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杯“淡如水”和“甘如醴”吞进肚去,化成祝福或恭维的话再冒出来,一片祥和气象。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餐罢,众人各自散去,茹来独留下了关音助理。
在小阳台上,吹着温润的海风,伴着细碎的海浪声,俩人会谈了有半个多小时。
总裁语重心长,面授机宜,关音频频点头,偶尔重复一下总裁的话。
谈话结束的时候,茹来意味深长的望了关音一眼,“此次行动非同小可,我送你几样东西带上,你相宜行事吧。”
相宜行事可是很有分量的交待。
茹来转身取出一个紫砂壶,一个合金登山杖,还有三个运动手环。
关音办事麻利,回去后简单收拾下行李,就带上腾格里,前往东方帝都去。
一路上她回味着总裁的话,思忖着该如何当好伯乐,找到合适的人选来任长生药的品牌总监。
无疑总裁在下一盘棋,可棋局才刚开始,变幻莫测,这个品牌总监是个什么棋子,放在什么位置,现在还揣摩不透。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易寻无价宝,难觅得意郎,不如先把帮手找好吧,而总裁需要找什么样的总监,又希望什么样的人去帮他呢?
关音在大脑里开启通讯录搜索模式,过滤合适的人选。
其中有一个人非常特殊,那就是孙大圣,总裁在临行前的谈话里曾经三次暗示到他,“有只猴子”“那只猴子”“一个泼猴”。
以关音对总裁的了解,这次品牌总监的遴选绝不是简单的业务扩展,而是从总个集团考虑,从世界大势考虑,要不断进击,扩大市场和势力范围,既要输出产品,又要输出价值,也就是既要在外在形式上渗入,也要在意识形态上演化,但是这些和那只猴子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只猴子还能和西天集团的发展有什么交集吗?
在谈话的时候,关音以眼向总裁询问,但总裁并不打算回答她,装作没看见,看来这猴子身上可能有什么秘密,只能先按照总裁的意思,先把他争取过来再说。
关音一边走一边想,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金怒目打来的。
“关大助理啊,祝贺祝贺,被总裁委以重任,还没走远吧,我这里有几盒产品想捎给你呢,眼底美容霜,还有纳米滴眼露,你一路上辛苦,滴一滴就可缓解疲劳,清气爽;还有特效雾蒙蒙,要是走累了想休息休息,在眼前喷一喷,马上如坠雾里,雾里看花,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哩。”
关音吩咐腾格里前面先走着,拉开了点距离,笑道,“你这大眼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事献殷勤,我看里面有蹊跷呀。”
“就是想祝贺一下嘛,都是同事,表达一下心意,小小意思,还请笑纳啊,我让司机给你带过去。”
关音说,“老金啊,有事你就说吧,别卖关子了。”
电话那头的金怒目便不再寒暄,说道,“确实有个小事,这次总裁要建长生特区,我觉得是个很大的机会,这不是你在招兵买马嘛,我想举荐个人,是我远房表妹的一个孩子,刚大学毕业,小孩挺不错的,聪明伶俐,看有没有机会为特区建设贡献点力量?”
关音看着前面腾格里的身影,心想现在这关系社会名副其实啊,不光集团内,集团之间也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大家都是朋友,大家的事情大家干,当初要不是有人说情,她也不会收下这腾格里作随从啊,这不,长生特区的概念刚一提出来,就有人要往里塞人了。
她也不好一口回绝,只好打马虎眼,“金总啊,我也只是替总裁跑跑腿办办差,招兵买马可不是我的活啊,这样吧,你把孩子的简历给我一份,回头我也跟人力资源部的说说。”
打发了金怒目之后,又来了几个电话,都是举荐贤良的,子集团的,大区的,大部的都有,也有自荐的,都被关音以太极话术给化解了。
关音觉得自己一下子重要起来,但转念一想,说不定这也是总裁对她的一次考验呢,所以即使自己有些小算盘,还是小心为妙。
在众多电话中,有一个电话让关音比较意外,是天庭集团秘书长李太白打来的,想不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李太白也要举荐一个人,是天庭集团的一个旧部,因为犯错被辞退了,秘书长念旧情,要给他谋个好出路。
此人还是要看看的,多少要给秘书长面子,关音便吩咐腾格里改了既定路线,多绕一些路。
因为要一路寻访贤士,关音和腾格里没有开飞机,也没开车,以迷你折叠平衡车代步。
这一日,俩人来到一条大河前。
大河像一条缓慢爬行的大蟒,扭动着浑黄的身躯,看来要想跨过这大蟒可没那么容易。
河岸边有一个石碑,写着“流沙河”三个大字,石碑旁边有个藤椅,一个黑胖子懒懒的瘫坐着,穿着背心,右臂上纹了一条小龙。
他正躺在藤椅上打盹,手里的烟卷已经熄灭了,烟灰落在地上。
藤椅再往前,插了一杆大旗,旗子随风摆动,印了一个大大的“沙”字。
大河里有条船,锚在那里,像个躲在墙角下晒太阳的老猫。
腾格里走上前轻轻推了推那胖子,胖子猛地醒了,粗声粗气的说,“怎么地?买沙?”声音里有很大的不乐意,恼怒搅了他舒服的清梦。
腾格里施礼道,“这位老板,我们是赶路的,借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过河的桥,或者渡船?”
那胖子抬眼看了看腾格里,重新躺在藤椅上,“不买沙滚一边去!”
腾格里急了,“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看你才要滚一边去!”
“滚一边去!”
“你滚一边去!”
“你才滚一边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气蹭蹭上来了。黑胖子五大三粗,浑身上下不是肥肉而是精肉疙瘩,他扔了烟头,跳起来就抓住了腾格里的衣领,腾格里也不是吃素的,一只手卡住了那黑汉的脖子,可那脖子又圆又滑,不那么好卡。
两人扭打在一块儿,不分胜负,这时关音高喊一声,“我要买沙!”
那黑汉闻言,一把推开了腾格里,“过会再收拾你!”
他又冲关音叫道,“买沙的,买多少?我姓沙,专门卖沙,流沙河这一河段,只有我一家,要多少有多少,量大优惠!”
关音往前走近两步,“我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