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3日3、何震川和傅善祥呤唎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天京城里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从九袱洲败退时,帆船遭到追击,差点被击沉。
无心恋战的太平军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来顾及他这位洋兄弟?是小麻雀救了他。
看到尊王和西王娘的时候,他就冒着炮火挥舞手臂,引起岸上太平军的注意。
洪宣娇让自己的贴身女护卫秋妹把沉重得像一具尸体般的呤唎从船上拖了下来。
呤唎是被轰鸣的炮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他床头边亲自照顾他的忠王李秀成。
李秀成是呤唎的好朋友,也是他的上级。
呤唎说:「忠王殿下,我怎么敢劳你照料呢?」李秀成说:「呤唎,你先别说话,安心躺着!」呤唎是个冒险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冒险精,当然不会听李秀成的话,他挣扎得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痛,就像被子弹射成筛子的不是他的好友埃尔,而是他自己一样。
一想到自己的好友和爱人丧命沙场,呤唎就悲从中来。
但是他没有流眼泪,只要还活着,他就能继续战斗下去,为他们报仇。
李秀成对尊王刘庆汉和纪王黄金爱说:「九袱洲失守,天京在江北已无据点。
清妖必定步步紧逼,你们二人,一个守策门,一个守太平门,今后自当多加几分小心!」「是!」两人答应一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呤唎说:「殿下,等我伤好了,我得去天京城!」「你干什么去?」「我听说,上海的洋枪队很是猖獗,我去那里挫挫他们的锐气!反正,把我留在天京城里也帮不到你们什么。
要是出城,说不定也能助天国一臂之力呢!」「好!」李秀成爽快得答应了。
他也不希望呤唎留在城里,天京失守,已经是早晚的事了。
城破那天,必将是玉石俱焚。
呤唎留在这里,也只会白白断送了性命。
「殿下!」呤唎好像忘记了伤痛,兴奋地说,「有一艘蒸汽船,你们天国都没有见过吧?它叫飞而复来号,我倒是挺喜欢那艘船的!「李秀成担心地看着他:「兄弟,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呤唎一直笑着。
何震川还是像往常一样,潜伏在澡堂外面,事先预留了偷窥孔,只等不知情的傅善祥走进里面,他就可以趁机大饱眼福。
但是今天他好像来得有点太早了,藏在灌木丛里,到处都是蚊子,咬得他又痒又难受。
傅善祥今天又到天王的寝宫里去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
可是何震川有些忍不住了,换了个姿势。
傅善祥的院子里,还住着其他几个女尚书,平时人们来来往往,也没那么多禁忌,但现在夜深人静,要是被巡夜的女兵撞见,非得把他当成流氓治罪不可。
虽然现在男女分馆已经开禁,但猥亵妇女,在天国还是死罪,尤其是他猥亵的是天王的女人。
傅善祥也并不是每天都会来澡堂,因为有时会被天王留宿。
在等了半个晚上之后,何震川开始有些气馁。
从灌木丛里望出去,可以看到院子最冷僻的角落里,晾晒着女尚书们的内衣内裤。
九袱洲之战后的几天,天京城的上空竟然地放晴了,女官们洗好的衣物都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晾晒。
何震川一眼就认出,傅善祥的亵裤也晾在其中。
看不到人,睹物思人,也能聊慰寂寞心。
他也许是不甘心一整天见不到梦里的情人,也许是阴暗的心底早就有了这个大胆的念头,脑子一发热,竟走到衣架下,小心翼翼地把傅善祥的亵裤给摘了下来。
他渴望能从裤裆里找到女状元留下的体液痕迹,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傅善祥的裤子洗得十分干净,白得就像新裁好的一样。
裤子里散发出一股日晒后的清香,却似乎掩藏不住长期贴肉而沾染上去的体香。
何震川拿到鼻子底下,用力地吸了一口,顿时又陶醉在甜蜜的幻想中。
这个大胆的举动,本来只停留在臆想当中,可是手里捏着梦中情人的贴身衣物时,他竟然不想再还回去。
他把白色的亵裤紧紧地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怀里。
既然看不到本尊,留下她的贴身之物,也能让何震川兴奋上一整个夜晚。
