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上班,吴仁感依旧是老时间到了办公室,康斯坦丁比她更早,住在皇后区,然后这么早到办公室,粗略算一下时间,她也算是敬业。「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突然间,吴仁感觉得自己太过轻松了。
天才都这么努力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偷懒?想了想,她决定明天提早半个小时来办公室。想着,她走到咖啡机边,倒了一杯咖啡,拿了一份《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日报》,夹着抱着就往自己的工位走去。
路上无意间看到了老查理和一群人笑着从谈判室走出来,定睛细看,围在人群中间的,不就是罗摩尔根现任执行董事长约翰和他的助理们吗?他们穿着西装,谈笑风生。
老查理无意间看到吴仁感打探的目光,挥挥手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
回到工位上,吴仁感就收到了康斯坦丁的信息——“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谈判,查理用检查自由量裁权以及辩诉交易权,收了一大笔不菲的’罚款’,看来他放过约翰了。”
吴仁感拿着手机,眼看过去,老查理确实红光满面,思考了一秒,她回复问道,“认罪协议签了?不诉讼了?sec那帮人呢?”
信息很快地就回复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里,老查理说了算。”
吴仁感心里赞同,放下手机,打开电脑,心里乱七八糟的。今天早晨还有一个记者会,纽约州司法部长也会来,显然要对媒体宣布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肯定都已经有了专案小组。
这一段时间对切萨利的调查也告一段落,老查理看完报告后,没有任何情绪表达,只是让她们回到办公室等待记者会开完后的决定。
这种寂静的,微妙的变动,让她感到窒息。
送完了约翰一群人,老查理走到助理检察官区域,摘掉眼镜,手指向吴仁感,“你过来一下。”
吴仁感在康斯坦丁的注视下走出去,目前工位上只有他们两人,迟来的艾瑞克手里拎着叁明治和咖啡,不知所措地看着吴仁感走出去。等他们小时候,艾瑞克才问,“怎么了?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火味。”
康斯坦丁摇头,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没有资格过问那么多。
一进办公室,老查理就让吴仁感关紧们,自己则脱掉了束缚着他的大肚子的外套,“纽约司法部长决定起诉前任总统特朗普集团,先下手的是曼哈顿地区检察官,万斯。这件事一会儿会在记者会上说。”
吴仁感一愣,接着老查理将一份资料扔过来,她拿起来看,主要是曼哈顿地区检察官万斯在对特朗普集团及魏塞尔伯格进行了近3年的调查后,作出的首项起诉内容——重大盗窃、税务欺诈。并指控特朗普集团欺诈、串谋等,走刑事诉讼过程。
看完了所有所有内容后,吴仁感生出了一种怪的感觉,对美国前总统的集团进行起诉这一行为,并不是为了让他进监狱,特朗普脑子不好使,不代表最高法院和国会没脑子。
他们这么做,显然是想从川普那里带走些什么,比如说,大量的金钱。
疫情期间经济发展停滞,正好政府也需要救济金发给民众,安抚民众骄躁的内心,不得不说,起诉特朗普,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吴仁感放下资料,看着老查理,“您有什么打算?”
老查理看着她,“切萨利这个人可以先推出来,还有对于前一阵子gstop事件背后的机构,sec在调查了,我们后续也会介入。不过……”老查理犹豫了一下,“重点在马斯克身上,他最近一直在购买比特币,但是还为狗狗币站台,我们需要关注一下。”
“这些一会儿都会在记者会上说吗?”
“说,凡是干扰到经济、市场正常运行的事情,我们都要说。”老查理情间似乎有几分焦躁,“你准备一下,一会我发言完,你来打圆场,那些东西,”老查理指了指一个红色文件夹,“带走细看,十点记者会用得上。”
吴仁感拿着资料回到座位上,她明白现在老查理心情又不爽,曼哈顿地区先他一步提起控诉,而且是在司法部长的推动下,先不说纽约南区联邦检察官的里面,明白人都清楚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这对老查理接下里的仕途有些影响。
翻开发言稿一看,万斯发言之后,老查理要说的就是切萨利的事情,还有加强监管,尤其是配合sec进行金融监管方面的问题说两句。没人喜欢被牵着鼻子走,一旦一件案子牵扯到sec不是由检察官领头,那么主动权就不在查理这里。他的那些自由量裁权发挥的余地就太小了。
艾瑞克在一旁喝了几口咖啡,看着吴仁感面无表情地翻阅材料,犹豫了好久才说,“一会儿是有什么大事吗?我看查理情不太对,昨天我刚和他跟完罗摩尔根的案子,怎么现在又……”
吴仁感摇摇头,不想搭理他。
记者会在十点准时召开,记者们带着闪光灯和笔记本还有巨大的“炮弹”聚集在大厅中,每个人都带着口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说近,也不远。纽约州司法部部长安德鲁郑重其事地宣布要对特朗普进行刑事起诉后,大厅中的闪光灯声音如同海浪般涌来,议论声纷纷涌动。
站在一旁的艾瑞克十分吃惊,不由得冒出一句“sht!”
