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开朗的何洛面色变得阴沉了起来:“我家那个变态债主也在这间酒店里,我不想进去跟他碰面。「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张房卡来交给晋远:“你自己先上去吧,我得找个地方出去躲一躲。”说完人嗖地一下就跑没影了。
晋远捏着他递过来的房卡,看着他跑远的背影,都来不及跟他说,他不跟他住一个房间。
至于何洛的债主晋远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何洛家以前是做房地产的,后来一夜间破了产变卖了所有家产还债,到现在还欠着一堆债务,以前花钱大手大脚的何洛也渐渐变得懂事节约起来,努力工作帮家里还债。
晋远重新踏进酒店,视线在坐落着不少人的大厅里转了一圈,实在分辨不出哪个是何洛的债主,便没再关注了,坐电梯直达了江鹤的套房。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他拿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去哪儿了?”
江鹤立马回了消息过来:“负一楼,台球厅。”
看到消息,晋远就想立马下去找他,但腿还没有迈出行动,脑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了,顿了顿,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这才乘坐了电梯去了负一楼。
出乎意料的是,台球厅里静悄悄的,除了江鹤一个人拿着台球杆站在一张台球桌边擦巧克就没有别的人了,因此当晋远走进台球厅,脚上的鞋子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时,江鹤第一时间就朝他看了过来。
当他看见晋远的那一刹那,晋远明显地感觉到他愣了又愣,直到晋远走近,他才从愣的状态中清醒出来,视线不着痕迹地在晋远身上顿了顿,不太敢往晋远身上看,直视着晋远脸问道:“怎么突然间又穿起女装来了。”
晋远瞧着他明明很激动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视线在他左手上的婚戒上打了一个圈,朝他粲然一笑:“因为我总不能让江总刚有了男朋友就丧妻。”
虽然江鹤说过会慢慢接受是男人的他,而他也确确实实开始在接受是男人的他了,但这也一点都不妨碍他继续穿女装,不管是女装的他,还是男装的他,不都是他,并不冲突。
江鹤被晋远所说的话怔了又怔,旋即摇头笑道:“我怎样都行。”
“你做我男朋友我就当你妻,”晋远抿唇一笑,伸手松了松江鹤衬衣下的领带,从他脖颈上取下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给他看,“这个我就收下了。”
看见这枚他精心准备的戒指再次戴在他一直想要给的人手上,江鹤那颗不怎么安稳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他侧目看着晋远的侧颜,声音温柔了又温柔:“你想怎样都可以。”
“那就这样决定,”晋远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满意了,看了看空荡荡的台球厅问他道,“怎么想起来打台球了?”
“在酒店碰见几个熟人,约在这里谈了点生意,生意谈完人都走了,我台球瘾犯了,就一个人留了下来。”江鹤给他解释了一句,又问他道,“会玩吗,陪我玩两局?”
“没玩过,”晋远虽然没玩过,但他见江鹤想玩顺从地取了根台球杆出来,“但我可以陪你。”
“嗯。”江鹤微微一笑,又问他道:“规则会吗?”
晋远举着台球杆微微弯腰对准台球桌上的一颗白球,瞄准白球前方的一个红球,出杆道:“不就是用白球把其他颜色的球给击入袋中嘛。”
晋远虽然没有玩过台球,但他也不是没见别人玩过,一些简单的规则还是知道的,而且他觉得这个台球比起昨天的滑雪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肯定很容易上手,然而他打出的白球顺着他出杆的力道稳稳地擦过前面的红球向一旁的桌袋滚去,虽然没有掉进桌袋里,可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跟在嘲讽他没什么两样。
“是你的姿势和手势不对才导致的白球偏离轨线。”江鹤看见那在桌袋边摇摇欲晃的白球也没有笑晋远,拿着台球杆走到白球边做了个正确的姿势和手势的示范,稳稳地打出白球撞击桌面上的一个花色球,轻松进袋。
晋远学着江鹤的姿势将左手放桌上,右手握球杆,俯身微趴在台球桌上,侧身问江鹤道:“是这样吗?”
