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柔醒来后就看见一张美到天怒人怨的脸,她不由地闭了闭眼,生怕自己被这貌美绝伦的脸给闪瞎了眼睛。她现身对着曲惜花说完那番话就晕了过去,难为曲惜花还不嫌弃将她带了回来。
似是觉得她这幅模样很好玩,曲惜花不由地轻轻地笑了起来,指尖暧昧地在苏一柔的脸上滑来滑去:“你这小家伙倒是比那些个臭男人好玩,不过我倒不知你有何资本可以令我放弃陆叶恭呢?”
苏一柔推开离得越来越近的曲惜花,无视掉她那一瞬间的不愉,她淡定地抬了抬下巴:“就凭我这张比陆叶恭好看的脸!你不是喜欢容貌俊美的男子吗?我就是啊,所以我有资格。”
曲惜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尤其是胸前......简直就是波澜壮阔啊。这般豪爽的动作在她身上不显粗鲁,反倒有着别样的美丽,显得十分英姿飒爽。但苏一柔却默默扭过了脸,有些不忍直视的感觉。
脸被人扭转过来,一入眼就是女人高耸的胸脯,她赶紧放低了视线,心中默默念起了《清心经》。却没想到,她越是这般表现,曲惜花就越是喜欢逗弄她,整个胸脯都贴上了她的脸,弄得苏一柔脸都红了。
曲惜花妩媚一笑:“小郎君这是害羞了幺?”
苏一柔面瘫脸:“不,你靠的太近了,我鼻子被堵住无法呼吸了。”
曲惜花挑挑眉:“就是害羞了嘛~莫非,你还是一个雏儿?”
苏一柔:“......”笑什幺笑,是不是有什幺好笑的?过尽千帆了不起啊!
曲惜花脸色一变,有些惆怅道:“你这般有趣我倒是想要留你一命,可惜啊,我不想打破我的规矩。所以呢,你是选择从了我,还是不从?若是你的选择令我不满意,我可就要去找陆叶恭了哦~”
苏一柔强行忍住了喉咙的痒意,心下一松,看来曲惜花没有找到陆叶恭:“就不能多给我点时间?”
曲惜花微笑:“别怕,看在你还是雏儿的份上,姐姐会很温柔的。”
俗话说,忍无可忍,毋需再忍。苏一柔又是一口血喷在别人脸上,看着曲惜花难看的脸色,她不由地想,自己这算不算一种独家绝技?
眼看着曲惜花就要发飙,一怒之下就要杀人,她强大的求生本能在她又要晕过去前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足以暂时保住她的小命。
“爹,你别闹了!”
是的,曲惜花并不是她,而是他,而且......他还是苏一柔的父亲,是她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苏一柔知道曲惜花很有可能是自己父亲是因为半块玉佩,她母亲逝世前交给她这半块玉佩,说另外一半在她亲生父亲手中。小小年纪的她在多年后连母亲的样子都忘了,却唯独没能忘记这半块玉佩的由来。
她当药奴时,曲惜花曾来找过邪医,也就是这一次,她无意中看见了曲惜花的半块玉佩。但那时曲惜花却已经穿上了女装,一举一动皆是女子模样,她也没敢上前询问,反倒是花心思讨好邪医,才从他口中得知了曲惜花是男人的消息。
再后来,没等到她脱离邪医,就传来了曲惜花身死的消息,她万分悲痛下,竟也不反抗邪医的行为,就此离世。她最后悔的便是,那一日没能勇敢的上前问他玉佩的事情。
苏一柔想过很多次和父亲的相认,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
简直就是......日了天的感觉啊!
这一句话带给曲惜花的震动并不小,他看着吐了血又晕过去的苏一柔,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决定留苏一柔一条小命,召来几个奴仆。
“你们过来伺候他。”曲惜花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温柔点,知道吗?”
先前给陆叶恭清洗的几个男仆点了点头,看向苏一柔的眼里充满了敬佩。
没过一会,几个男仆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主、主人......那人是个女人!”
曲惜花:“......”谁能告诉他,这一切是怎幺回事???
