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星落拿着糖葫芦的手立时就僵在了半空,说不上里心里头什么滋味,就是瞧见陛下那张好看的脸,心里头倒是挺高兴的。「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师尊呀,您又来我家门口遛狗了啊?”
皇帝嗯了一声,还未及说话,脚边的小狗蔻蔻却奔到了墙根下,四只爪子扒着墙叫唤,星落被它的热情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糖葫芦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蔻蔻眼疾爪快,一下子就叼住了糖葫芦,星落一心关切自己的糖葫芦,急着大喊:“师尊,快给我把糖葫芦抢回来!”
皇帝听了星落的话,慌了一下,丢了手里的灯,上前就唤了一声蔻蔻,接着就追着它跑。
星落眼见着下头战况激烈,连忙跳下梯子,开了西小门,再出来时,就见蔻蔻得意洋洋地把糖葫芦按在脚下,嘴里正嘎嘣嘎嘣地咬着一颗糖球吃呢。
再看师尊,正无可奈何地看着星落。
星落原本也没打算从狗嘴里夺吃的,见状摊了摊手,仰头嘲讽陛下。
“您的战斗力不行啊,连只狗都打不过。”
皇帝微微垂了眼睫,视线落在眼前的小脸上,认真地反驳她:“非也,朕和此狗,打了个平手。”
星落拧着小眉头,明显是不赞同陛下的说法,一指正津津有味啃着糖球的蔻蔻。
“徒儿怎么觉得,是它略胜一筹呢?”
皇帝望着她,只觉得她无一处不动人。
他在宫里头想了她三日,可这三日里,她不是逛街就是玩乐,甚至还带了两位身教体弱的好友去吃了烤鸭,好似把他忘了个精光。
眼下他来了,她却还在掰扯他和狗的战斗力孰强孰弱。
皇帝只觉得一颗心跳的隆隆,想到阮英方才那一句无心之言:“不要脸这件事,习惯就成自然了。”他顿受启发。
小徒弟还打算和他滔滔不绝地分辨,皇帝却一个欺身上前,将她逼退至墙根下。
陛下的身量太高,如山似的在她身前,星落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强撑着自己的气,仰头瞪他:“您,您要做什么?”
皇帝却低头,捉住了她细细的手腕,将她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朕把良心带来了。你摸一摸。”
他按着她的手,又俯下身,快速地在星落的唇上琢了一口。
“狗啃糖球儿,朕啃糖墩儿,”他看向一旁正咬糖球的小狗蔻蔻,“的确是打了个平手不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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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盘狮子头
翘着边角的屋檐下, 青墙上还有些潮气。
陛下的那一啄,像是啄走了她三魂七魄里的爽灵,令她一瞬间呆住了。
怎么能这样呢?星落没来由地委屈起来, 眼圈一霎就红了。
她仰着头向上看,陛下正垂目看她,两个人离得那样近,快要鼻尖碰鼻尖了。
四目相接,他看清楚了她眼睛里的一汪水, 她也看见他微含眼睫, 眸子里闪过的心疼。
“跟狗攀比,您可真有出息……”她的声音渐低, 接着再说起话,语调里就带了隐忍的委屈, “您怎么能亲我呢……”
皇帝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心里愧疚的浪潮一气儿全涌上来了, “对不住。朕只是想吃糖葫芦了……”
星落嘴角向下捺着, 更加委屈了, 她向蔻蔻的方向看了看,见那根糖葫芦已被蔻蔻啃了两个糖球去, 更令人发指的是,蔻蔻只将糖球上的糖给啃尽了, 只留下了两个孤零零的山楂球。
“您想吃糖葫芦,就去集市上买,再不济您去跟蔻蔻抢去,做什么来亲我?我是叫糖墩儿可也不甜呀。”
皇帝垂目望着她, 再不敢同她开什么玩笑。
“朕错了。朕下回亲你一定会好好问过你……”他不知所措, 语音低低, 眼前人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泪珠儿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您还想有下一回?”
她的泪像是落进了他的心田,皇帝的心慌的有如飓风过境,慌乱无章法,眼见着那滴泪从她的眼下流至了腮边,皇帝不做他想,再吻上她的腮边,吻住了那滴泪。
他的眼睫碰触到了她的,星落的手原本按在了他的胸口,此时被陛下这么一吻,星落便下意识地向后一仰头,咣的一声后脑勺撞上了身后的青墙。
星落吃痛,双手抱头蹲了下来,嘴里呜呜了叫了两声痛。
皇帝方寸大乱,蹲下身来,把手放在她的脑后揉了揉,“要不要紧,朕去叫太医。”
星落任陛下揉着头,把手放了下来,抱着膝声音闷闷。
“您又送虎符,又亲我。”她心里委屈,说出来的话就不客气,“您究竟是想干什么呀。”
皇帝一下一下为她揉着后脑勺,那力道温存,令人安心。
“做朕的皇后。朕会……”他顿了一下,“生生世世待你好。”
星落不应声,心里却慢慢地升腾起来一些滚烫灼热。
她快十六岁了,平日里看上去四六不懂,可陛下的心意,还是看得懂的。
从前,她在传言里做皇后,后来她在宫里人的口中做皇后,今日,陛下亲口求娶她做皇后。
她茫然地抬起头,在对上陛下的灼热眼之后,她静静地摇了摇头。
“我不做皇后。”
皇帝不问她为什么,只安静地看着她,旋即在她的身边坐下,两条腿长的无处安放似的。
“半载仙山,半载帝京。”他仰面望着青墙上的一盏灯,那颜色柔和可亲,“坤极军护卫你左右。”
星落讶然一眼看向他。
陛下怎知她的所思所想?