晋远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收腰吊带裙,原本到膝盖位置的裙摆被他一穿只穿到大腿位置,将他白皙纤瘦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这会他再俯趴在台球桌上,裙摆微微往上一提,胸前的衣料向下轻滑,虽然他没有半分诱惑的意思,但却看得江鹤眸色一沉,下意识地紧了紧喉。
他不自在地挪移开不自觉地就放在晋远白皙肩膀上那片精致诱人的锁骨上的视线,走到晋远身边,从后背环住他,一手握着他握台球杆的手将手推到正确位置,一手贴着他撑在台球桌上的手按下去,下巴挨在他肩膀上,手把手教他道:“手要五指张开平放,关节部位要慢慢向上弓起,拇指尽力上翘靠近食指,这样固定球杆的位置不容易滑边。”
江鹤的手虽然没有晋远的手白皙纤长,可也修长漂亮,尤其是他的五指再一做这个固定球杆的动作,真是显得好看极了。
耳边听着他低沉温柔的教导声,眼前看着他那双隐隐约约带着青筋的骨节分明的手,轻嗅着从江鹤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明明穿得有些清凉的晋远应该感觉到冷才对,可他这会儿却感觉全身都在发热,以至于江鹤教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这样,你再一出杆,白球就能准确击中你想要的颜色球了。”等晋远回的时候,正是江鹤带着他的手出杆的时候,白球轻松撞击上一个蓝色球,缓缓滚进桌袋里。
江鹤松开怀中的晋远,燥热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散热,问晋远道:“学会了吗?”
晋远耳朵在发烫,没太敢正眼直视江鹤,撒谎道:“会了吧。”
江鹤微微松了一口气,颔首道:“那你再打一颗球给我看看。”
晋远起身走到白球滚落的位置,破罐子破摔地俯下身去打球,还没有等他出杆,江鹤又立马止住他:“还是不对。”
说着他又贴上了晋远的后背,手从他的后背下穿过去,本意是想去抓他的球杆,却意外地轻搂了一下晋远的腰,很紧致很细,刚刚好他一个臂弯的位置,江鹤呼吸急促了一下,另一只手握在晋远固定球杆的手上,身体向下压了压:“这里身体得往下低一点。”
晋远上半身弯下去的同时,后背猝不及防贴上一个炙热的胸膛,他能感觉自己腿正被江鹤的西装裤摩擦着,顿时他整个人就像一滴落在岩浆里的水,烫得瞬间要被蒸发了,他偏头向贴在他肩膀上的江鹤看了一眼,而江鹤察觉到他的动作也低眸朝他看来。
两道视线一对视,不足五公分的距离,唇瓣几乎挨着唇瓣,两道呼吸交织纠缠,晋远能嗅到从江鹤身体里散发出来清香淡雅的味道,而江鹤也能嗅到晋远身体里淡淡的奶香味,配合着他那裹在黑色丝质吊带裙里的冷白皮肤,整个人就像是牛奶般丝滑的诱人舔舐。
两个人对视了差不多有一两分钟,谁也没有率先行动,最后还是晋远率先垂了垂眸,看着桌上的白球正准备用江鹤教他的方法再试一次。
突然他手里的球杆就被江鹤夺了过去,扔在一旁的台球桌上,他整个人被江鹤翻转过来,抱上台球桌,还不等他坐稳,江鹤急促又炽热的吻覆在了他的唇上,他被吓得下意识地张了张唇,却被江鹤逮住机会勾住了舌尖,舔舐深吮。
刚被抱上台球桌的时候太仓促,导致他只坐到一点台桌沿,这会江鹤又占据主导权,为了不使自己滑下去,晋远只得抬起手来环住他的脖子,稍稍仰头追着他的唇舔吻。
不同于晋远上次在雪地狂野的吻,江鹤的吻虽然急切但却不狂暴,激烈地纠缠,温柔地舔舐,让你在呼吸窒息的时候给你片刻喘息的机会,使你在感觉自己在被折磨的同时又感觉自己在被怜爱着。
这样毫无保留,完全没有顾忌,随着自己的心意而来的吻比起以往他那蜻蜓点水般吻更让人兴奋,晋远也乐意配合他。
两人在台球厅忘我地接着吻,直到晋远被吻得面色绯红,皮肤艳红都快滴血了,江鹤才慢慢放开他的唇,将吻挪移到下巴上,顺着下巴慢慢滑向脖颈……
晋远被迫扬起头承受着江鹤的舔吻,直到他的裙摆不断被人扯着往上走,他才按住了江鹤的手,嗓音低沉暗哑地提示道:“回房间。”
江鹤顿了顿,看着面前滑落了一根肩带,身上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落满了吻痕的晋远,发热发昏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我失态了。”
第61章 伺候
晋远将肩膀上滑落的肩带拉回去,抿了抿被吮得发疼的唇瓣,看着他还抵在他身上的西装裤,眼睛里勾着媚态地望着他,声音暗哑地问:“那还要回房间吗?”
