强又酷,还是个爹。盘它!”
岳弥当时不明白什么是爹,清玉殊告诉她,就是把所有人揍到爬不起来人家都得喊你爹。
大概是被人叫爸爸的吸引力太强了,岳弥从头开始学起了霸刀。
霸刀这个职业背上背着三种刀,换形态就要换武器,换来换去,特别难掌控,尤其是对于岳弥这种新手。清玉殊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他虽然是个长歌,但做过家教的他连夜给岳弥整理了一套《霸刀的基本入门手册》《如何玩好霸刀》《霸刀怎么才能在竞技场发光发热》等学习资料。
岳弥一度很感动,直到清玉殊为了追个妹子跑去对立阵营,两人在战场狭路相逢……那天,岳弥永远忘不了被师父平沙落雁支配的恐惧!
因为这一战,师父在对立工会一战成名,继而诱发一系列事件且成功抱得美人归。没多久,师父携娇妻退隐江湖,岳弥才后知后发现师父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而她可能是一个棋子。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那会的霸刀是真的爹,形态一换谁也不爱,散流霞滑不溜秋谁也抓不住,还能下空气墙,砌个三室一厅请别人进去坐坐。
但岳弥就不一样了,她集火速度慢,技能还丢错,害死自家奶妈不说,还总是一个项王击鼎把自己转没了,因此时常被人举报脚本操作。
岳弥委屈极了。
她真不是脚本,她是真的菜啊!
面对一度在竞技场里丧失信心、气跑了七八固定队友的徒弟,清玉殊正打算牺牲自我、含泪带徒之际,他那个龙见首不见尾、据说内测就玩且了许久的大徒弟忽然回来了。
关于大师兄的传说,在师父鼓励岳弥永不言弃的道路上,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那哪是大师兄啊,那分明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比如她大师兄特别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不像岳弥学个三四遍都不一定能通透,不止自己学习还帮助师父掌握了门派技巧;又比如大师兄特别孝敬师父,自己采的马草都不舍得用,哪怕自己穷得叮当响也要全部寄给师父,不像岳弥大战roll个材料都要跟师父抢;再比如,为了给师父庆贺生日,大师兄24小时高强度抓马,熬红了眼睛熬黑了眼圈,就为了把一匹热腾腾、刚出锅的绝尘马崽儿送到恩师手中……
岳弥觉得师父绝对是在讲故事,不说游戏里谁也不认识,就是现实生活中认识,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啊。这说白了,不就是个煞笔吗?
后来,岳弥见到了大师兄本尊。
他是个琴爹,长歌门本就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再加上儒雅青年音的加持,说话很慢很温柔。在岳弥的想象里,脑子里的煞笔大哥形象立马变成了高挑俊美的青年立在竹林中对她微笑。
大师兄一回归,岳弥这个烫手山芋就从清玉殊手上扔了出去。无论岳弥多么笨拙,大师兄都不会跟师父一样气急败坏地扯头发拍桌子,无论岳弥问的问题多么没有意义,大师兄总是耐心解答,从无怨言……
因为大师兄的无限包容和循循善诱,岳弥的门派技能逐渐娴熟,也逐步在竞技场里站稳了脚跟。
两人熟了,岳弥对大师兄的印象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比如她大师兄连夜帮亲友刷挂件,又比如她大师兄又被世界上的卖金骗子骗了多少多少钱……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大师兄曾经因为一句玩笑话帮着几个亲友挂机刷羽毛。
剑三七夕节活动期间,小怪掉落鹊翎,三个鹊翎可以兑换一个金鹊翎。而要兑换最值钱的海誓山盟烟花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金鹊翎,换算一下就是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七个鹊翎……这他妈得刷到什么时候?!
况且烟花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无非是上一次世界公告,又不能当饭吃!反正,打死岳弥她这么辈子都不可能费心费力去干这种事!
那天,岳弥刚从战场出来就被大师兄拉到成都看烟花,他一边描述烟花有多漂亮,一边兴奋地告诉她这些烟花都是他刷的。
虽然这些烟花,都不是给他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