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话,着实让太师哑口无言。更多小说 ltxsba.me太师紧握拳头,愤恨不已。本想将他一局,反而被他将了一局。自己叱诧官场几十载,没曾想连个毛头小子都斗不过,气煞老夫也!
他越想越气氛,恨不得一刀斩苏解愠。
下朝后,百官往外走,苏解愠叫住了太师。
太师瞥了他一眼,道:“苏首辅还有何事?老夫可没兴趣与你饮两杯。”
苏解愠勾起嘴角,道:“太师,本辅也没兴趣与你对饮。我就是想奉劝太师一句,一把年纪了,还是给陛下递个折子回乡养老吧,如今的官场,已经不是你叱咤风云的时候了,别再逞强了。”
她说完,拍了拍太师的肩膀,扬长而去。
太师望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姓苏的,你别嚣张,老夫可不是无用的老头,你给老夫等着……
傍晚,苏解愠接到了一张帖子,她打开一看,是她的二弟楼兰王,邀他与谭绍一同出游。
她本想拒绝,这帖子却被谭绍看见,立马抢过来,道:“去,为什么不去?后日休息,正好踏青。”
苏解愠耷拉着眼,道:“踏青也不一定非得约他吧?”
谭绍折了几下帖子,在背面写了几句话,命人送往楼兰王的寝宫,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他夫妇二人必是同去,你正好同你的‘老情人’叙叙旧。而我呢,自然有我的想法。”
“你对我有什么想法?”苏解愠沉着脸,没好气地问。
谭绍眯眼,起身凑近她,道:“我可没说对你有想法,莫不是你对我有想法,才会以为我对你有想法?”
“一边待着去。”苏解愠嫌弃地推开他,道,“什么你呀我的,听着绕人。不就是踏青嘛,我去我去,既然结拜了,面子上总得挂的住。”
谭绍听她这样讲,满意地点头,道:“这就对了嘛!年纪轻轻的,不要总待在府中饮酒,要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苏解愠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她收拾了片刻,回了府邸。
隔日一早,苏解愠来到皇宫门口,谭绍与楼兰王夫妇早已在此等候。
苏解愠作揖,道:“久等了,没曾想,二位来的甚早。”
楼兰王欲开口,却被王后抢先道:“我们也是刚出宫,倒是谭次辅,怕是等候多时了。”
话落,二人瞄向谭绍。谭绍坐在马车上,呲牙冲她们笑。
苏解愠撇撇嘴,小声道:“他这个人,一向如此,永远是早到的那一个,旁人还以为前面有银子等着他呢!”
楼兰王后掩面一笑,道:“走吧,你就委屈一下,同那个赶着抢银子的家伙坐一辆马车吧。”
苏解愠耸耸肩,跳上了谭绍的马车,钻了进去。楼兰王夫妇上了旁边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城外驶去。
此刻距离他们不远的大树后面闪过一道黑影……
城外二十里,是皇帝登基那年开始建的人工湖,也是城中百姓踏青,赏花之地。尤其是这个冬去春来的季节,百花齐放,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四人下了马车,还没走几步人群就涌上来。楼兰王护着王后,走在前面,随从们护着他夫妇二人。谭绍抓起了苏解愠的手,走在后面,几人在人群中费力游动。
苏解愠被挤得脖子都歪了,她抱怨道:“我早说让你拒绝,你看,这哪是踏青,这都快踏人了。”
谭绍握紧苏解愠的手,一脸痴笑,道:“我知道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你……苏解愠瞪眼,她想给谭绍一脚,却抬不起腿,只得把气往肚里咽,道,“你松手!”
“松手?”谭绍扭头,呲牙一笑,道,“那可不行!我一松手,你我就被人群冲散了。没有保护好你,你那二弟怕是要把我削成绣花针。”
苏解愠沉着脸,道:“还削成绣花针,你以为你是铁杵?”
“甭管是不是铁杵,总之我是不放手的。”谭绍摇头拒绝道。
苏解愠挤出微笑,道:“我没让你放手,就是想让你松手。”
谭绍一愣,问:“这两者有何区别吗?甭给我咬文嚼字,甭管放手还是松手,我偏不。待冲出了这人群,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苏解愠咬了咬牙,压制着心中怒火,道:“好,怎么样都可以是吧?我记住这句话了!”
就这人山人海的,还不如在家饮两杯。
这时,楼兰王喊道:“大哥,你们往西边走,西边有个高台空地!”
苏解愠闻言,往西边一瞅,果然有个高台空地。她攥紧谭绍的手,用力拨开人群往西边冲。
半柱香的时间,几人在高台空地会合。
楼兰王双手叉腰,环顾四周,叹道:“大哥,你们大齐,真是人丁兴旺,看来是寡人失策了。”
楼兰王后挽着他的手臂,抿嘴笑道:“王上,臣妾可是劝过你,可你执意要来。这下好了,赏花变成了赏人。”
“诶,赏人也好。”楼兰王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道,“看那些婀娜少女,正巧给寡人的大哥寻一门好亲事。你说对吧,大哥?”
“不可!”
谭绍与楼兰王后异口同声反对道,“万万不可!”
楼兰王吓了一跳,反问道:“为何不可?寡人的大哥面容俊朗,才华横溢,有哪家姑娘不愿与他结为连理?寡人在彭城这几日,听到的可不止流言蜚语,还有夸赞之词呢!”
