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吉尔大人,您现在能告诉我们去往约顿海姆的道路了吗?”核平地对密米尔施展完一番拳脚后,琴已经累极,正毫无形象瘫坐在板凳上大口喘气。
“我原本计划只出两关。但是,”深海之振振有词地强词夺理道:“我琴爱的侄子对我下手也太狠了,叔叔很是伤心。所以,我决定临时再加一考题,挫挫你们的气焰。”
“...我奉劝深海之,您做人留一丝底线,千万不要太过分了。”摩迪咬牙切齿,费了十二分力气才忍下欲将他生吞活剥的杀意。
“叔叔,你有什么怨恨,我们可以私下商议。”密米尔放下所有姿态恳求道。
“别担心,乖侄子,下一关你也参与有份。”
“...”
好一个叔慈侄孝的名场面。琴不适时地在心中默默点赞,同时也为他们一行人的未来点起了蜡烛。
“各位,在先前的考验当中,我已充分见识到你们的武勇和诚实。但在真正的战斗中,更多的还是考验应变能力。所以...”埃吉尔停顿了一秒,宛如正要蓄力释放一个大招,“所以接下来,我会把各位传送到世界不同的地点,每处都存在着正待解救的人们。只有帮助他们渡过困难,你们才能重新回到此地。”
毫无疑问,他的话语是一颗重磅惊雷。叁人没想到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第二层,突破了深海之的两关考验,接下来竟然要分散到未知的各地去。
埃吉尔不顾叁人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立即施法,使出通,汪洋大海的水流被唤醒,向叁人一头滚滚而来。很快一层水球包裹住他们,其中带有地域加持的浓厚威压迫他们不可反抗。
埃吉尔膝腿微弯,受于咸水冲灌,双手捧起成股的海水,奔涌的浪头停止在他厚实的手掌。他对手心的海水念出一句句禁术咒语,水球将叁人远远扔向天空,破约了小部分规则的制约,然后水球破碎,叁人一头也像它一般消逝在这片海域。
随着他们的消失,埃吉尔的巨人形态也维持不住,他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和普通人的大小如出一辙。他缓缓降落在空无一人的诺恩号上,而后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这就是逞强的结果啊...”他使用了超越他司掌范畴的空间之力,即使他是最古老的,也不允许他越界借用过多其他力量。怕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无法转化为巨人的形态了。
但是,他很愉快,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扰乱战局和推波助澜,往往只隔着一线。幕后不值得一提的观众做久了,转变成牵动木偶表演的操纵师,这样也很享受呢。在新纪元初开的现在,命运仍是一团乱线,在命运女真正出现后,世界的未来才会明确指向一条康庄的...死路。
...最重要的是。
“哈哈哈哈哈!老夫终于能独占这艘船了!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美丽的船了!”
重归平静的海面上,白发长须的老人抱着海船的桅杆,发出了混沌恶一般的仰天大笑。
九域的顶层,阿斯加德外的另一片地域,华纳族的地界,华纳海姆。
一位赤发墨眸的男很不幸也在这里迷路了许久。
不详的迷雾笼罩了整个华纳海姆地界,包括这里大片浅海的上方。
已经不知第几次回到原点了,他向来稳重如泰山的脸也产生了一丝龟裂。...智慧之啊,请你告诉我何方是出路吧。他动了动嘴唇,在心底向不存在于此的同事发送了祈愿。
“咚!”“咚!”而后,凭空响起两重物落地声。
“什么人!”他警觉后退两步,目如鹰隼盯视着隐藏在水汽中的未知人物。
未知人物之一不耐烦地挥手驱赶着水汽,双方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彼此的样子出现在对方眼中。
然后,就是彼此石化一般的静止和凝固般的沉默。
爱打小报告的智慧之竟然真的出现了——这是可怜的迷路男的想法。
没想到那么快就再见面了,我还以为你要下线好几章呢...算了,反正你不黏在姐姐身边就行——这是离开姐姐的某可怜弟弟的想法。
阿嚏,刚才是谁在念叨老夫?话说这里..埃吉尔那家伙真是狠,让老夫来到了最讨厌的地方呢——这是被针对的人头的想法。
第二层的某片地域上。
被传送至此的男将身上的水汽干燥完,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环境十分恶劣,满是乱石、绝壁、荒林。
但是。如果他没认错的话。
“那老头到底在搞什么??”当时,勇气之的身体中,除了迷惑再无其它情绪。
因为,这片地方,正是他儿时生活的地方,即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到达的,巨人之国约顿海姆。
...这个深海之,真的知道自己在搞什么吗?男一边摇头,一边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山路上。
这是走向那个家的路。那个孕育了他,改变了他,再不复存在的家。
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需要他帮助的事物。
他非常笃定,但是当他不受控制地走向那栋记忆深处的木屋时,他产生了可怕的动摇。
他在门前站定,就像那个改变他命运的晚上,踌躇着躲在外面不敢进门。
强烈的预示感不安地抓住他的心脏,他漆黑的血液如岩浆般灼烧着全身。
——你有什么想对你的母亲说的吗?
此时此刻,竟然是这个问题挣脱了他爆炸的心跳,冰冷地浮现出来。
“没有。”仍是这个回答,比在船上十更加镇静,也更加无情。
体内所有激动着的浪潮一瞬间退却了。他深呼一口气,坚定地伸手,推开了那道噩梦般的门——
还是第二层的某片地域。
被传送至此的少女落在了一片牧田,压坏了不少牧草。
怀孕中的利普出门看到的,便是一位陌生人凭空出现在家门口还压坏了农地的魔幻场景。
“呀啊啊啊——!”禁不得吓的孕妇的尖叫马上引来了屋子里的丈夫。他接住快要晕倒的妻子,迅速将她抱到房内。
琴也明白是自己的出现惊扰到了这对夫妻,她一个翻空跳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草,准备向那对夫妻道歉。但是对方的门却牢牢关闭了,明显是不欢迎她这个不速之客。
她挠挠头,正不知该怎么才好的时候,隔壁一栋木屋的门开启了,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
她若有所感扭头看去,对方也正好抬头,二人的视线碰撞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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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噗通...”她失去了所有的听力,仍在加速的心跳扩散到她的鼓膜,夺去了她的思考。
她眼中的景色也排除了世间万物,只有眼前那人留下颜色。
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又知道他是谁。
许久未浮现的强烈暴躁席卷了她从里到外,她开始意识不到自己的行动了。
似乎凝聚起了飓风,还有飞舞的火舌,但是她已经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了。
“靠。还以为是瓦里基里仙女,没想到是个疯子。”这是她在坠入昏迷之海前,依稀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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