江鹤舌尖上还残留着晋远身上香甜的味道,闻言,咽了咽喉,闭上眼稳了稳急促的呼吸,温柔的嗓音低沉缭绕地吐出一个字:“回。”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晋远弯唇笑了笑,在他还紧抓着他裙摆的手上按了按,轻声道:“那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嗯。”被晋远一提醒,江鹤忙将手上丝滑的布料松开,只见原本平平整整的一件裙子现在已经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了。
他有些窘迫地弯下身去帮晋远扯了扯裙摆,手掌柔顺地替他重新捋直揉皱的衣料。
他做得这么细心反观晋远就显得有些随心所欲了,随便抹了两下,便从台球桌上下来,牵起江鹤的手,直奔电梯口而去:“走吧。”
反正回了房间都得脱,弄得再整齐也没有用,浪费时间。
江鹤突然间被他牵走,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他身上明显不规则的衣服还有满身遮不住的吻痕,想也没想地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他身上。
等电梯的时候,晋远见自己又被他拿西装给盖住了,看着他直笑:“你还挺有占有欲的。”
就一个搭乘电梯的功夫,可能都碰不上什么人,他都害怕他被人瞧见,他这嫉妒心未免也太强烈了些。
江鹤被晋远看得不太自在,轻咳一声:“以防万一。”
晋远刚说能有什么万一,但电梯门一打开,他就被打脸了。
只见电梯里走出来个四十岁上下,笑得一脸和蔼的中年男人,一看见站在电梯口的江鹤眼睛就是一亮:“哟,巧了不是,我正想去台球厅里寻江总您,这刚到门口就碰见人,还是真是凑巧了。”
江鹤客气笑了笑,问他道:“刘总寻我,可是刚刚谈的项目哪里还有什么不妥?”
“这倒没有,”刘海连连摇头,“都妥了,都妥了,这不是刚刚在酒店又碰上了恒薏集团的傅总,傅总听说江总最近在做的几个项目也有意向,这不在酒店开了一间茶室,想请江总过去喝喝茶。”
江鹤微微眯起了眼:“恒薏集团的傅总,傅薏?”
刘海点点头:“啊,对,就是傅薏,傅总。”
江鹤略一沉吟,拉着晋远,迈步走进电梯,低声对他说道:“抱歉,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先上去休息会儿。”
晋远见江鹤有正经事要忙,也不再说什么,正要点头答应,这时,刘海才注意到江鹤身旁还带着个人,向江鹤问道:“江总,这位是?”
