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煜,有时候有些孩子气,都是您,您与,不与他一般见识。”喜弟总是要说温言煜几句。
皇后听了喜弟的评价,却是笑而不语。
两个人又叫唤了几句,看着实在是吵的不可开交,皇后便将俩人给分开了。
“这,皇上为何一直要我们再生个孩子?”喜弟不解的问了句。
“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只是眼瞅着大丧就要过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下头的那些人便会劝皇上选秀,皇上这是想让我当挡箭牌。”温言煜冷哼了一声,“可惜,我家又没有江山需要继承,他如何能与我比。”
喜弟推了温言煜一下,这嘴巴总得帮着他寻个把门的。
不过却也明白了,温言煜宠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若是下头人有说的皇帝倒是可以以温言煜这个一品大员为例倒也还可以。
再加上,若是喜弟能生,皇帝更是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了。
喜弟无奈的摇头,只能说做皇帝也有许多个不如意的事情。
“葛姑娘!”不过这次出来是为了上元节,那些人不愉快的事情便抛之脑后便是,喜弟拿了几个灯笼准备解上一两个灯谜完,却不想迎面瞧见葛如是。
葛如是是先瞧见喜弟的,一看见人却没上前打招呼,而是扭头便走。
听见喜弟在这喊她,这才回头瞧了一眼。
“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当面谢过姑娘。”回来之后听宋嫣然说过,若不是有葛如是,她们都得被拦到外头。
“全是温将军机妙算,我哪里出了什么力了。”葛如是低着头,却连一眼都不敢看温言煜。
“你们聊,我带言煜去旁边走走。”温言煜在喜弟耳边说了句,不过临走的时候对葛如是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瞧着温言煜走远,葛如是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瞧着整个人都放松了。
“若是夫人有空,不若我们去放灯。”两人这么站着,时间久了却也寻不出什么话来聊,倒不如个寻个事做。
河边都是一些个信男信女们放灯,等了好一阵才轮到了她们,传说在这灯上放上自己的愿望,让灯随着河流流远,据说放灯虔诚者的心愿,便能流到灵跟前,得灵庇佑。
在写心愿的时候,喜弟瞧的清楚,葛如是写的是温言煜的名字。
这般瞧见了喜弟却觉得更加尴尬了,倒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好心的,喜欢自己丈夫的人。
不过现在也只能当没有看见,写下招弟的名字,希望在五台山的她,一切都好。
这般也就更加诡异了,自己这个正牌夫人写的是妹妹的名字,而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却写的是自己丈夫的名字。
“灯飘远了,姑娘的心愿必定能达成。”葛如是跟前的婢女是个嘴巧的。
“是吗,希望能达成!”这话却是说到葛如是的心坎上了,她双手合实口中念念有词,“万望灵庇佑,若能达成信女愿食素一年。”
说完之后大概是想象着那一日,兴奋的眼睛明亮,就是连脸都红了,尽显少女的姿态。
与她一比,喜弟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将灯放完时辰也不早了,葛如是便与喜弟告辞。
“瞧着温将军甚是宠爱小公子,想来那传言是假的。”葛如是走后,婢女与葛如是嘀咕了句。
“闭嘴!”葛如是冷冷的斥了句,大约是怕被喜弟听见了。
“流言?”喜弟紧紧皱着眉头,这些日子因为招弟的走,其实心里总还是不快的,虽说有温言煜时常与她玩笑,让她发泄发泄,可无事的时候,喜弟总还是会一个人发呆。
为此,喜弟也只有忙活着铺子的事情,如今,保险生意是越做越大,而且喜弟已经跟叶玄一那边说了,推出新的养老保险。
过年这些日子,各地的快递铺子,也都建起来了。
而那边叶玄一也碰到了一个好的木匠,做了新的车,车轮摩擦力减小,马拉着轻走的便又能快些了。
以至于,喜弟根本就不知道京城里发生了何事。
看喜弟问起这流言的事了,婢女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喜弟有点没有耐性。
“回,回夫人的话,就是京城里有人说,说余大东家是为了您死的,便,便。”婢女越说声音越小。
“快说!”
喜弟陡然抬高的声音,吓的婢女浑身一哆嗦。
“还说,小公子其实并非将军所出。”婢女一害怕,闭着眼睛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
看喜弟紧紧的皱着眉头,婢女又挪到跟前开解喜弟,“夫人莫要生气,都是些嫉妒夫人的人胡言乱语罢了,只要将军不在乎,旁人便能算的什么。”
“将军可知道了?”
“该是,该是知道的。”
“知道便知道,什么叫该是知道的?”喜弟看着婢女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觉得不耐烦。
“知,知道,不过将军说了,夫人是将军的天,是将军的地,无论夫人做什么将军都愿意。”
噗!