苏解愠按了按额头,这俩个人,真是把我往坑里拽。
她道:“王上二弟,他二人的意思是讲,我现在是内阁首辅,政务繁忙,无暇于儿女,待过几年,我一定向你讨位楼兰姑娘做夫人。”
她说完,尴尬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预收文《夫人笔下留情》,《女配想静静(快穿)》求个收藏哦,么么哒~
还有作者专栏也收藏一下吧,比心比心比心~
第36章
谭绍扭头, 耷拉着眼,不悦道:“怎么, 我大齐的女子还入不了苏首辅的眼了?你还想找楼兰女子, 麻溜找块洼地照照自己!”
苏解愠瞥了她一眼, 道:“不用谭次辅操心,你有那闲心不如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谭绍凑近苏解愠, 小声道:“我的终身大事, 主要在于你点不点头。”
苏解愠连忙推开他,翻着白眼不言语。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 口无遮拦, 迟早得被他害死。
楼兰王后见状,掩面而笑。这两个人, 倒真是一对冤家。
楼兰王的两名随从去开路,回来后说在前方有条小溪,那里人烟稀疏。几人跟着随从,挤出人群,走到了小溪边。
这条小溪通往宫中的玉湖, 岸边栽着一排杨柳树,新芽初露, 春意盎然。
楼兰王甚是好,问:“王后,此处景色宜人,为何人烟稀疏?”
谭绍抢先解释道:“景色宜人不假, 可终究比不过别处的百花争艳。约莫是百姓们欣赏完了,所以才人烟稀疏。这下倒好,给了咱们一片清静之地,可以坐下来饮杯茶了。”
说罢,随从们在溪边选了个地方,铺上了麻布,并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点心和清水。
“然而此处不允许燃火,只能以水代茶了。”苏解愠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到了楼兰王后的身边。
谭绍耸耸肩,挨着苏解愠坐下。
待随从们满上水,谭绍举起杯子,道:“各位,为咱们的情谊干上一杯!”
“谁和你有情谊?”
苏解愠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举起杯子与他碰了碰,仰面一饮而尽。
谭绍嬉皮笑脸,道:“你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诶,你别别不承认,也别解释,都是借口罢了。”
苏解愠哑口无言,面朝小溪,不理会他。她知道,无谓的争论,反而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楼兰王瞅着二人,挑了挑眉。大哥一直不娶,莫不是为了这个谭绍?看王后的眼,他二人定是有些什么大齐的民风,果真是民风开放。
几人赏景之际,一位带着面纱,身着青色襦裙的女子经过。忽然,她拿出匕首,刺向苏解愠。
苏解愠睁大双眸,用手臂去挡,匕首划过她的衣袖,血液溢出来。女子见一击未中,又挥刀刺向她。随从拔出剑打掉了匕首,与女子厮打起来。
苏解愠却因为惯性跌入了小溪中,幸亏溪水不深,只是没过她的胸膛。
楼兰王把王后护在身后,谭绍起身踏入溪水里,扶起苏解愠。只见血液在溪水的作用下浸透了她的衣袖,血液顺着手臂滴在溪水中,宛若莲花。
楼兰王后把手中的帕子丢给谭绍,蹙眉道:“快,快给阿愠包上伤口!”
谭撸起她的衣袖,把帕子对准伤口系好,扶她上了岸,站在楼兰王夫妇身旁。
楼兰王扭头,关心道:“大哥,可有碍?”
苏解愠捂着裹上帕子的伤口,道:“多谢王上二弟关心,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只是,这女子一刀刺向我,毫不犹豫,看来是要置我于死地,连累了二位,实在抱歉。”
楼兰王拜拜手,道:“无碍,只不过,大哥是得罪了何人,竟然要置你于死地?”
苏解愠眯眼,打量着面纱女子,一道光闪过,她腰间的粉色珍珠格外刺眼。
是她!
那日在烟花之地遇见的女子!等等,为何她的招式如此眼熟?
她想到这里,睁大双眸,脱口而出:“那夜的刺客也是她!”
三人闻言冷了片刻,异口同声问:“什么那夜的刺客?之前这女子也行刺过你吗?”
苏解愠哆嗦了一下,连忙捂住嘴,摇道:“没……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被行刺。”
她说完,眯眼打量着面纱女子。若真是那夜的刺客,她为何要刺杀程岥?难道说那日在烟柳之地,此女子就有意杀我?不巧得是,程岥忽然出现,害她刺杀未遂,然后她受到主人的责罚,才想报复程岥?
若真是这般,她也是蛮拼的,竟然追去了栾邑。
谭绍见她目光呆滞,迟迟不言语,便抬起手敲了敲她额头。
她打了个激灵,回过来,道:“哦,我在想,是谁派她来的。”
“还能有谁,除了太……”
谭绍话未说完,就被苏解愠瞪了回去。他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楼兰王直盯着那女子,一脸惊恐。
谭绍耸耸肩,深吸一口气。他险些忘了,眼前的这位楼兰王后,可是太师之女。
楼兰王后一手挽着楼兰王,一手紧紧握拳,直盯着女子胳膊上隐约可见的刺青。那个刺青,她幼时见过,在家中的暗室里。那里的人个个蒙着面,排着队等待烙印。
是父亲,父亲竟然要杀了阿愠!
她想到这里,小腹隐隐作痛,昏了过去。
“王后,王后!”
此刻蒙面女子寡不敌众,趁着众人分散注意力之际,逃脱了。楼兰王连忙把王后抱回了马车,快马加鞭驶向皇宫。
回到皇宫,太医们会诊,说王后是急火攻心所致,休息片刻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