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加上晚自习后，冉宁和余腾明单独相处的时间变少，放了学，照旧是司机来接，两人总不好在司机面前亲热，等回了家，冉宁留给余腾明的时间也不多，她习惯做课外练习到临近十二点才休息。
余腾明则抓住一切能独处的间隙来黏糊她。
一放学，余腾明第一个从座位上窜起来催她收拾书包，班级里的人都知道两人住在一起，早已见怪不怪，偶尔还会开一些“两口子”的玩笑。
余腾明听了，就对冉宁使眼色，冉宁不搭理他。
“宁宁，”余腾明帮她收文具，他盯着冉宁的侧脸，“我帮你背书包呗。”
余腾明的小心思太明显，校园里背着两个书包的男生，其中的一个书包一定是女朋友的。
冉宁可不想被老师抓早恋，她搓搓手指，道:“不要。”
余腾明可怜巴巴地小声道:“老婆……”
冉宁动作一顿。
余腾明这不要脸的本事日渐精益，在床上叫她老婆也就罢了，下了床还叫，倘若被刘婶或者同学听到……冉宁都可以预想得到那场面的尴尬。
余腾明蹬鼻子上脸:“那你回去让我舔？”
这家伙还学会威胁她了。
冉宁瞥他一眼，骗他:“我月经来了。”
余腾明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他低头瞧她肚子:“痛不痛？”
冉宁点点头。
余腾明皱眉，待上了车，他和冉宁坐挨在一起，道:“痛得厉害吗？”
冉宁嗯了一声。
余腾明便把他暖得发烫的手掌伸到冉宁的校服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给冉宁暖小腹。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冉宁来月经都痛得厉害，有回痛得腿软，差点摔下楼梯，把余腾明吓一跳，冉宁瞧他实在是着急，便说你用手给我暖暖肚子会好很多。于是冉宁来月经的时候，余腾明不仅是给冉宁倒热水买止痛药，还用自己的手给冉宁暖肚子。
不过那都是在家里，现在他们前面还有司机呢。
车里放着悠扬的纯音乐，冉宁推他:“不用。”
余腾明凑她耳边道:“没事，叔开车可专心了。”
冉宁想了想，随他了。
冉宁本来也没来月经，肚脐被他这么捂着，有点想打瞌睡。
她正勉强撑着，耳边传来沉沉的呼吸声，偏头去看，余腾明坐得笔直，眼睛却闭上了。
对方最近为了考试，是挺累的。冉宁知道余腾明一心想考得跟她的名次近一些，则这些日子很是努力。
“余腾明。”冉宁小声叫他，“你靠着睡吧，不用帮我捂着了，没事。”
余腾明艰难地睁开眼，随后颇为傻气地笑了笑。
“好。”
他轻轻应了一声，另一只手臂把冉宁整个人圈进他怀里，往后靠在座椅上，整颗脑袋放在冉宁身上，复睡了过去。
冉宁:“……”
重死了。
她忍不住笑了。
前方开车的司机看一眼后视镜，道:“腾明睡了啊？宁宁要不也睡一会，等到了我叫你们。”
冉宁有些不好意思，她点点头:“谢谢叔。”
后车座的灯暗下去，冉宁借着路灯照进来的光，细细打量余腾明的眉目。
他一向是臭着脸，睡着了才显得可爱一些，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虽没有婴儿肥，稚气却还未减。
冉宁对余腾明的长相是喜欢的，此前对方一些不讲理的举动，看着这张帅脸，总还能忍个几分。
余腾明现在至多是对着冉宁格外喜欢卖乖装傻，对旁人仍是拗不过来嘴臭的毛病，却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不再是不分场合地开口，余腾明学会了安静闭嘴，只要旁人不惹他，他总不会恶言相向。
进步还是有的，冉宁想。她从来没想过把余腾明变成一个乖孩子，那是他父母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她。她要做的是让余腾明学会体谅，不说陌生人，至少要体谅她与他身边的那些人。
这样的人，以后才能与她共同面对生活的一切未知。
余腾明正慢慢变成这样的人。
“宁宁，你骗我。”
余腾明不知何时转醒，双目在黑暗直直地看过来。
冉宁眉心一跳。
“你没来月经。”余腾明道，“我闻不到你常用那款卫生巾的香味。”
冉宁哽住。
余腾明注意的地方真是……
她立刻想反驳自己换了常用的卫生巾，余腾明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道:“我想起来了，在垃圾桶里我也没瞧见血。”
“余腾明。”
“啊？”
“你变态啊。”
余腾明闻言，竖起眉毛，道:“这怪谁？”
冉宁无语。
余腾明见她心虚，得意洋洋起来:“回去收拾你，以后不准骗我。”
他张开牙齿，惩罚一般地轻轻咬了一口冉宁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