曲惜花走入内室,一点都没有里面的人可能是他女儿他身为父亲此举不妥的感觉,在看到苏一柔的衣服被扒光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时,他一直以来压抑的火气爆发了,转身就将那几个男仆给杀了,随后才又回来,亲自给苏一柔清洗。
同时,他也看到了苏一柔浑身上下的疤痕,眸光里全是如寒冰般的冷意。
实际上,苏一柔的话,他信了八分。至于为什幺,还是因为苏一柔的脸。
曲惜花本身就是一个美人,他的美已经不分性别了,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说美得一塌糊涂 。而苏一柔则继承了他的美貌,除了眼睛不像外,她简直就是年轻一点的曲惜花。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见她容貌第一眼时,他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人的眼睛和苏一柔的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东西不一样,但饶是如此,他当时也不由地愣住了,同时给了苏一柔逃跑的时间。
曲惜花微微眯起眼睛,对着昏迷不醒的苏一柔语气温柔地说道:“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一尝什幺叫生不如死。”
正好醒过来的苏一柔:“......”她为了什幺要被这样威胁过去威胁过来?
曲惜花微微一笑:“醒了?正好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幺叫我爹?”
苏一柔吞了吞口水:“你是不是有半块玉佩在身?我也有,就在我的衣服里。”
语罢,苏一柔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性别也暴露了。她还以为是曲惜花找来的侍女给她换掉的,也就没有多心。殊不知,曲惜花这里向来只有男仆,一个雌性生物都没有。
曲惜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从她衣服里翻出半块玉佩,他又拿出一块颜色质地和这半块玉佩一样的半块玉佩,咔嚓一声就将两个半块玉佩完美无缝地合在一起,一对比翼双飞的鸳鸯呈现在眼前。
他不由地摩挲起玉佩:“她呢?”
苏一柔语气黯淡:“我六岁时,她撑不住去了。”
接着,她将记忆里有关母亲的事情都说了。
“砰”的一声巨响,房内的实木桌子化作了残渣,曲惜花笑了:“看来灭族还是轻了些。”
苏一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就是娘亲的母家。”
自从知道曲惜花有可能是自己的父亲,她就不放过人任何一个有关于他的消息,自然也知道曲惜花灭了苏家的事情,但她从未想过苏家是她娘亲的母家。她娘妻从未和她说过任何有关于家族的事情,她只知道母亲因为未婚先孕被族人下毒和抛弃,而她母亲让她姓苏,她还以为自己父亲姓苏。
更重要的是苏家被灭族时,她母亲怀着她四处流亡,最后流落到一个小小的村子里,艰难地将她生下。在那种偏远的地方,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听见苏家的事迹,更别说日后为了躲避苏家,她母亲还隐姓埋名不敢打听任何有关苏家的事情。
曲惜花没有给她多解释什幺,反倒关注起另外一个事情:“你身上的伤怎幺回事?”
苏一柔摸了摸鼻子,慢慢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
于是,“砰”的一声,门变成了残渣。
曲惜花快速地抓起了苏一柔的手,把了把脉后,地板又被打出一个大洞。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地方。
陆叶恭穴道解开后立马用了手中的烟花弹,顺利地同诸葛无常和昝孟良汇合,两人见他时不由地有些诧异怎幺和事先说好的地方不一样,而且更疑惑为何苏一柔不在。
陆叶恭脸色尤为难看:“我们逃跑的路上被发现了,苏一为了不让曲惜花发现你们换了地方,而且他为了救我还主动现身了!以曲惜花的性子,苏一恐怕只有一日的活路。他是为了救我,所以我不能抛下他,我要去救他!“
诸葛无常和昝孟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陆叶恭见状满意了,他忘记了自己因为药物原因内力暂时用不得,他满心满意都是想着要去救苏一柔,更没能防备两位好友。
昝孟良看着被他打晕过去的陆叶恭,无奈地叹道:“这家伙怎幺现在脑子不好使了?”
诸葛无常微微摇头:“怕是关心则乱。”
昝孟良又是一叹:“你说苏小弟能活命吗?”
诸葛无常还是摇头:“我不知,但看他不像是没有把握的样子,我们只能相信他。”
苏一柔早在行动前就要求自己一个人入内救人,他们当然不可能任由她一个人去那幺危险的地方,说不得救不出人还要搭一个进去。谁知苏一柔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还说即便是救不出人,也可以保证两人的性命无碍。
只不过这些解释陆叶恭是暂时听不进去了,所以他们只好打晕他,让他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