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溪奔行于思尽城内,身体如同解开枷锁一般,格外轻快。更多小说 ltxsba.me
不过在接近思尽城中心之后,他也很快收敛了速度。稍微绕了几圈,看了看书院公告牌上的内容,然后便回了住处。
血肉灾厄经的作用之下,张灵溪虽一天都在摆出各种各样的动作,此时却不觉疲惫,反而有点亢奋。
一进房门,他便开始了修炼。
而后的时间里,张灵溪再度专心修行。除了前往教学区听了半天有关锻体进阶知识的讲座,获得些许启发之外,他几乎全程窝在宿舍里。
由于实战研究室的指导,他对自己先前战斗的反思水平大幅度提升。再加上利用“梦境重归”还原了一次与吴杨的作战,更是感触颇多。
与此同时,他对血肉灾厄经第二章的领悟同样突飞猛进。
血肉从原先的统一律动,转变为每个小肉块各自的颤动。这种颤动初看上去有些凌乱,但只要认真观察,便能发现此种颤动实际上十分和谐。
前一块血肉的收缩,可以为后一块血肉的鼓胀提供空间;而一块血肉的舒张,又会给另一块血肉的收缩积蓄能量。
七天之后,张灵溪终于可以确信,自己基本上掌握了血肉灾厄经第二章的核心内容,并已经向功法的具体应用逐渐发展。
而随着血肉灾厄经小成,再用一气贯通诀稍加修炼之后,他的境界便达到了炼灵境二层。
作为锻体功法,却还能在炼灵境的修行中起到如此显著的作用,这真是意外之喜。
而就在张灵溪开始思考下一个努力的重点时,他比斗胜利的宗门奖励送了过来。
据送衣服的弟子称,出于防止引起关注、造成闲散群体聚集的考虑,所以颁奖仪式之类的麻烦事儿都免去了。
对此,张灵溪颇为赞同。
宗门的奖励之一,正如关垒曾经透露的,是一套衣物。
这是一套以黑色为主色调,搭配白色线条的轻薄短打服饰,看上去材质为布,十分朴素。虽然取用了书院的主题色,但没有任何标志性的花纹,白色线条只以直线出现在双肩外侧和裤缝两侧,素得平平无。
这样的衣服可以用做冬日内衬,也可以在夏天直接穿出去。如此低调实用的设计,同样深得张灵溪喜爱。
送来奖品的弟子介绍称,这件衣服不但可以避暑防寒,还能挡利器、化猛力,避五行风雷扰动,隔毒疫魔气侵袭,并且有自动洁净的功能,让人即便行走与险恶环境,依旧能气质翩翩、云淡风轻。
而另一个奖品,则是一副面具。
弟子只是介绍了一句“这是千魇蚕丝所制”,便将面具放下,向张灵溪讨了一张签名,愉快地离开了。
如此行事,倒不怪他马虎,而是因为千魇蚕丝太出名了。此种材料所制面具除了可以提供不错的防御力,还可以任意改换使用者的面容,效果栩栩如生,只有炼道境之上或具备特殊探查手段的人才能凭空分辨。
不过也正因为此材料的名气,故而东陆的城池以及重要地点都有检测千魇蚕丝的设置,想要依靠这东西蒙混过关,骗过各方势力,无疑是痴人说梦。
当然对于行走江湖,只是想要在民间掩人耳目的人来说,这种面具正是恰到好处。很多场合之下,就算对方知道自己戴了面具,但不知道面具下是谁,其实也算达到目的了。
若是想要在西陆的无主之地自在行动,千魇蚕丝面具更是不可或缺的宝贝。
话又说回来,这东西出名归出名,但由于千魇蚕一直无法成功养殖,千魇蚕丝产量有限,且制品难以长期保存,故而存量并不多。
因此这东西到手,颁奖弟子刚刚离开,那陆程便一改平时昏昏欲睡的风格,拿着面具抚摸许久,爱不释手,甚至和张灵溪商量用他手头的宝贝换这玩意儿。
但看了他从枕头下掏出的各种发黑的干果、长了苔藓的树枝以及泛着油光的红色玉石,张灵溪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一提议。
他毫不留情地将面具抢了回来,与衣服一道进行了滴血认主,并立刻把面具戴在了脸上,并变幻出陆程的形象,嘚瑟地吹起了口哨。
在陆程“我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解除你的认主”的叫嚣声中,张灵溪不断变幻面孔,从贺敬文、大阮小林、郭烈、朱棉到莫荼先生试了个遍。
不过无论是陆程的抗议,还是张灵溪的得意,都只持续了一小阵。
在郭烈考证完张灵溪所获衣衫的材料、织法、炼制技术以及强度水平之前,两人便又消停了下来。
陆程闹腾过这一阵儿之后,睡得更死了;张灵溪则是获得两件宝贝,心中有了前往西陆历练的想法,修行得更加卖力。
至于郭烈,则是在看完张灵溪的衣服之后一言不发,直接用板车载着书出了门,又载着一车书回来。
之后他与张灵溪一个修行,一个翻书,各自忙活。
直到入夜,他用手掌拍了拍张灵溪的肩。
张灵溪在手掌拍来之前,便感觉到了郭烈的掌风,及时醒来。
却听郭烈说道:“我知道你的这件衣服应该怎么命名了。”
张灵溪有些诧异:“衣服就是衣服,要什么名字?”
“这是至少六级的灵器服饰,怎么能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郭烈语气严肃,“根据我的考察,结合衣物灵器命名的规则,这件衣服应该叫做‘黑底飞白缠丝法藏金虚结避厄贴身多功能上下身套服’。”
张灵溪听得眉头紧皱:“就不能简单点吗?”
“这是规矩,自三十七年前,异圣……”
张灵溪赶忙举手让他打住:“我们又不是非要做研究那些规矩不如就叫它‘黑白服’吧?”
“只靠颜色定名字,怎能如此敷衍?”郭烈不悦。
“避厄套装?”
“虽然说明了这衣服的功用,但也太普通了点吧……”
“那不如叫‘藏金避厄服’?”
郭烈一时不知这名字的起名逻辑,有些语塞。
见状,张灵溪赶忙一口咬定:“好!就是‘藏金避厄服’勒,霸气外露之余,又有内敛之意,不错,不错。”
郭烈还想反驳,张灵溪却抓起一旁的面具,转换主题:“那这面具又该如何命名?”
“这形制的灵器叫千魇面具,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那么我这陌刀又该怎么称呼?”
郭烈闻言,却是表情一滞。
见他这表情,张灵溪心说不妙。
果不其然,郭烈开口,语气严厉:
“你这陌刀没起名字?”
张灵溪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事应该你问我吗?你自己的兵器,难道你不应该自己起一个合适的名字吗?”
“你靠着它比斗获胜,与它朝夕相伴,未来也将和它度过许多岁月,你不应该早点给它起名吗?”
“好的灵器,尤其是主战兵器,往往能与主人心意相通。你连名字都不给它起,怎么心意相通?”
暴风骤雨的诘问中,张灵溪被说得面露愧色,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