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雅的丧礼举行了整整七天,这七天对于冰风渡来说有七年那样漫长,他一下子全白了头发,身子瞬间衰老了,好像随着冰心雅的死,他的生命也即将到了尽头,皇后已经卧床三天了,她从开始的不相信,到亲眼看到了冰心雅的尸体,一口血吐了出来,尤其是仵作的检验结果,更加让她悲痛欲绝,仵作当即就被冰心给杀了,谁也不能侮辱他的妹妹,就算是知道也不可以,皇甫昊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一时间,所有人的仇恨点都集中到了皇甫昊天一个人身上,以至于他们都忘了,皇甫昊天根本没有理由对冰心雅先奸后杀,可是感性已经占据了理性,只有冰心辰和冰心筠是理智的,冰心辰能够理智,是因为他知道皇甫昊天不会这么做的理由,这么做最不利的其实是皇甫昊天,所以他不会是凶手,可是他还没有想到是谁做的,这个人竟然可以在皇甫昊天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的皇后,实在是通广大。而冰心筠能够理性,是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事,除了冰心雅的死,是她把迎亲的回国路线告诉了皇甫梁,皇甫梁跟她说的是要报复皇甫昊天,而不是杀了冰心雅,梁哥哥为什么这么做,他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吗,怎么说冰心雅也是自己的亲姐姐啊,不知怎的,冰心筠觉得心里凉透了,她不敢去看冰心雅的遗容,她心虚,自责,内疚,可以说,是她害死了冰心雅,不是皇甫梁。
丧礼结束以后,冰风渡免了早朝,将自己的三个儿子叫到了一起,王公公肃穆的守在了上书房的门口,所有人都在心里窃窃私语,皇上快不行了吗,这一次真的要立储了吗,到底会是谁当太子呢,是嫡子冰心,还是能力突出的二皇子冰心辰呢。
“父皇,你要保重身体啊,臣民都还在等着你呢。”冰心嘶哑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沧桑之感,心雅的死同样打击了他,这个妹妹他从没想过会失去,可如今却真的失去了。
“是啊父皇,你要保重啊。”冰心宇随身附和道,虽然他整日花天酒地,不理政务,却也知道失去了冰心雅这个妹妹,大家有多伤心。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今天把你们三个叫来,是商量立储之事,我希望听听你们自己的心里话,毕竟,你们是亲兄弟,朕不在了以后,你们需要相互扶持,朕不希望看到你们为了权利你争我夺,现在,朕还有一口气,你们就说吧,自己是怎么想的。”冰风渡说完,咳了几声,他的身体突然之间就垮了,可能是哀莫大于心死吧,人如果没有了心,也就没有了命,冰心雅的死,是他的坎儿,这一次是过不去了。
“父皇,您还壮年,怎么会有事呢,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冰心宇拍马屁的说道,如果父皇不立太子,那他的日子还能保持原状,可如果这个时候立了太子,那他的生活可就不一样了,因为父皇绝对不会立他为太子的,可太子不立,就谁都有可能,他就可以放肆享乐,但是立了,他就失去了放肆的资本,由皇子成了皇亲国戚,这身份掉价的不是一点点。
“朕是在很认真的跟你们说这件事,谁也不许开玩笑。”冰风渡没有责怪冰心宇,让冰心宇反而更加不安了,父皇的状态的确不太好,看来心雅的死给父皇造成的影响不是轻描淡写的,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要支持谁当太子呢,是大哥,还是二哥?大哥是嫡子,可二哥的声望比较高,就连父皇也是喜欢二哥的,可是涉及到了皇位,可不能站错了队伍,自己还是先保持沉默吧。
冰心宇变得安静下来,冰风渡就把目光放在了冰心和冰心辰身上:“心,你是大哥,你先说。”
冰心已经想好了,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住母后,可是要让他做不愿意和不擅长的事,实在是太痛苦了,“父皇,儿臣无能,无法担任太子的储君之位。”“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当太子了?”冰风渡很是怪冰心的态度,皇后可是一心要让他当太子将来继承皇位的,而自己也在纠结中,方媛媛是自己深爱着的结发妻子,他不想让她伤心失望,更何况现在,心雅又不在了,皇后到现在还在床上病着,如果太子之位没有落到冰心身上,自己真怕她会抗不过去。
“是的,父皇,儿臣并没有治世之才,只懂得带兵打仗。”冰心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也是事实,从小他就不喜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喜欢简单的事,学武,打仗,敌人很清晰,不需要猜来猜去,他也猜不来谁是敌人,只有战场上的敌人才适合他去消灭。
冰风渡长叹一声,难不成这就是天意吗,媛媛,朕已经尽力了,是咱们的儿子无心皇位啊,那样的话,我就算强行交到他手里,也没有用啊。
“心辰,你大哥无心皇位,你三弟更没那个能力,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冰风渡只有问冰心辰了,这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是朝堂上呼声比较高的人选,无论是政事还是贸易,他都办的井井有条,有声有色,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就是可惜不是皇后所出,也就让人抓到了最大的把柄,成为登基的绊脚石,而郦妃,没有什么母家势力,更不会拉拢,自己也不怕她的儿子当了皇上,她就会对皇后不利,对冰心不利,幸好郦妃不是那样的人。
冰心辰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棘手的问题掉到了他的头上,三弟只关心自己的花天酒地受不受影响,而大哥只在乎带兵打仗,皇位么,他以前或许还想要得到,因为只有皇上,才有权利去做任何事,比如给自己的母亲找解救方法,可如今他不需要做这些了,他已经有了办法救母妃,这个皇位可有可无,但是大哥竟然会想拒绝,那皇后怎么办,大哥就不打算顾及皇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