吴仁感和查理对视一眼,在司法部部长说完后,曼哈顿地区检察官万斯紧接着发表演讲。万斯,吴仁感认识,民主党派的一名检察官,而被起诉的人是共和党,很难不让人想象为是党派之间的斗争。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特朗普应该接受这一份审判。
这一个消息似乎是炸弹般涌开,现场举手提问的记者不在少数,
问答环节持续了四十五分钟,之后全场的焦点才转向纽约南区合众国检察官查理的身上。
“切萨利这一行为,或许存在对金融市场的扰乱行为。目前gstop多空大战,以及切萨利事件,已经给美国的经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波动,我们希望一切回归正轨,站在正义的一方,为了社会的公正,我们将会采取一些列的措施。”
矛头一下子又指向了切萨利,现场的记者站起身,询问,“您有证据证明他破坏了规则,并且进行内部交易了吗?gstop这件事情,难道不是美国贫富差距拉大所带来的人民不满?”
查理笑了一下,“有很明显的倾向,他一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人,怎么会如此熟悉、熟知每一家公司的情况,进而进行精确的买卖呢?这连专业机构都无法做到,他十分值得怀疑。”
“gstop,我明白大家对它的感情。但我们要理性看待这件事情…….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在论坛上不少喊单的人,那些精准的分析,除了机构之外,或许也和有些人有关,但目前只是揣测,掌握了基本的证据不足以我出击。在我们查明真相后,会给大众一个公平、公正、透明的交代。”
查理说完,便离开演讲台。吴仁感急忙走上去,应对记者的提问。
“查理检察官,您不觉得gstop事件中问题最大的不应该是华尔街吗?”一位拉丁裔记者站起身尖刻发问。
“华尔街的监管问题归属于sec与司法部门……”吴仁感还未说完,查理便大步走回来,推开她,站到麦克前,正准备要回答问题的时候,记者又问道——
“对冲基金频繁操作做空,导致多家企业倒闭、破厂,相比他们这一次在多空大战中被轧空,这点损失不足为吧?反而您站在他们的立场,所以对冲基金的行为在您眼中就是有利于市场与经济的吗?”
话音落,众人目光全部聚集在这位记者身上。
华尔街一贯是众矢之的,查理的发言并无不妥之处,但将问题与矛头归咎到了切萨利和散户身上,仔细想想,最重要的华尔街没有出场,他们这一次想要隐吗?
吴仁感看着那位睿智的记者,带着黑框眼镜,长发披肩,白色衬衣,眼坚定,莫名有几分钦佩。
老查理无非是抓住一个点,将众人的目光引过去。刚在罗摩尔根的案子上失利——虽没有败诉,从结果来看他赢了,但是这让他十分不爽,找一个“势弱”的人出口恶气罢了。
被记者这么一问,他顿时来了激情,一扫先前的“萎靡不振”。
“你说的对,在每一次金融事故中,对冲基金相比其他金融机构来说,更容易引起危机…….华尔街的资本家是邪恶的,我没有站在他们的立场,作为一名检察官,我信任公平与法律,我相信这也是我们发言的共同前提。”
查理环视现场所有的记者,脸上充满了为正义奋斗的那种昂扬斗志。
“就这两件事情,实事求是地说,我们需要证据,有明确的证据才能将它们一网打尽,各位稍安勿躁。”
记者又笑了笑,“您说切萨利与这两件事情有关,可是,”她拿出手机,上面是《金融时报》的电子页面,“最新消息,切萨利成立了一家慈善基金,将他转去的所有钱,都捐了出去,其宗旨是帮助每一个经历新冠疫情需要帮助的人。”
众人哗然,就连查理都有些惊讶,不过也是稍瞬即逝间,他又恢复了往日胸有成足的模样,“他成立慈善基金会,与gstop是两件事,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但也不能因为他的善意,就否定了他曾经过恶。”
似乎这也不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可是又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记者皱了皱眉头,做下去。查理转身轻拉了一下吴仁感,让她上前来准备回答问题。
忙完了记者会,往办公室走的路上,听到几个sec的人在一旁吐槽,“他们为什么总是想要掺和进来,监管和起诉都应该是由我们起头啊,司法部了不起啊。他们办事还要按照我们制定的规章办呢……”
吴仁感叹口气,从他们身边快步走过。在案件的处理上,州政府、联邦政府,涉及经济案件的,还会有sec,叁个部门之间的处事“规则”早已心照不宣,可是就像共和党和民主党派一样,心中对彼此颇有不满,但又不能真的做什么。
一回到工位,艾瑞克就转身对她说,“老查理找你,”他看着若有所思地说,“也不知道老查理为什么总是找你,你们之间…….”他微笑点点头。
吴仁感拿起资料,低头看着他,哼笑一声。路过他的时候,在他的脚上使劲用高跟鞋的鞋跟碾压了几下。艾瑞克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尖叫,更不能对吴仁感(女人)无理,铁青着脸忍下了。
哪知道,吴仁感抬起脚后,一脸惊讶地说,“真是抱歉,踩到你了。”
周围的同事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猜脚不是正常的事情吗。翻了一个白眼,继续看着自己的案子。
吴仁感俯身,与艾瑞克脸对脸,她似乎是在看他的脸有多英俊,表情和善,可声音邪恶,“下次再让我听到了,你打算你的第叁条腿。”
艾瑞克身子往后微侧。
吴仁感歪着头,微眯着眼,笑容越发和煦,“不信?你试试看啊!”
然后,一阵风,带有吴仁感专属的香气,她踩着高跟鞋离开。
艾瑞克叹口气,心跳加速,一边骂自己蠢不应该惹这个疯女人了,一边气吴仁感总是那个被受关注的人。
要说她和查理没点事情……艾瑞克看向吴仁感关了查理办公室的门,他反正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