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历史上太子的小妾挺多的,孩子挺多的,野史还说他好男风、酗酒。
用现在的话概括,就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可惜,现在这架战斗机属于她的了。
就,挺糟心的。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脚下就有些跟不上了。
也怨这汉白玉阶太多,穿着花盆底并不好走,再加上红盖头遮了一半的路,迷迷蒙蒙看不大清。
宁容一个踞趔,身子轻微晃动两下,险险就要摔倒。
她猛地闭上眼,心想,她大概也会是史上头一个没走稳,摔在众人跟前的太子妃。
千钧之际,一双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胰,男人的声音似晨钟悠然,“小心些,你可拉着孤的手。”
被一个男人拉手,还是未来夫君,换旁人大概要羞红了脸,宁容却无半点不适,在现代她可是连动作片,都看过的女子,不过轻微点了下头,紧跟在太子身后。
进了内殿,两人根据喜嬷嬷的提示,让跪就跪,让拜就拜。
又约莫过了一刻钟,这礼节才算完成了,太子妃被人搀扶着,款款送入毓庆宫正殿。
宁容走得不快,隐约还能听见大臣奉承康熙的声音:
“陛下,您这儿媳妇没选错,太子夫妻伉俪,是咱们大清之福。”
“正是,太子妃端庄贤淑,为命妇之表率。”
康熙大笑两声,语气里满是给儿子娶媳妇的欢乐,“朕只盼,太子妃能早日为太子诞下麟儿,这才是咱们大清之福。”
“是啊,是啊。”
听见这话,宁容不由加快了脚步。
嗯,刚成婚就催生,可以的!
这是要她还没适应已婚妇女的身份,就马上喜当妈吗?
大皇子胤褆一身朝服站在下首,脸上虽挂着笑,但笑意不及眼底。
其他阿哥们倒是都纷纷上前恭喜太子,只他们到底有几分真心,就未可知了。
被人服侍着,坐在喜床上,宁容终于有点紧张了。
太子长什么样,她还没见过呢,就跟开盲盒似的,老公怎么样,还得看一看再说。
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都要看脸。
这道理,男女等同。
好歹是要同床共枕的人,实在太丑,她......她就找块豆腐碰死吧 t t
太子来的很快,在喜嬷嬷又一番打念唱做之下,终于拿起了喜称。
他的手很稳,喜称的一端勾在喜帕上,半点都不晃。
随着喜帕缓缓拉开,捧着喜果的宁容,呼吸微微一滞,手上不自觉用力,差点把手里的喜果捏爆,幸好理智并没有离开她:)
她缓缓抬头,哪怕眼前的烛光把她眼睛照的睁不开,仍旧对着模糊的人影,露出一个款款的笑来,原主的五官很美,鹅蛋脸大眼睛,美而不媚,明艳端庄。
照了两回镜子,她就知道怎样笑,显得既端庄又有些勾人。
果然,寝殿里响起抽气、赞叹的声音。
揭了盖头,说完祝词,喜嬷嬷领着宫女们一一退下。
寝殿里只剩这对新搭伙的小夫妻。
等她的眼睛适应了光亮,眼不自觉在太子身上扫过,一眼惊艳。
太子穿着明黄吉服坐在床边小塌上,姿态散漫,抬手斟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非凡贵气,察觉到她的视线,狭长的丹凤眼扫来,眼底深深,让人呼吸一滞。
见是宁容,他温和一笑,眼清润,“你想必饿了,先用膳吧。”
这是什么仙颜值,药丸!
第2章 欲说还休(捉虫)
在宁容的想象中,有很多种“太子胤礽”该有的模样,或风流、或桀骜、或高高在上。
万万没想到,太子真的如传言中所说那般。
君子端方,不外如是。
可,太子真的是这样吗?
随着太子长指轻击桌面,退下的宫女们又鱼贯而入,端碟的捧盆的,把寝殿挤得满满当当。
“你带着这个想必不大舒服,自去梳洗吧,孤去去就来。”他眼落在宁容的旗头上,话说的很贴心。
说完也不管她作何反应,阔步而出,只留给她一个欣长挺拔的背影。
殿内宫女们因为太子这句话,脸上色不一。
只秋蕊和丹桂笑吟吟地上前行礼,“娘娘,让奴婢来服侍您。”
宁容点头,头发绷着,不舒服是真的,能舒坦,谁又会喜欢拧着来?