毕竟是当了贼,何震川有些心虚,想要转身离开女馆。
可是刚转头,就和一个人结实得撞了个满怀。
傅善祥看上去有些疲惫,嘴唇干涸得几乎龟裂。
她还是从天王的寝宫里出来了,就算天王想留她过夜,她也没有这个想法。
很多时候,能免则免。
「怎么是你?」傅善祥吃惊得说着,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何震川胸前还露出一角来的亵裤上,「你,你为什么要拿我的……我的裤子?」「我,我没有!」何震川被吓得脸色惨白。
「你,你……」傅善祥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为人正派的何震川,居然在暗地里偷她的亵裤。
顿时,她感到又羞又急,愤怒地喊出声来,「救命……」何震川正在拼命地想着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辩白,却被这一声呼救给刺激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力地捂住了傅善祥的嘴,低吼道:「别出声!」「唔唔!」傅善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被何震川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挟持住,一动也不能动。
「求,求你了……不要出声……」何震川刚刚那一下的狠劲马上就被消耗殆尽,语气也跟着变得毫无底气起来,「你要是一喊……我,我可就完了……」傅善祥才不管这些。
自己竟然一直在暗地里被人猥亵,怎么想便怎么觉得委屈。
她不屈地抗争着,甚至张口咬住了何震川的手指。
「啊!」何震川惨叫起来,本能地将傅善祥推开,捂着出血的手指痛苦不已。
傅善祥拔腿就跑,刚要向睡在房里的女尚书们呼救,何震川又从后面扑了上来,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又重新按在了她的嘴上。
这一次,他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绝不让傅善祥有张口的机会。
傅善祥没有站稳脚跟,一个趔趄,朝着旁边摔了下去。
何震川在情急之下,也没能把握住中心。
于是,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尚书苑的草地上。
终究还是何震川的力气更大一些,他把傅善祥牢牢地压在身体下面。
在这一时刻,他仿佛变成了天王的角度。
多少次,他都在痛苦地幻想,天王是用一种怎样的姿势骑坐在傅善祥身上的。
当他亲身体验,居高临下,俯视着傅善祥的面孔时,却发现屈辱中的女状元变得更加美丽,简直不可方物。
她乌黑的眸子就像秋水,比玄武湖的冷波荡漾更加动人心魄。
她的双唇烈焰似火,比明孝陵的秋枫也要热烈。
何震川早就知道她的美,但这一刻,她已经超乎于人,超乎于,仿佛从鸿蒙初开,她就是天上地下的唯一。
「善祥……你,你……」何震川想说,你要不从了我吧?可是这么猥琐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能深深地把头俯了下去,企图用双唇去接触对方的双唇。
傅善祥把头扭到了一边,反而变得冷静起来:「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天王责罚你吗?」如此这般被强暴的经历,傅善祥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了。
先是东王,后是天王,但反抗永远是微不足道的。
天王本就是为了反抗而生,难道还怕被别人反抗?「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死……我也要得到你!」何震川被欲火冲昏了脑袋,喘着气说。
当身体和傅善祥零距离贴近,他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柔软和温暖。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温柔乡了!太平天国的小天堂还没建立,他就已经感觉自己升入了天堂。
他把傅善祥的头用力拧了过来,终于贴到了她的双唇。
女人的红唇像水一样,能够让何震川沉沦下去。
她的唇上,也和发梢一样,永远弥漫着一股芳香。
这不是她沐浴时浸染的香味,然是经过一场比太平门外李秀成与湘勇对决时更加惨烈的肉搏后,从皮肤上泌出的香汗味。
