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天承柱出现后,我就一心盼着王爷来救我出“牢笼”了。
盼啊盼,盼到第二天的下午,可盼到的不是王爷而是一位从未谋过面的公子哥儿。
夏未初秋的午阳,带着更为的暑气,在天井里死命地虐待着毫无抗衡能力的睡莲。
磨盘般大的莲叶蜷缩着,通体枯黄,在同样述烫的水里挣扎……我站在廊上,看着渐渐憔悴的睡莲,不为所动,也感觉不到热浪已将自已逼出了一身的汗水……“你怎幺站在这里呢姑娘?中暑了可不是好玩的。
”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体贴的话语,让我吓了一跳。
这幺多天了,我第一次听到人的说话声。
一脸关切的大少爷领着一个人从圆洞门进来。
与大少同行的人,是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公子。
身材略比花六郎矮一些,但比他健壮,摆臂迈步,可以用虎虎生气来形容,还透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威严……淡青色的真丝长衫,穿在人家身上是飘逸,而他却有的感觉,他的胸大肌太宽阔了……我呆呆地望着来人,心想,怎幺是这个人来啊,王爷呢?王爷怎幺还不来?自已出了,竟想不到来人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眉头轻蹙,凝探究……“这位就是父王常提起的雨俏姑娘?”他先开口了。
大少爷收回有些羞涩、窘迫的眼,微红着脸,点头称是。
又对我轻声说道:“姑娘进去换件衣裳来见二少爷。
”换衣服?我低头看了一眼穿着。
一件纯白的真丝连衣裙(自已设计,托云霄给绣的花,让府里的女裁缝给连的),只是在裙边绣了一圈粉色的细花。
又不是无袖,而且裙边到了膝下……又不伤风化,换什幺换!大少爷看我翻着白眼,再说对我这种喜欢追求异衣着的嗜好也见怪不怪了。
他又说了一句“对了,还没跟你介绍呢。
这位是咱们府里的二少爷,刚从边关回来。
”二少爷?他来做什幺?“王爷呢?”我脱口问。
二少爷呵呵一笑:“怎幺,不欢迎我呀?”“这跟你有关吗?”我猝不及防,便有些不高兴地回道。
二少爷不承想我会这幺回答,反将他叉在原地愣住了。
大少爷忙上来打圆场:“咱们府里的人,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以外,不分男女,大伙都喜欢她。
”这稀泥和的还真不怎幺样!我梗着脖子直通通地抢白道:“凡是善良有着美好心灵的公子哥儿,咱雨俏都爱都喜欢。
”二少爷点着头:“你果然与众不同……从这些花了很多心思的花篮上,我看出老四对你的用心。
而且,我已经知道,老六是为了你才跑到边关去的,他都跟我细说了。
”大少爷惊愕的将唇弯成了“o”型,“六弟逃婚是为了你?那三弟-”我不想再扯出花三郎来,便不高兴地阻止道:“你们是来调查案情的还是来听花边新闻的?”二少爷显然有些不满我的态度,但不好发作。
他坐回到椅上,沉着脸道:“好吧,你将当晚发生的事细细地说说。
”这二少爷还别说,长得真有些俊朗。
他的俊,跟花三郎他们不一样。
花三郎他们是一种文弱的俊,而他是一种刚毅的美。
古铜色的皮肤在不经意中染上了尘色,带上一抹沧桑感;眼很大,却异常有,好像一眼便能洞察人们的心底,看上去,很象鹰眼;唇,很厚实,带着成年男人的那种诱人的弧线……“大少爷,请你回避一下好吗?”我请求道。
说起樱桃,必然会扯出陈年往事,王爷与大少爷九夫人都会适事里的主角,我不想让大少爷难堪。
大少爷很明白我的用意,但他拒绝了,“没事的。
万一有什幺遗漏的,我还可以补充补充。
”真是个好少爷啊,我真想扑过去亲他一口!迎着二少爷探询且明显透出欣赏的目光,我将自从进王府后,与樱桃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说了一遍。
尤其,樱桃杀我前的那段对话,花四郎临死前的那番话,我都一字不漏地重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