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亚打开门,门外是那个女官,眼死静,脸上的每一根褶子都像被维斯特里奥冰原的凛风冻实了似的凝滞不动。
那样的眼钉在她身上上下旋了一圈,立刻就让她的皮肤感到刀割般的刺疼。
女官双手托着一个盒子:“皇储让我送给您的东西。”
维德兰吗……
西尔维亚接过,关上门掀开盒盖子。
里面的布料重重叠叠,有黑也有白,仿佛大雪压着柏枝层层落下。她提起那件黑的抖顺衣褶,是一件狩猎服,质地顺而柔韧,系带复杂,每一根都缠着银丝,末端旋出花纹来。腰带上盖着狼头徽章,看上去利落又优雅。
西尔维亚拿起另一件,手指顿时僵硬。
是件连体内衣。
布料很少,与其说是内衣,更像几根绳缠拧在一起,薄薄的细纱整个笼罩,与其说是蔽体,更不如说是……
挑逗。
绝对不穿,死都不穿。
西尔维亚扔开那玩意儿,在最底层找到了一个雕饰精美的水晶瓶,透明晶体中沉淀着半瓶类似润肤乳的粘稠胶体,莹白折光,很像奶油。
维德兰也会送点有用的东西嘛。
当天晚上洗浴完西尔维亚就用上了。
赤裸的身体还还淌着水珠,壁灯闪烁,转身间潮湿的腻理被镀上一层温暖的橘黄。西尔维亚打开盒盖子舀了一点擦在胸口,新雪般的一块,一沾上皮肤就迅速融化渗入每一条细腻的肌理中。
身子隐约变得更为莹润,半透明的肌肤下有纤长的青色血管,有如天然带纹的乳白晶石。
胸前的两个乳房耸起,随着呼吸颤得仿佛凝胶的奶冻。几块润肤乳涂上去,透明的汁水沿半球弧线淌下。两颗小乳头从红晕中吐出,挺翘着,汁水黏在其上,折着光,娇艳欲滴。
西尔维亚不免有点感慨。
她的国家在改革后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王族三天两头财政困难,弄得最后连驻兵费都要向国内的大贵族借。动乱时更为严重,整个王室为了躲避追杀跑得灰头土脸,哪有时间来安逸地享受呢。
这天过后,西尔维亚再没遇到维德兰,也没收到克莱塔女皇的召见。
一切平静如水。
冬至祭来临的前一天,维斯特里奥的贵族们例行展开了冬季围猎会,西尔维亚本来觉得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但一份邀请函寄了过来。
内容很简短。
“来参加。”
信纸右下角盖着奔狼图章,落款是维德兰。
“………
西尔维亚想了想,还是去了。
她扎起长发,换上维德兰送她的那件狩猎服,系带一根根抽紧绷在身上,恰到好处的松紧度,勾勒得她的身体有如一支弧度曼妙的花茎。
猎场在皇宫外的东边森林里,西尔维亚坐马车赶到那儿时,围猎已经开始了,马匹的鬃毛在枯林里若隐若现,雪地上被拓开无数凌乱的蹄印,时不时有带血的猎物被送出来。
莹白的地面上血迹斑斑,仿佛玫瑰花瓣被撕开散落了一地。
她下了马车,有几个人骑着马停在猎场边谈笑。
见到她来,几个人牵着马围过来,马蹄踏碎雪块和草枝,碾进土里,泥泞不堪。
他们没有一个人下马,就这样把玩着皮质缰绳,居高临下地俯望着她。
“西尔维亚公主。”一个人骑在马上行了个绅士礼,咧嘴露出笑容,“来到维斯特里奥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还好。”西尔维亚握紧衣角,尽量礼貌地回答。
“嗯……毕竟您曾经是皇族的客人。”
又一个人说着。
他们牵着马,将她环绕,背囊里的金属箭头闪烁着冬日冰凉刺骨的光。
在猎场。
一群猎人。
她没有武器,是柔弱待捕的猎物。
被围困,被猎杀。
“呦!”一个人像发现什么似地叫起来,手中的短刀指向西尔维亚的腰身,“看看这是什么?”
西尔维亚咬住嘴唇,望了望那短刀上沿锋刃流淌的冷光,顺着它所指的角度摸了摸自己的腰身。
那里,有维斯特里奥皇族的狼图章。
西尔维亚的血顿时凝涩。
“看来您还是皇族的宾客呢。”
他们嗤笑着说到。
一个仆从走来,提着一头中了箭的鹿,鹿还活着,四肢抽搐着,血液从金属箭尖没入之地一股一股地迸出,泼洒在满是污泥的地面上。
晨风夹携着血腥拂过她发白的面庞。
“大人,这里有头刚捕的鹿。”
有人问:“怎么处理好呢?”
一人回答:“皇储殿下不是养了头狮子吗?”
“你是说进献给维德兰殿下?”
“这鹿还没死……撞进兽群里,当饲料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当着西尔维亚的面肆意攀谈着。
突然有一支箭直射过来,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寒风,箭头直直没入拿短刀的人肩上,血花爆开,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向后倾倒。
另一匹马冲过来。
几个人的包围圈被冲破。
一只手臂横揽住西尔维亚的腰,直接将她带上马。
目光有短暂的晕眩,西尔维亚的背撞在一个胸膛上。
坚实,高大,带着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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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勤奋,那收藏留言什么的……(小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