眼前这两个是原主的贴身丫鬟,不管对石府有多少猜测,没道理新入宫就舍了旧人不用。
等发鬓松开,坐在洒满花瓣的澡池里,宁容舒服地长叹一声。
在石府装了几天原主,每日都绷紧心,来了这里大约不用按照原主的性子往下走了,嫁了人有所变化也是应当,何况太子与她本就不甚熟悉,她做自己就好。
宁容穿着寝衣出来,留在殿内的宫女们齐齐一滞。
她这衣裳,用上上等蚕丝织就,薄如蝉翼。
从前看去,能扫见胸前一大片白,但身体的起伏恰好掩映在一大片金线绣的牡丹之下,从背后透过衣裳,却只能看见一条细细的肚兜系带,和一片莹润的白。
欲露不露,欲说还休。
饶是宫女们见惯了美人,也不由直勾勾地看个不停,有腼腆的,还悄悄红了脸。
宁容却仿若不觉,行动间一派坦然,却又不时露出几分风流。
都道宫中美人多,如今来了这位太子妃,当属其中翘楚。
着大妆时,太子妃娘娘美艳端庄,叫人情不自禁俯首;等洗漱干净,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蛋时,却好似花中仙子,妖而不艳,贵不可攀。
宫女们暗地里对了个眼色。
这毓庆宫的风向,大概又要转一转了。
太子离了毓庆宫,却没有如宁容想的那般,去前院和兄弟们一醉方休,反倒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中,色不明。
“殿下。”暗卫单膝跪地,语气恭敬。
“十七,你来孤身边多久了?”他身体背对着暗卫,语气悠闲。
被称作十七的暗卫,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浑身紧绷,飞快思索起最近的言行来。
“回禀殿下,有十一年了。”十七恭恭敬敬道。
太子转身,轻笑感叹,“时间真快,十一年了......那你当知道孤的规矩。”
“是,十七清楚。”额头的冷汗低落,十七回答的更谨慎了。
“太子妃......”
一阵风吹来,书房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太子的一席话随风飘散。
很快十七领命而去,暗色的衣裳消失在了夜色里。
等太子再回来时,殿中只剩下宁容一人,她吃饱喝足,鼓着小肚子靠在塌上,昏昏欲睡。
太子复杂的眼,在她脸上停留半晌。
宁容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有人盯着她看个不停,那目光太炙热,叫她浑身不自在,就是要睡也睡不着了。
她拧眉睁眼,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宫女。
一抬眼,却只看见一张属于男人的俊脸,殿内哪儿还有什么宫女。
眨巴了两下眼睛,倏然一笑,眼带着依恋,语气娇柔,“殿下,您回来了。”
一副小女儿情状。
太子站在她跟前,眼深深,“孤的太子妃兴致真好。”
她一笑,如春花灿烂,服了玉露的小脸,愈发白的发光,“不是妾身兴致好,是宫中的美食太多啦,不过一顿晚膳,就有许多叫不上名儿来的菜......”
她眼睛亮晶晶的细细道来,毫无心机的模样,带着少女的纯真。
不过宫里的菜式确实好吃,一道白菜都要拿鸡汤来煨,饶是上辈子不缺钱,也少见这么造的。
更别说,她一个人一顿饭,却有十七八道菜。
啧啧啧,败家。
太子一愣,随即笑道,“你喜欢就好,孤还怕你初来不习惯。”
随即抬手执壶,亲自斟了两杯酒,深深的眼眸,凝视的她,步步上前。
他一步一步,却像是踩在她的心上似的。
他笑得实在好看,步步而来,宁容的呼吸都乱了几分。
冷静,冷静,这是一个狗男人。
她像是羞极了,微微低头,露出一小节好看的脖颈。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停在跟前。
“合卺酒。”他薄唇轻启,在宁容未反应过时,就把酒杯塞进她的手心,手腕互相勾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