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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我在做什么
卓楷锐记起先前在作男公关的时候,曾有位名叫lex的客人半夜打来,搅扰他的一觉好眠。
lex问他有没有上班,那时的卓楷锐为了继续在台北发大财,便没有抱怨,只推说自己没有上班;lex闻言还不死心,直说想开车到家里带他,带卓楷锐陪着他去别的地方喝酒,还说要照店里收费的标准算钱给他,这样就不必被经理还有店家抽成。
当时他只觉得lex烦得不行,他推託自己宿醉,总算掛了电话──如今自己也总算要成为跟这傢伙一样烦人的苍蝇了。
被人讨厌固然需要勇气,可眼下成颯既然已经讨厌他了,那么便破罐破摔吧。
怀揣着不安的情绪,卓楷锐按下绿色的按钮,拨通电话,等候着那令人焦躁的嘟嘟声。
既期待成颯接通,听听那梦里依稀的声音;亦怕成颯接起电话以后,对着他,语声落索。
喂,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接通了,成颯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太好,毕竟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间接起电话会高兴。大多数人会拒接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来电;成颯已算得上很有礼貌了,他的表现,纯然就是在与一个陌生人说话。
确实陌生,这都是他卓楷锐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结果,能把两人的关係搅得宛若一锅屎般,他卓楷锐实在居功厥伟。
听见成颯的声音,卓楷锐恨恨地笑了出声。
电话那头的成颯,一听见这压抑的笑声,便如膝跳反射般,一秒辨认出来电者是谁,卓楷锐,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卓楷锐向来很擅长打电话叫客人来店里,如今却有些紧张,因为成颯已经不再是他的客人了,他无法用面对客人那般虚情假意的模样来对待他。
对不起。他知道这一声道歉恐怕无法挽回什么,可唯恐没机会再说出来,是我伤你太深。他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别跟我道歉,我不想听见你对我这样低声下气。自语气中,卓楷锐能听见成颯起伏的心绪。
这样一点都不像你,别强迫自己对着我低头,我不需要你这么对我。成颯说道。他的表现,并没有卓楷锐所想像的那么强硬、冰冷,这让卓楷锐那颗高悬的心,稍稍地放下了。
我要掛了。成颯强忍着情绪说道。
会封锁这个号码吗?卓楷锐问道。
你说呢?成颯回答道。
别封锁我没有和方蔓蔓做那件事。卓楷锐说道。
电话另一头,能听见浅浅的抽气声。
我不相信你。成颯冷冷地留下这句话,就掛了电话。
这一晚,成颯本就想着卓楷锐而无法成眠,心中有股混合了思念的慾望蠢蠢欲动。
卓楷锐打电话给他,他竟然是开心的,差点又要变回先前那个百般讨好的模样。
成颯的大脑强自命令着自己的拇指,按下萤幕上那颗红色的切断电话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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