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叙擦着头发进来时,阮念正在听英语磁带。
她趴在书桌上,像是在休息,腰后的肌肤因为她的动作露出了一些。
池叙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看着她腰后的那抹白皙,居然有了种不为人知的想法。
他清了清嗓子,趴在桌上的那人一顿,扯着耳机起身,还带着点鼻音,“洗完了?要不要给你煮姜茶啊?”
池叙最讨厌吃姜了,更别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淋一场雨能怎么样?
“不要,写你的作业吧,班长——”他语气坚定,阮念也懒得管他,趴在桌上边休息边背单词。
阮念预习完功课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她伸了伸懒腰,转头看向触手可及的帘子。
那边的少年没有声响,风扇也不知怎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池叙,你睡了吗?”
阮念出声喊他,却没有得到回应。
水杯里的水一点不剩,阮念收拾好书包拿着水杯出去倒水。
进门时不小心瞥到他那边掉在地上的被子。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睡个觉还这么不安分?
他睡着时都穿着他那件白色的老头衫和一条舒服的及膝短裤。
阮念拿着被子走到他床边弯腰捡起他的被子,少年皱着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有些难受。
“池叙?”
阮念放下杯子倾身碰了碰他的脸。
嘶——好烫···
刚才谁还在和她吹牛自己身体好,不可能淋一场雨就感冒的,让她不要操这么多心。
“妈——外公···没了···”他嘴中说着胡话。
阮念垫着脚从电视下的柜子里找出了医药箱。
一个简陋的塑料箱内放着一些基本药品。
阮念甩了甩温度计塞到他的腋下,他挣扎了一下,阮念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不准动!”
他还真的听话地不动了,只是嘴中一直喊着,妈妈,好痛···
“妈——别走了,我好难受···”
他无意识地扯着她的手不让她走,阮念看着桌上的表,过了五分钟将温度计拿出。
台灯之下,她认真地分辨着他的体温。
38.5摄氏度。
他不肯放手,抓着她非要喊妈妈。
阮念拿着温度计突然笑了,拍了拍他的手背哄他,“行,妈妈不走,你先放手。妈妈给你倒点水,好吗?”
她轻声细语,内心却因为占了他口头上的便宜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池叙听话地放手,任由她拿着湿毛巾为他擦脸擦手。
阮念冲了一包退烧药,晃着他的肩喊他起来。
池叙被她晃的想吐,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她又闭上,“吵什么?”
他的嗓音哑到不行。
阮念舒了口气,带着水珠的手碰上他的额头,“池叙你发烧了,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不喝,妈···”你好烦。
还未说完,池叙猛地反应过来,他眼前这人不是他去世已久的妈妈。
而是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阮念。
她情自然,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胡话。
池叙突然清醒了一瞬,撑着身体靠在床头,接过她递来的药一仰而尽。
“别踢被子了,难受了就喊我。”她仔细地为他盖上被子,憋着笑拿起晚转身,连风扇都不给他吹了。
池叙被捂得难受,刚想掀开被子,就见走到门口端着水盆的人突然转身。
这人有时候真较真,还霸道。
可是他的心跳怎么有点不对?为什么跳得这么快?是因为这场来势汹汹的感冒吗?
吓得他立马拉着被子直至自己的下巴,一动也不敢动。
喝了退烧药又发了汗,阮念早上起床时他已经大好。
只是那个嗓子,像是含了口沙子似的,哑的难听。
“声音怎么了?”阮念问他。
池叙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扁桃体发炎,过两天就好了。”
他这人的老毛病就是感冒扁桃体必发炎,昨天他情绪太激动,一时没注意到自己喉咙的难受,等睡着了才让这病凶猛涌来。
想起自己做完拉着她喊妈,池叙就抬不起脸来。
她还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可是什么都没发生你能不能把你翘起的嘴角压下去啊!
今天池叙没有载她去上学,自己先她一步出门跑步去学校。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房子一个多月了,池叙顺手帮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书桌边,抬头看向窗外的被风吹动的大树。
台风要来了···
“班长,我去超市买点吃的,你要不要去?”
池叙拿出一件外套问她。
阮念想起吃饭时的天气预告,放下手中的笔站起,“去,等会,我去问问爸爸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她身上还穿着短袖校服,一回家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
她很努力,上课时,放学后,都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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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妈妈的好大儿~
池叙:走开,让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