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叶殊将软软送回房间后再独自清理书房留下的痕迹,这种粘过公主体液的私密物件,叶殊从不让任何人碰,很难描述现在满足的心情,不如说能够以现在的状态服侍公主,是之前早就梦寐以求的事。
明明已经不是她侍卫的身份,但是帮公主做这些事的时候叶殊还是情不自禁从内心涌出幸福的感觉。
想着软软刚刚眼光含泪的样子,叶殊恍惚,手下动作却快了快。就在此时,书房的门不合时宜的“吱呀”一声。女人速度比眼还快,一把抽出桌边的剑,呵道,“谁?”
没有回应的声音。
叶殊向门缓缓踱步,剑还是以一种防御的姿态拿在胸前,这些日子过得太过快活,竟丧失了警觉,以叶殊的功力能够在十米以内近身不被察觉的人少之又少,如果门外有人,那么这个人的功力定当与叶殊齐平,或者...在她之上。
门外还是一片寂静,伴随着蛐蛐时不时的叫声,更显得气氛宁静,趁着又一声虫吟,叶殊当机立断,一脚踢开了门。
“噗通”,一个人影倒在叶殊脚边,胸口,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看起来狼狈至极。
在看到眼前人的一瞬间,刹那间血液倒流,叶殊嗖的收起剑。身体却比反应快,下手扶住了女人。叶殊身体却猛地发冷起来。
恍惚间,很突然的,叶殊似乎看到了之前一直在暗处的自己,那个被母亲忽视,公主根本就不认识的自己。以及在无数个黑夜里,就算消失也没有人会发现的自己...
“姐...”
叶翎的声音把叶殊从深渊中拖拽回来,叶殊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闪了闪,回过。翎握住了叶殊的手,叶殊借力把叶翎扶起,坐到卧椅上,拿出书房备着的草药,沉默的帮叶翎换药。
这些事小时候训练时做了无数次,没有哪一次像这样过程中两人都一言不发。
叶殊低着头。
“姐.....”叶翎打破宁静,又轻轻喊了一声。
叶殊抿着嘴,还是一声不吭。
叶翎叹了口气,说“我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我也没想到。
叶翎眼里的血光还没有褪去,缓缓诉说了当天的情景,当时叶翎领兵,却被埋伏在路上的敌军暗算,敌众我寡,叶翎受伤,被暗算。在追杀中换了一件侍卫的衣服,才让敌军以为总领已经被杀害,逃出生天。刚休养没几天就匆匆忙忙的找公主的下落,谁知等叶翎赶到,那里只剩下一片火光还有尸体。
叶翎看到了他们的刀口,是叶殊专用的寒霜剑,这把刀在捅进肉里后会把里面的血肉勾出来,被伤到痛不欲生。
叶翎看到后放下心来,知道公主是被叶殊救走了,放下心,慢慢赶路。叶翎知道叶殊在这块地买了一个宅。谁知在快赶到的时候,又碰到未撤走的巡逻军人,免不了又撕开了裂口。
“咳...咳咳...我刚回来..看到你和软软在书房里...”叶翎还是提出来了。惨白着嘴,是失血过多的样子,没有往日阳光活泼,看上去可怜极了。
“翎...那是...”叶殊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又马上哑了声。
是什么?是我抢走了你的身份,然后霸占了公主?
叶翎似乎也没有心情听下去,别开头,躲过含着也许是歉意又或者包含了别的什么的双眼,这数日的打击与奔波将年轻有为的将军打弯了腰。
烛光下她似乎自言自语似的喃喃“我知道的,我...预判错误...,没有保护好她...我...”哽咽了一下。
烛光下,叶殊分明看到女人眼角闪过一模晶莹,心中大恸。
何时见过翎流泪?儿时被丢在雪地罚跪一夜,没有流泪,长大后什么伤没受过?硬是一滴泪没流过,总是带着笑容面对,叶殊想,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翎才是活在阳光下的那个吧。
而现在看着妹妹全身是伤,脸色惨白的躺在卧椅上,酸涩无比,愧疚笼罩全身,那压力像是千斤顶顶在叶殊心口中。
叶殊张张嘴,刚想解释,但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猛地掐住喉咙。
是不是又要回到暗处,回到那种透明人的生活,回到没有女孩的生活,心抽紧,下意识的抗拒,真的...要说吗?
叶殊垂下了头,让叶翎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此刻的沉默好像更能说明什么。
“姐...,是那天你出现在软软面前的,她终于看见你了,所以...不再需要我了吗。”淡淡的,黑曜石一样的双眼染上浓浓的悲伤,叶翎却是称述的说了出来,似乎不抱着期待能得到什么回应似的。
叶殊勾了勾唇,终于抬起头,叶翎看见一双不带丝毫笑意的眼眸,与之相反的是叶殊用力挤出来的笑容,显得表情近似怪异。
叶殊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让叶翎躺倒后自顾自的收拾换下来的脏物,又哑着嗓子说“你现在不适合想这么多,好好休息,等你睡醒我会告诉你可以吗。”说着拿了一床被子盖好,在出书房的门最后一刹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拿上整理好的刚刚和软软在房中留下来的衣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