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很快被透明的药液浸透,季柏将空了的药瓶往地上一扔,捏着手帕快步走到后座车门前。
感觉到车门被打开,正低头看手机的沉初愔猛的抬起头,就见那司机‘师傅’的手已经朝她伸了过来。
“干什——啊——”下意识往后缩的沉初愔手臂还是被拽住,顿时质问变成了一声尖叫。
她身体被拽得朝单膝跪在后座的季柏侧倒过去,刚挣扎着想坐起来,口鼻就被白色的手帕捂住。
刺鼻呛人的药水味瞬间在鼻腔喉咙间蔓延开,恐惧也将整个胸腔占据。
“唔——唔唔——”
沉初愔双手抓住那只捂住她口鼻的手,挣扎得更厉害。
可是越用力挣扎,吸入肺部的药物越多,沉初愔只觉得心跳和血液流动都在加速,但力气却在消失。
“唔……”
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她的挣扎就微弱了下来,视线里,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满是胡渣的脸也开始一阵阵模糊。
沉初愔抓着季柏的手渐渐软下,失去意识前,她脑袋闪过戴着白色针织手套的手,帮她拎起行李箱的画面。
见沉初愔闭上眼睛不动了,季柏微喘着缓缓松开捂住她口鼻手,胡乱将沾满药水的手帕揣进口袋后,扯下手套往她鼻尖探了探。
药的分量把控得很好,而且捂住口鼻时间也不过叁十秒左右,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出什么意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她一动不动,他就是莫名的恐惧。
就如同想绑她一样,明明可以让更专业的人来做,完全不用找陈静,但他就是不放心。
有呼吸……
季柏吁了口气,紧绷的经下松了下来,却没急着驾车离开,而是转身坐下后,将沉初愔扶靠在自己腿上,拨开她凌乱又厚重的刘海。
光洁的额头靠右边太阳穴的地方,是一道长约一寸的疤痕。
疤是旧疤,但依旧明显,中间的地方微微凸起,细看显得有些狰狞。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但他却是第一次看到。
记忆如潮般涌上,他好似又看到了沉初愔满脸是血倒在课桌旁的样子,尖叫和惊呼声四起,而他……就那么傻傻的站在旁边……
那次意外不仅差点要了她的命,还给她留下了诸多的后遗症。
可惜不管是后遗症,还是她家庭的变故,他都是决定来找她时才知道的……
他拧眉,指尖轻抚过那道伤口,然后往下,轻按在沉初愔干涩微启的唇瓣上。
“这里不能停太久,我们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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