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茹絮带吕梨到辞海病房的时候,辞海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01bz.cc
房间里一个看护也没有,阳光投射在他单薄瘦削的身上,显得过分沉寂。
地上全是玻璃制品打碎后的残片,折射着耀眼的光。
辞海就那样脆弱地跪坐在一片玻璃碎片上,手扶着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每每将要站直身体的时候,他都会力竭虚弱地跌倒在地上。
地上斑驳的血迹越来越多,他腿上和手上玻璃刺进的伤口也越来越深。
额前的发被汗湿,白蓝色的病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
又一次,辞海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吕梨走入病房,站在他面前俯身,声音轻浅的叫他。
“辞海。”
辞海猛地抬头,脸色依旧苍白,双眼噙着眼泪,满是希翼的看她。
他看到她背后是一片炫目的光芒,像是突然降临的天使。
独属于他的天使。
嘴角漾开一抹欣喜的笑,他轻声问她:“你是来看我的吗?”
吕梨摇头。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
她伸出手去抹掉他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水,问他:“你生病了?”
身上被玻璃碎刺伤的伤口仿佛现在才开始疼痛,他眼睫颤抖,定定的看向她:“我没有生病。”
吕梨揉了揉他柔软的“通常喝醉了的人都不会说自己醉了,辞海小朋友,你是生病了。”
他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腕,轻声的哀求她:“姐姐,带我回去好不好?”
一如那个雨夜。
他跪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放下了所有,无声地哭着哀求她。
求她带他回家,求她不要对他这么狠,求她分他一点爱……
吕梨有些愣。
她记得辞海是个很好看很干净的男孩儿,如今却成了这样……
脸在她掌心轻蹭着,辞海乖巧的不像话。
齐监来到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幕。
秀美的男孩跪坐在地上,握住女人的手,柔顺地讨好。
而那女人正一脸怜惜的看向他。
这怎么忍?
齐监长腿迈过去,一脚踹向那个已经满身是血的少年,把吕梨抱进怀里,冷声警告:“辞海,她现在是我的人!”
他就知道这小子要搞点幺蛾子出来!
辞海被他一脚踹到床边,后背在床栏上狠狠一撞,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猩红的血。
刘茹絮一见这情况,立马跑出去找医护。
这两人哪个她都劝不得,万一到时候谁受伤了算到她头上,她家老爷子不得打死她!
辞海靠在床边,无力地按住气血翻涌的胸口,咽下一口涌上来的血腥,笑着喃喃道:“你的?”
他抬眼目光如炬的看齐监,“姐姐有说过她是你的吗?齐监,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小子!
齐监揽在吕梨腰上的手紧了紧,他轻蔑俯视辞海:“你想和我争,先站起来看看?”
这话他还看在这段日子照看他份上,给他留了几分薄面,如果他再不识好歹……
辞海把目光放在吕梨身上,见她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他就只仰着头看她。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颜色浅淡的唇也是抖的,哀哀切切的叫她。
“姐姐,我疼……”
他皱着一双秀气的眉,别过脸从嘴里吐了一口猩红的血,又用着那被血染得鲜红的唇,开开合合,委委屈屈的叫她。
“呜——姐姐——”
吕梨难得的心软了软,想的却是怎样把这男孩儿拽到床上去玩儿。
齐监默默的把越辞海这个名字加进了下批执行的单子里。
后面赶来的舒苹,捏了把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从这个小弟弟旖旎的美色中缓过来。
心里又羡慕又怕。
艹!这男孩儿看着秀秀气气的,未免也太带劲儿了吧!
吕梨抱住齐监,凑到他面前轻声说:“阿监,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把事情解决了。你在外面等等我好吗?”
齐监眼睛亮了亮,桃花眼里满布风情,他警告的睨了眼辞海,才松开她:“我在外面等你。”
吕梨笑容温婉:“嗯。”
齐监出门,刚好撞见了靠在墙边,还被护士搀扶着偷看的舒苹。
见他看她,舒苹往旁边挪了挪:“挤挤?”
齐监好笑,不愧是吕梨的好友,行为和她很像。
摇了摇头,他走去旁边走廊的座椅上坐下,从衣兜里摸出火机盒,漫不经心地在指间把玩。
他不看,只是怕自己看见那些让他抑制不住情绪的场面。
他不想在她面前再发一次疯了。
吕梨越过一地的玻璃碎片,来到辞海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指摸上他蜿蜒到下巴的血迹:“怎么这么惨?”
指尖沾上他粘腻的血,她把并起的两指停在他唇边,眼里含了冷意:“舔。”
辞海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他爱她的触碰,见她冷声吩咐,他一双眼依恋的看她,凑近,轻启红唇,伸出舌头,缓慢又病弱地去舔舐掉她指尖的血迹。
从鼻腔发出弱气的低哼:“嗯……”
那声音跟羽毛挠似得,让人心里发痒,吕梨眯起眼:“闭嘴。”
他乖巧的不再发出声音,两只手撑在地面,濡湿她的指尖,缓慢包裹……
吕梨也没想到辞海会成这样,她记得原文,如今的辞海应该已经是越家最有希望的下任掌权者了。
“你没回越家?”她问。
他缓缓摇了摇头,哭过的眼角泛红,一副被人狠狠凌辱过的样子。
吕梨另一只手从他仰起提出的喉结缓慢往下划,划过漂亮的锁骨、胸膛、小腹……
“呜……”他吐出她的手指,侧头低低的喘息着。
钻进他的病服,在他软绵但可观的炽热上绕圈滑动,感受着它逐渐苏醒,挺立。
吕梨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乖孩子,回越家去。”
握住他已经全然苏醒的肉茎,她顺手上下套弄了一下。
他艰难的挺动着腰配合她,脸上那似痛似愉的色,诱人至极。
门外的舒苹看得脸红,不时还拿眼去瞟一眼静静等待的齐监。
“姐姐……”他低吟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悦耳。
耳边喘息不断,吕梨又道:“回越家,越家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她看着他,眼里尽是惑人堕落的媚意,“包括我。”
辞海撑在地上的手一瞬收紧,他低低的喘息应她:“好……”
嘴角荡开笑容,吕梨抽回手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轻吻:“好孩子。”
说完,她就站起身,扫了眼床柜上的一张名片后,径直出了门。
身后,辞海望着她的背影,眼眸深邃,嘴角的笑又冷又依恋。
他失力地靠在床栏边,下身狼狈的挺立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他眼里较往日多了一份细碎的光芒。
低声喃喃:“吕梨……姐姐……”
其实她一进医院他就在窗前看见了,他清楚她不是来看他的……
可他依旧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她是特地过来看他的。
这世上除了她,他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她要他回越家,他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