何震川更加疯狂,用舌尖拼命地撬着女状元的唇舌,但傅善祥牙关紧锁,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她用力地把手推在何震川的脸上:「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就真的喊人了!「这时的傅善祥也有些心虚。
她和天王的事,人尽皆知,在天国也不是秘密。
一旦她破口大叫,无疑会引来旁人相救,却不知道天王从今以后,还会不会再碰她的身子。
早在北王韦昌辉攻破东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应该去死了的,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她的美貌。
天王可以容许她前面有过男人,却绝不会允许她今后还会有其他男人。
傅善祥不想死,想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她也得见到她的慕王。
就算今后不能双宿双飞,只是互相看上一眼,也就让她满足了。
现在的状况一定不会永远维持下去,天王的病势加重,总有一天会去见他的上帝。
傅善祥没有王娘的名分,大可以从此离开天王府。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想要王娘名分的道理。
何震川趴在她的身上,狂吻了一通,正要去伸手撕开傅善祥的左襟,却忽然停住了手。
傅善祥在望着他,眼还是那么动人,仿佛能从深处看见另一个世界。
何震川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冲了出去。
他不愿意看到那张动人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和对他的厌恶之情,他宁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就此作罢,也不愿去伤害这个宛若精灵的女子。
何震川冲出月门,却迎面撞上了一名少年。
少年长得很美,唇红齿白,就像女人一样。
呤唎曾经在文章中恨不得写一首诗来赞美这位少年,可是因为腹中墨水有限,这才作罢。
「忠,忠二殿下!」何震川慌慌张张地问好,又埋头冲了出去。
李容发,忠王李秀成的次子,人们都称呼他为忠二殿下。
年仅十五岁,就已经跟着李秀成屡次击败湘军和淮军,就连洋枪队的戈登都拿他无可奈何。
「他这是怎么了?」李容发喃喃了一句,走进尚书苑。
傅善祥已经从地上起来,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忠二殿下,你,你来干什么?」李容发说:「傅簿书,我父王有请!」「啊?」傅善祥还没有从惊慌失措中回过来,「他找我有什么事吗?」已经这么晚了,正直的忠王这时找她肯定有重要的事。
李容发说:「好像是因为苏、锡战役的事找你!」「我马上去!」傅善祥很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镇守苏州的正是慕王谭绍光,关于他的任何一切,傅善祥都想知道。
可是李秀成找得这么紧急,难道是苏州也出事了?忠王府在苏州,天京的府邸并没有苏州看上去那么气派,反而还显得有些朴素。
李秀成已经在等着傅善祥,见她进来,就赶紧行礼:「傅簿书!」傅善祥官职不过尚书,但是一直在天王跟前做事,所以就算是王侯,见到了也都会向她行礼。
傅善祥却不是自以为是的人,也连忙还礼:「忠王殿下,你这么找我何事?」李秀成把一份苏、锡战要递给她。
这是一个月前,忠王写给天王的军情奏报。
自从英王陈玉成在颍州被害之后,皖省尽失,现在太平天国能经营的,也就是江浙了。
可是为了守卫天京,李秀成又被困于金陵城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浙战事一天天地崩坏。
傅善祥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很快就把战要扫了一遍,念道:「纳王郜永宽,康王汪安钧等人摇摆不定,似有降意,姑苏之地已不可守……」傅善祥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说,纳王和康王很有可能会降清妖是吗?」「是!」「那你还把慕王留在那里?」「离开苏州的时候,我已经让他跟我一起走了!可是谭绍光说,苏州是兄弟们用鲜血打下来的城,不能弃,执意留守在那!」李秀成有些痛心地说。
谭绍光是忠殿的第一号勇将,如果他丢了性命,李秀成也就断了一条臂膀。
「不行!你得把他召回天京!」傅善祥捉住李秀成的胳膊说。
李秀成道:「我的军令可能还没有你的书信管用。
不如,你写一封信给他,让他尽快返回天京,苏州就暂时交给郜永宽等人去守!」「好!我马上就写信给他!」傅善祥没想到,苏州不仅是一座孤城,而且慕王还身处于危险之中。
