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清的建议十分有效,珈蓝内视自己的灵根,只觉得每一条都差不多的样子,并没有哪跟略微粗壮些。
她便选了水系灵根,强忍经脉不适,将灵力在水系灵根中运转。
平时因为她用储存的灵力滋润所有灵根,所以总是显得灵力入府如石沉大海,而只修一条灵根,进境比平时快了叁倍不止。
加上有丹药相助,她体内所储存的灵力能有炼气中期。
纵然珈蓝刚入仙途,对修行一知半解,也知道她的这种修行速度太快了,对她这样的资质太快了。
许多资质尚可的外门弟子四五十岁才只是炼气中期。
她现在缺一个契机,一个不让所有人怀疑的契机。
珈蓝也没想到,这个契机这么快就到来。
她素日躲在玉竹院不出门,这就给想跃跃欲试来找事的那些侍妾,比如赵氏之流,没有可乘之机。
而闷了这么半天,因为听雨父亲病重,告假回家,她便只能自己去领这个月的月例。
“姑娘……珈蓝姑娘……”
停下脚步,珈蓝看向来人,是位不认识的少年,这少年身体单薄行为瑟缩,似乎是踌躇又不敢上前一般。
“请问,阁下是?”
少年垂着头看不清样貌,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抬起头直视珈蓝。
珈蓝顿时一愣,面前这少年也就十二叁岁,相貌却像女孩子一样清秀可人,从长相上来说,至少比她这个真正的女子还好看。
而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少年有一双蓝金异瞳的鸳鸯眼!
那少年哆哆嗦嗦,咬了咬下唇,从袖口中掏出一方棉帕:“那天……那天谢谢你,这个……还给你……”
珈蓝看了好一会,才认出这方棉帕是她的东西,原来这个少年是那天被打骂的炉鼎!
怪不得寻死觅活也没被处置,紧紧是被打骂,原来这少年如此貌美还有一对异瞳,若是旁的不听话的炉鼎怕是早被处置了。
这少年也是因着这样特别的相貌,那些人打着货可居的心思,才留了他一命。
珈蓝并不接,摇摇头:“你留着吧,不过是一方普通的帕子,不用还给我。你的伤可好了?”
珈蓝的关心并不似作伪,少年眼圈一红低下头:“已经都好了。”
他还是个孩子呢,就要遭受这些事。
珈蓝抿唇,心中对这样弱肉强食,强者便可对弱者肆意妄为的修仙界不满,有力量的修仙者可以为所欲为,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就沦为强者的玩物炉鼎,这是个什么破烂的世道。
可她也只是这弱肉强食法则下苦苦挣扎,如今都没有自保能力的蝼蚁!
便是有心,也实在无力。
想了想,珈蓝温言对这少年说道:“你现在都能出来了,他们对你的看管也松了些。若你有什么难处,就找听雨给我传话,我……在这灵静宗我虽然也只是个低微的,但若能帮你,我不会推辞,你也不要灰心。”
少年眼眶更红了,身体也抖的越来越厉害。
“我……我叫暮辞,你……”
“咿?远远的看着就面熟,这不是主上的炉鼎珈蓝姑娘吗?”
几个女子缓缓走来,停在了几米外。
珈蓝心里咯噔一声,看向来人,出生说话的乃是赵姑娘,便是那位六十岁还停留在炼气中期,与珈蓝有过一面之缘的。
为首的那个一身鹅黄衣衫,梳着高高的垂仙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仿佛在看着什么不值钱的脏东西。
这少女十分俏丽,相貌是珈蓝所见过的女子中最好看的一位了,她身上的衣衫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水光,应是上好的天蚕纱,头上的簪子耳坠,俱都是灵石打造,一看便不是凡品。
“哦,你就是那个珈蓝,还没进入炼气期便被靖清抬为侍妾的炉鼎?”
这少女说话也如出谷黄莺一样俏丽动人。
珈蓝垂下眸,对这人是谁,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她福了福身:“请这位仙子安,珈蓝并非是主上的侍妾,只是珈蓝肯用功修行,主上怜悯,给了奴一个机会。”
她这番卑微做戏,倒是让面前这少女心思舒服了些:“看来你倒是个心里明白的。”
“主母可别听这小狐媚子乱说,她惯会装模作样的,自她来了,主上都不去别的侍妾的房里了,这样狐媚主上,主母可要为妾身们做主!”
少女皱了皱眉,盯着珈蓝明显很是不悦:“你们这些侍妾侍奉靖清互相争宠可不关本小姐的事,靖清是本小姐的人,不过身为元家主母,管教你们这些人也是本小姐的责任,你身为靖清的房里人,却跟外男私会,得罚一罚你才能服众。”
少女说完,手上便结了一个火球,直接朝着珈蓝与暮辞两人袭去!
这火球有半人之高,还未靠近便感受到它的灼热,珈蓝的头发丝都要被烤熟了。
火球速度极快,珈蓝瞪大双眼,只来得及将身边的那个瘦弱少年暮辞推了出去,随即双眼陷入黑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