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今夜很是反常的拉着青竹聊天,让皇甫曦想起了和母妃相处的时光,可她心里也明白,德妃没有真的拿她当女儿,她如今只是个宫女。
问及青竹的身世,皇甫曦是完全不知道的,就在这个时候,大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怎的,忐忑不安的心立马平静下来,紧张的情绪也不见了。德妃对青竹细微的感情变化好像没有发现,继续关心的问道:“那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后,本宫会格外疼你的。”“谢谢娘娘!”青竹眼里充满了感激。
德妃将那一丝不屑的眼掩饰掉,仍旧一副慈母心肠的关怀了几句,最后实在乏了,就睡了,青竹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自从大人跟自己说母妃命令人杀青竹以后,自己总觉得母妃的表情里有种虚伪,可是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是自己的母妃啊。
“大人,你还在吗?”青竹在心里叫到,“嗯,怎么了?”我本来不该这么热心的,可是又忍不住,因为皇甫曦真的太可怜了。“大人,真的是我母妃下令杀死青竹的吗,两次都是?”“嗯,恐怕还会有第三次,所以你要小心。”“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只是不想你在没有完全心愿之前死去,我不会骗你的。”“是吗,我知道了,谢谢大人。”“你不用谢我,我们只是交易。”“其实,大人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是真的感谢你。”我不好意思再回答,皇甫曦目光真挚,虽然她看不见我在哪里,我却能看见她,这世上的真情已经少的可怜,真心真意的更是凤毛麟角,只是,好人却注定受尽艰辛,而恶人早晚会得到报应。
青竹这一夜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德妃正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睁开眼睛,又挂上了笑容:“你醒了?”“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青竹显然吓了一跳,德妃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她这样看着自己多久了,自己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今日醒的早了些,看你还在睡着,也不忍心叫醒你,刚才看你熟睡的样子很可爱,便多看了一会儿,你不介意吧。”“奴婢怎敢介意,娘娘喜欢,看多久都可以……”“这几天你守夜也着实辛苦了,这样吧,从今夜开始你就不用守夜了,明天白天来伺候我吧。”“可是娘娘……”“我知道你们都有安排,我已经和绿屏交代过了,以后她的事你来做。”“谢娘娘恩赐。”“先回去歇着吧。”“奴婢告退。”青竹直到走出门口,脑袋都还是嗡嗡的,这是怎么回事?绿屏的地位可非同一般啊,自己以后接替她?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正在青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不是绿屏又是谁,此时见面好尴尬啊!“绿屏姐好。”“哼,有你在,能好么。”绿屏果然没有给青竹好脸色,也没有再多为难就带着几个宫女走了,青竹呼了一口气,升官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得罪人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青竹,到后花园假山下面来。”有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是个有些熟悉的男声,皇甫昊天?看来,自己表示忠心的时候到了。
避开人的视线,我到了他说的地方,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只在山体壁面上看到一张叠起来的字条,我快速的收起来,假装什么事也没有的回了房间,之所以不在那个地方看,是因为皇甫昊天都没有在那里现身,那就说明只是个临时给我命令的地点,既然是临时的,那就不能保证安全,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我就做出了这种举动,不知道是出于这个身体的本能,还是我自己的想法,回到房间,果然大家都不在了,我拿出字条看,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骨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确认德妃是否有了孩子?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从大人那里知道了,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了他,会不会对母妃不利呢,可是如果骗他自己就会死,他还是会想办法知道的,衡量再三,我决定告诉他实情,这种事瞒得了一时,早晚都会知道,没必要因小失大,可是我该怎么告诉他呢,等着他来联系我吗,那他会不会以为我在故意拖延时间,真是的,也不说一下怎么回复他,还要我自己想办法,烧掉字条,我躺在床上开始思索怎么把消息传给他,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天天,你不告诉她真相其实不是为了她好。”小拾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只老鼠,玩的不亦乐乎。我对他玩老鼠的行为嗤之以鼻:“别玩那么臭乎乎的东西行不行,还有,咱两到底谁是老大,我怎么发现你有点要越俎代庖的意思呢……”我实在对老鼠无法产生好感,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于是,我拉开了和小拾的距离,露出一脸嫌弃。
“天天,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考虑嘛,整天跟你闷在这个皇宫里,都快闷出病来了。”小拾扔掉了那只老鼠,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这可是你自己愿意跟着我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才多久就嫌闷了,要知道,我一个人这么过了一百多年了都没嫌闷,要不早就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哼,你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皇甫曦身上,根本不关心我,好歹我也是救过你的,没想到你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我自己找乐子去!”“哎!”刚想叫住他让他不要乱跑,已经晚了,哪里还有他的鬼影?算了,小孩子嘛,可以理解。我真的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吗,这有什么不对吗,她毕竟是和我做交易的人,我关心她难道有问题吗,根本没有问题好吗。
天启宫。
“哥哥,你断定青竹有办法联络到你吗,她只是一个宫女而已。”皇甫冉吃着葡萄,看向坐在塌上的皇甫昊天,“如果这点小事都搞不定,我也有必要考虑换一个眼线了。”“你这样会不会强人所难了呀。”“冉儿,你要记住,我们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线人就要有多厉害,甚至,更厉害,否则你安排的就不是眼线,而是绊脚石。”皇甫冉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一直以来,她都以有这么厉害的哥哥为荣,无论哪一方面皇甫曦胜过她,单是这一点,她一辈子也比不上。
“启禀大皇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传来太监的询问,“知道了,退下吧。”“是。”“走吧,冉儿,吃饭。”“你不等青竹的回复啦?”“先吃饭……”皇甫昊天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皇甫冉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跟着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