江鹤的手始终和晋远的手拉在一起,这会见刘海问起,侧目瞧着盖在他西装下一身女装的晋远,笑着解释道:“我夫人。”
晋远听见江鹤这样解释他,垂眸和他一对视,瞧见他眼眸里的笑意,心中一阵触动,指尖轻轻在他掌心挠刮了一下。
倒是刘海听见晋远的身份,忙不迭地道歉:“哎呀,恕我眼拙,没有认出江总夫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晋远被逗笑了,就算你眼不拙也认不出来啊。
“媛媛,”江鹤拉着晋远,给他解释道,“这位是笙煌的总经理,刘海,刘总。”
晋远颔首,伸出手去与他打招呼:“刘总,你好。”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刘海或者老刘就行了。”刘海也伸出手来正要和晋远对握,结果还没碰到晋远的手,晋远伸出来的手就被江鹤握着往回收了起来,他只得尴尬地收回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唐突了,唐突了。”
晋远的手被江鹤收了起来,他朝江鹤略略挑了挑眉,江鹤不太自在地把眼眸垂了下去不与他对视,晋远勾唇笑了一下,不再促狭他。
恰在这时,电梯门啪地一声关上了,立马缓解了刘海的尴尬,他见江鹤和晋远两个人这么如漆似胶,很有眼色地又提议了一句:“要不江夫人也和江总一起到茶室喝杯茶吧。”
江鹤皱了皱眉,他不太想把晋远带到烟熏雾绕的生意场上,但他刚才和亲晋远亲热了一会儿,现在确实不想和人分开。
刘海一直在关注江鹤的情,见他很为难的样子,又特意舔了一句:“江总放心,我们酒店的茶室的环境都是清新雅致的,加上傅总也不抽烟,不会让夫人为难的。”
江鹤听罢这才放心下来,拇指按在在晋远的手背上轻揉地打着转,低声与他说道:“陪我会儿。”
晋远感受到江鹤摩挲着他手背的力道,心里感到好笑,他今天才发现江总不仅占有欲很强还是个十足十的粘人精,就分开一小会儿都舍不得。
他都这样恳求他了,晋远自是不会不满足他,笑着应下:“好啊。”
见他答应下,刘海便没有替晋远按下去房间楼层的电梯,而是直接按下了去茶室的楼层。
三人抵达酒店的豪华茶室,茶室内的环境果然如刘海说得那样清新雅致,没有一点烟味,一张简约大气的茶桌上此刻已经坐上了三五个人,见到江鹤进来,都纷纷站起来身来迎接,唯独独坐在一张沙发里,一身黑色西装包裹,满身戾气的俊美男人没有站起身来,看见江鹤,只是侧过头,略微颔首。
江鹤也朝他点了点头,跟周围的几个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带着晋远入座。
他们刚一坐下,正对面的那个黑衣男人就瞥了眼晋远,目光犹如带着刀子似的,开口的声音也有点凉薄:“这是?”
“我夫人。”江鹤向他解释了一句,旋即对身后的服务员吩咐道,“拿张毯子过来。”
江鹤拿了毯子盖在晋远白皙修长的腿上,那黑衣男子听见江鹤对他的介绍,冷漠的面色微缓,向晋远淡淡开口道:“傅薏。”
看见傅薏的模样,晋远眉梢微挑,他见过他,刚刚在酒店大堂的时候,匆匆扫过一眼。
江鹤给晋远盖好毯子,将他遮得严严实实之后,这才坐直身体对晋远说道:“这位就是恒薏集团的傅总。”
晋远点点头,他知道这个集团,目前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商集团,其董事长是个手腕极其强硬的人,行事独断专行、跋扈果断,他决定的事,任何人都动摇不了,不过他们集团旗下开发的房子质量却是一等一的好,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任何一个质量问题,就算是发生火灾和地震等不可控因素等灾难问题,也禁得起考验。
因此名声大噪,只要是他们集团开发的房源,就有不少人争着抢购。不同于别的集团董事长,这个集团的董事长却很秘,不喜欢活跃在媒体的视野下,极少能够有人采访到他,因而被媒体们打上了个冷漠无情的标签。
晋远现在见到真人,心下感慨,这个标签还真是打得好啊,太符合本人了。
服务员得了刘海吩咐,知道江鹤不喝茶只喝花果茶,撤了桌上的茶具换了花果茶上来准备给江鹤煮花茶。
花果茶的选择性多样,江鹤知道晋远的低血糖有很多水果都不能吃,当服务员要给他们煮茶时,他摆了摆手,挥退了她们,亲自给晋远煮了一杯苹果花果茶。
抱着刚煮好的滚烫花茶水,江鹤一边慢慢地吹着,一边跟傅薏说话:“傅总日理万机的,怎么也想到来做互联网这块了。”
傅薏不咸不淡地开口:“房地产生意不好做了,想来江总这里来讨个项目投资玩玩,不知道江总肯不肯给个机会。”
“试试看喜不喜欢这个味道,”对于傅薏说现在房地产生意不好做的话,江鹤只是听听就好,没有当真,他把手中吹凉的果茶递到晋远手中,继续说道,“傅总说笑了,傅总想投资,项目自然有的是,就是不知道傅总看上那个了。”
晋远抿了一口江鹤亲手煮的花茶,笑了笑,小声与他咬耳朵:“喜欢。”
他这喜欢两个字说得缱绻旖旎,不知道是在说喜欢的是茶还是人。
傅薏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口道:“江总看着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