她恨不得立即在背后插上翅膀,飞到姑苏,为爱人敲一敲警钟。
李秀成想要放弃苏州的计划没有禀报给天王,虽然天王很想让他放弃江浙一带所有的城池,全力回援天京,只要天京在,他千秋大业的美梦就还有希望,但是李秀成曾经极力陈书,言明利害,只提一旅之师北上金陵。
第二天,御前召开朝会,是关于天京城里粮饷的问题。
天王坐在龙椅上,在他身边坐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面色白净,细皮嫩肉,却也穿戴龙袍。
他就是幼天王洪天贵福,假如天王宾天之后,继承这把龙椅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在丹陛之下,放着八把金椅,四四相对。
最靠近天王的两把之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自然是洪宣娇,男的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需着一绺胡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的样子,他便是天王的族弟,干王洪仁玕.洪仁玕旅居香港多年,不仅学识堪比曾经的南王冯云山,而且接触过西方文化,被视为天国最有学问,最有见识的人,他和他的几个族兄一起,总理朝廷。
次后两把交椅上,坐着两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椅子上几乎容不下他们两人的身躯,像是被硬塞进去的,对于李秀成再和天王禀报些什么,他们听不懂,也听不进去,自顾自地在玩乐。
这两人的帽额上,绣着信王和勇王二字,由于是天国的国宗,他们被无功晋封,领受王爵。
朝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是洪仁发和洪仁达两个草包。
最荒唐的是再次两把交椅上,面面相对坐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和幼天王一样,也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懵懂无知,却已经顶上了幼西王和幼南王的封号。
这两人便是萧朝贵之子,萧有和与萧有福。
西王战死长沙,长子萧有和顶替西王之爵。
因南王冯云山无后,所以南王之爵由洪宣娇的次子萧有福继承。
最后的两把,才是忠王李秀成和恤王洪仁政。
洪仁政五十多岁,也是洪秀全的族兄,虽然才不比族弟洪仁玕,却也比洪仁发、洪仁达兄弟好一点,至少有时会干一点事实。
除了侍立在龙椅旁的掌朝仪傅善祥和交椅上的忠王之外,剩下的竟全是洪姓家人。
至于两班文武,只能站在诸王的交椅后说话。
李秀成从交椅上起身,道:「天王陛下,天京粮饷已经告急。
自九袱洲失陷后,江北的粮道已经彻底断绝,需早作打算才是!」天王由于晚上操劳淫乐,到了白天,已经疲惫不堪。
他有气无力地骂道:「梁凤超那个无能之辈,竟把朕在江北最后的据点拱手送人。
掌朝仪,下旨把梁凤超下狱问罪!」傅善祥小声道:「天王,贡王殿下已经战死……」「死了?好,好,倒也省得朕在问罪了!」天王有些尴尬,转而又对李秀成说,「秀成,你不是还经营着江南大片土地吗?从那里筹措一些军粮入京,你看如何?」李秀成道:」回禀天王,臣已经加急筹措了!可是现在淮军正在攻打苏州、无锡、常州等地,各地粮草均已吃紧,能援助天京的并不多。
而且……而且几个月前,臣已调拨三十万石粮草入京,可这些粮草皆没了去向!」「胡说!」一直在昏昏欲睡的洪仁发突然惊了起来,指着李秀成道,「本王负责天京粮草征集,忠王所言,莫非话中有话!」满朝文武皆知,信王和勇王两人雁过拔毛,三十万石粮草入京,恐怕早已到了他们自己的口袋。
李秀成道:「当初运粮进京,是养王吉庆元负责的,他可是带回信王殿下和勇王殿下的签收函的!」「好了!都别说了!」天王挥手制止。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天王必定会包庇自己的两位堂兄。
他接着说,「秀成,天京防务皆系你一身,粮草筹集之事,也该有你负责!着令你继续从苏州调粮!」前一天,李秀成还在和傅善祥商议放弃苏州的事,这时让他从苏州调粮,可谓是难如登天。
更何况,此时的苏州城内外,已经赤地千里,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粮饷供给天京城?「臣只能尽力!」李秀成不能拒绝。
拒绝的话,一定会遭到天王的训斥。
洪仁玕起身说:「忠王殿下的苏锡战要我已经看过了,苏南各城步步吃紧,恐怕也没什么粮草可以征调了。
依我看,不如向上海洋人借粮!」天王道:「李鸿章已经组建了洋枪队,一起对付天国。