喜弟气的跺脚,这温言煜是越发的会说话了,听听这说的,听着是向着自己,可偏生这么含糊不清的说话,岂不是更让人误会。
“你们聊完了?”正好这会儿温言煜抱着晨晓过来。
喜弟狠狠的剜了温言煜一眼。
“这是怎么了,那个葛家姑娘惹你了?”温言煜越看越觉得喜弟的脸色不太对,一脸讨好的凑到喜弟跟前。
偏生喜弟还不吱声,温言煜也只能朝婢女看,婢女是光在那摇头。
看来问题很严重,温言煜如是想。
“回府。”喜弟不耐烦的说了声。
“你累了吧,我这就让人准备马车过来。”温言煜紧走几步,刚要叫段孟过来,没曾想却被喜弟拦住了。
“走回去!”
这要是单纯的走回去,倒不觉得什么,温言煜抱了一晚上晨晓了,再这么走回去,等回家温言煜的胳膊就跟断了差不多。
今日瞧着时辰不早了,喜弟让乳娘先安顿着让温晨晓睡着。
“是不是那个葛如是对你说什么了,不过如论说什么你也莫要当真。”温言煜思来想去,这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便成这般样子了,除了葛如意自做不得别的想法。
喜弟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告诉我!”目光定定的看着温言煜,不错过他一丝的表情变化。
温言煜抓了抓头发,“我,我这什么都没做啊。”
听温言煜这么说,喜弟直接将头扭在一旁,“既如此,那咱俩无话可说!”
“别啊,你这好歹不说给我个暗示也成的。”
喜弟这边却是没有任何动静,“难不成,我今日让下头人替我抱了会儿晨晓被你瞧见了?”
“还是生气我跟皇上要东西?”
“或者是生气,我今日不够体贴?”
喜弟不吱声,温言煜便一直猜。
“温言煜!”听着他说的这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喜弟的声音陡然抬高,“最近外头都传的什么,你该是心里有数的!”
“我当是什么大事了,原来是这个。”温言煜立马是一做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是旁人瞎传的,你不在乎我不在乎不就成了?”
“你说的好听,以后你让晨晓置于何地?”喜弟看着温言煜满不在乎的样子,随手一抓直接拿着被子往温言煜身上砸。
奈何被子太大了,两个人光在那扯被子了。
“你听我说,晨晓小时候不懂,旁人说的什么那是旁人说,等着晨晓懂事了,便也能听懂咱们的话了,到时候再告诉他不就成了。”左右是亲父母,没什么事是说不开的。
“温言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看喜弟的脸色变差,温言煜咳嗽一声思来想去也只能选择坦白,“过些日子突厥王要派使臣求情,在他们那个地方,只要是女人都稀罕,嫁没嫁过人都不重要,而听我听说是要谈通商的事。”
“所以?”喜弟微微挑眉?
“所以,招弟不在京城大概是让你出面,为了避免他起什么心思,我便将话传出去了,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旁人就莫要打你的主意了。”
突厥贫瘠,皇弟自然不会愿意让自己亲妹妹下嫁,肯定会从下头这些大臣府里挑选。
若是突厥不在乎女子名节,这些个嫁人的妇人,自然也是有威胁的。
再加上喜弟,论起商户,她又不是大周最大的,且又跟招弟是亲姊妹,将来有个什么事也好开口。
这般看来,喜弟倒真的是合适的人。
大周重名节,只要突厥使臣用点手段,自然能让温言煜不要喜弟了。
似乎,这么想温言煜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只是,喜弟定定的看着温言煜,“我总觉得,不只这般?”
温言煜说的这个理由乍听好像有些道理,可仔细分析却又说不通,温言煜现如今可是一品大员,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
温言煜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便知道,定然骗不过你。”
“等着突厥进京,我便要率军去攻打胡人,皇上想着一举那些六坐城池,以震慑周边国家。
“震慑?”喜弟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温言煜。
温言煜点头,“表面上大动干戈,实际上皇上是想休养生息。”
温言煜这般说喜弟便就明白了,皇帝便是想要周边列国明白,在大周有一队常胜之师,箭指何处必会战无不胜!
而温言煜便是这箭头,一口气拿下六座城池必是旁人眼里的战胜,今后,怕是只要有温言煜在,大周便不会有战!
也只有停战,大周的百姓才能真正的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皇帝,是有大志向!
看来这次大战怕是温言煜最后一次出征,可也是最凶险的。
以后如何,怕是温言煜也没有把握,所以,温言煜只能告诉世人,他没有任何原则底线的宠喜弟,京城里无论谁存什么心思,喜弟也永远是,一品大员的妻。
“你。”对于温言煜的话,喜弟早就不气了,只是心疼温言煜,“去了战场不比在家里,一定要当心。”
“我会!”温言煜将喜弟搂在怀里,“晨晓,不能没有爹。”
手慢慢的顺着喜弟的头发,“你且放心了,我挖心的坑,我爬也会爬回来把它给填平了。”
看喜弟还不吱声,温言煜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又不是现在出征,你怕的什么?”
喜弟往温言煜怀里蹭了蹭,“将来,一定不让晨晓上战场。”
“我,我一会儿寻些个医书,现在就启蒙。”喜弟抹了一下眼角,想起来便就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