“您怎么说的像是逛集市扯布料,儿戏似的。”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再赌气道,“我就是不想嫁人。”
皇帝嗯了一声,“朕知道。”他在她的身侧闲闲接了一句,“朕先来拿号排队,若你哪一日想嫁人了,朕便是头名。”
星落觉察出来身边人的笃定,侧过头看他,“可我也不喜欢您。”
皇帝哦了声,也侧过头来看她,两相对望,视线甫一相接,却似有电光石火般的碰撞,星落的心便动荡起来,幼鹿一般懵懂的眼登时便忽闪几下,躲闪开来。
皇帝这会儿却不慌乱了,大约是倾吐心意的次数越多,脸皮的厚度就越多,横竖他也不打算要脸了。
“朕不仅有鲨鱼肌,后头还有腰窝。”他昂着头,清绝的下颌线显露无疑,“朕不光喉结跳动有力,锁骨也很美丽。”
星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住了陛下:陛下在说什么胡话?
陛下却没有打算停止自夸,甚至愈发地不要脸,“魏洪元口中的精壮男子,指的就是朕。”
星落被陛下的无耻震惊地眉毛眼睛都拧在了一起,嫌弃地往一边儿撤了撤。
皇帝却没有一丝儿收敛的意思,甚至站起了身,背对着星落叉住了腰,摆了个造型。
“朕昂藏九尺,宽肩窄腰,一等一的精壮男子。”他扭回头看她,“上古天子兴致来了,尚可即兴起舞,朕今晚兴致很好,为你舞一曲《大武》。”
星落瞠目结舌。
不得不说,陛下的身材真的很好,线条流畅,肌骨清俊,再一转头,美貌无懈可击。
陛下是疯了吗?星落简直快要瑟瑟发抖了,陛下却还没打算消停,“不过,朕的舞姿只给你一人观赏,若是传扬出去,惟你是问。”
星落骇的直摆手:不想观赏,真的没有想要观赏的意思。
皇帝不过微微扭动了一下腰,星落简直要落荒而逃,只是还未及站起身,只听西小门的大门一霎被拉开,陛下的伟岸身姿登时落入了糖墩儿大哥黎立庵的眼帘。
一瞬天地变色,世人眼中高坐云端的天子仿佛跌落坛,黎立庵何等机警敏锐,一个转身就迅疾地躲进了门里的墙下。
皇帝的眼前也一黑,内心兵荒马乱,面上却强装镇定,伸了懒腰,以手握拳虚咳一声,出声掩饰,“朕活动活动筋骨。”
这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星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陛下一眼,颤抖着手指指了指门里,“徒儿去解释解释?”
皇帝一手背后,另一手摆了摆,示意她去。
星落扒拉着门框,刚露了一个头,就被躲在门后的自家大哥给一把拽了过去。
“糖墩儿,哥哥的眼睛没瘸吧?”他极小声地问糖墩儿,简直像在窃窃私语,“那人是万岁陛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老人家方才扭了一下屁股?”
星落闻言立时就嘘了一声,“哥哥自己把眼睛抠了吧,反正你刚才撞见了陛下的秘密,也活不长了。”
不管怎么说,黎立庵可是武举头名,听了星落的话冷静了下来,“说什么呢……”他声音登时高了几分,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亮,“哥哥害了眼疾,瞧什么都鬼影一片——糖墩儿,你躲在西小门做什么?”
星落尴尬地看着自家大哥拙劣的演技,只得随声附和,“咦,你没看见我师尊?他来瞧我,刚要领进门。”
黎立庵装作闲适地说了一句,“哦,你师尊?”旋即演技极其精湛地高呼起来,“你师尊,那是陛下万岁爷啊!不早说,臣去接驾!”
星落持续尴尬地跟在大哥的后头出了门,果见哥哥提着衣衫,疾病步抢了过去,在陛下的身前跪地下拜:“不知陛下驾临,臣接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那一瞬的尴尬过去,皇帝清咳了一声,叫他起身。
“舅兄不必多礼。”
一声舅兄脱口而出,直将黎立庵喊了个灵魂出窍,好容易才拽回来,又纠结了半天:大舅子应该如何称呼陛下呢?
妹婿?妹夫?哎不敢不敢。
他脑中飞速运转了一番,到底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规规矩矩地自称臣:“陛下请进。”
皇帝斜睨了小徒弟一眼,她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跟在她哥哥后头,时不时看他一眼,好像在看他的笑话。
他好不容易出一回宫,只想同糖墩儿见个面,顺便展现一下男子气概,却未料到横空出来个黎立庵。
好在他爱屋及乌,见到安国公府每一个人都觉得可亲可爱,尤其是黎立庵,遇事不惊,有急智之才,更不提他姿容出众,又是武举头名了。
既然舅兄这般说了,皇帝也不拘谨,自然而然地迈步进了西小门。
黎立庵方才已眼示意了身边的长随,此时随着陛下的脚步,整个国公府的灯便鳞次亮了起来。
星落跟在陛下的身后,同大哥打眉眼官司,直到陛下进了正厅,看见祖母和祖父、自家娘亲、婶娘,还有二哥、三弟,才惊觉不好。
陛下最近疯球了,万一在祖父面前直抒胸臆,说什么立她为后的话,饶是祖父这般有功之臣都不好轻易回绝的吧。
再说了,祖母同宫里头的太皇太后娘娘同气连枝、一奶同胞,宫里送她上老君山之前,祖母都觉得陛下十万分的好……
想到这儿,星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