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明月经此一事,倒有许久没来见蔺言禾。
只可惜阮宁也未见。
蔺言禾每年都要出门几日,与几个同窗去叙一叙,这在原书中是写清的,阮宁并不意外。
但她忽然想起一事。
再过一日,就是王氏发觉蔺明月与蔺父奸情一事了。
说来这王氏,本就知晓蔺父与罗氏的牵扯,因两人身份终究见不得人,她便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不知。
可蔺明月与蔺父,那是实实在在的亲父女。
阮宁能理解王氏得知此事后天地崩塌的心情,却无法理解她不去憎恨蔺父,反倒想出来给蔺言禾下药这一法子。
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一把稻草么?
前头要死要活,后来竟成了其中一员,全然颠覆先前的设定。
能写出这样的剧情,也是弱智。
王氏明日发现,后日蔺言禾便归家,随后就是下药的一出戏了。
她暂时不会去阻止,任由王氏癫狂,越是混乱,才越能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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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言禾与几名同窗道别,下了马车,就有小厮来收拾他的行囊。
他风尘仆仆的唤另一人去打水,边走边问道:
“阿宁在何处?”
他浑然将阮宁放在首位,往常回府时,分明是先问府中如何的。
偏蔺言禾毫不自知。
为他提着书箱的小厮正是头先那年幼的,闻言便笑嘻嘻的凑上去:
“爷,阿宁姑娘正领着人扫尘哩,说爷最喜净,屋子里得亮亮堂堂的才好。”
蔺言禾闻言,心下熨帖。
绷了几日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仿似冰雪消融,春华乍现:
“她倒是机灵。”
此番出门在外,一是为叙旧,二是之前发生的状况让他心烦意乱,不愿再待着。
阿宁到底不是他的通房丫鬟,若不然,将她带出去也使得。
蔺言禾不知为何心急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前迈步,小厮几番追不上,只得随着他跑起来。
后院内,阮宁正指使着粗使婆子拾掇东西。
蔺言禾的房间打扫的差不多了,掐指一算,他应到了府上,而王氏下了料的汤羹自然也在路上。
阮宁在心里念了句佛。
距离上回吃春药还不足一月,蔺言禾即将吞下第二剂猛药。
不知道他身体受不受的住。
她当然不会阻止这一次王氏下药,不仅不阻止,甚至自己还要吃上一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三和系统确认那药不会对身体有影响时,阮宁终于松了一口气,换上笑脸,迎向踏入院门的蔺言禾。
“爷,屋里都收拾妥当了,您紧着歇歇脚,婢子吩咐人取些吃食来。”
阮宁俨然一副细致妥帖的模样,蔺言禾见了几日的男人,乍瞧见她秀眉水眸的清艳模样,忍不住心口一热。
不知怎的就下意识拦住她:
“你莫要忙活了,过来与我说话。”
说着,还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阮宁眨眨眼,不解的被他拉了过去,还未开口询问,就觉手心里被人塞了个盒子。
她疑惑的垂眸瞧去,蔺言禾就应时的打开。
是耳坠。
丝缎压的底,素净的布料上一对猩红似血的血玉坠子,赤金镶了边,并不显俗气,反倒华美至极。
阮宁一怔。
她身前蔺言禾轻咳了一声,压的低低的声线,隐约有一丝紧绷:
“……路上随意买的,不值几个钱,你拿去戴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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