朕看来,那些洋兄弟也不是很靠得住?借粮这事,另当别议!」朝会无果而散,谁也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解救天京的燃眉之急。
当然,这些板子都是打在李秀成身上的,如果出现任何纰漏,天王问责的还是他。
「何震川,你站住!」何震川今天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为自己昨天在尚书苑干的事后悔不迭。
听到傅善祥的喊声,心头不由地颤了一颤。
「傅簿书……」何震川战战兢兢地说。
他以为今天傅善祥一定会向天王告发自己,已经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
可是大殿之上,天王只字不提。
要知道,当初陈宗扬私通的事,可是惊动东王天父附体的。
「你,你……」傅善祥的脸红得就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似乎不敢和何震川对视,欲言又止。
「不知你有什么事?」平时傅善祥和他说上一句话,何震川就会激动不已。
今天居然梦中情人主动找上了自己,而且还是在这种关头,他又紧张,又害怕。
「昨天……昨天你拿了我的……我的裤子,能不能还给我……」傅善祥几乎鼓足了全身所有的勇气说。
「啊?」何震川这才记起,昨夜慌乱之中,竟把傅善祥的裤子给揣走了。
回到房里,他羞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直接钻进被窝里躲了起来。
直到今天上朝,才发现怀里还藏着那件令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我,我忘在房中了……要不,要不等到下午,我给你送过来?」何震川嗫嚅地说。
「不!我还是跟你去取吧!」傅善祥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贴身衣物被人拿来拿去,就感到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快掉下一层来。
她断然拒绝,非得亲手拿回来才感到安心。
本来,一件区区衣物,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值得可惜的,但眼睁睁地看着何震川拿走,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在暗地里会做一些什么恶心的事,傅善祥说什么也得去要回来。
「咳咳!」就在两人正准备动身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旁故意干咳了两声。
「幼天王!」两人急忙转身,对洪天贵福施礼。
幼天王的身边跟着萧有和与萧有福两人,这三个人如今都是掌扶朝纲的大人,天王自己不怎么过问政事,把这些事都交给了孩子们。
「你们在干什么?难道是在偷情么?」幼天王玩笑似的道。
「幼天王你误会了!」傅善祥和何震川两个人同时红了脸。
尤其是傅善祥,明明没有这个心思,要是被旁人误会,那他可是跳进玄武湖都洗不清了。
「哈哈!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幼天王童心末泯,放声大笑起来。
却把着做贼般的二人吓了个胆战心惊,冷汗涔涔。
萧有和与萧有福两人也一起大笑,跟着后面的巨王洪和元、宗王洪利元等人,也放肆地笑了起来。
这些少年生来就高人一等,调侃他们的臣子,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幼天王仔细地打量着女状元。
他小小年纪,父王已经指配给他好几个王娘,那方面的经历,恐怕比大多数同龄人更加丰富。
傅善祥是父王的女人,但她美艳、性感、成熟,是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完全无法抵挡的。
曾经他有许多次幻想,如果能够玩弄一个年级比他大上很多的女人,那该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啊!傅善祥被幼天王盯得浑身火辣辣的。
某些方面,他们父子二人可真像,眼都是直勾勾的,几乎能钻到每个人的心里去。
「天贵,你在干什么?」就在傅善祥和何震川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又有人喊了一声。
敢直呼幼天王名讳的,整个天国除了高高在上的天王外,就只剩下赖莲英赖王娘了。
赖莲英是天王的正又月宫,掌管天王府的整个后宫,也是洪天贵福的亲生母亲。
虽然年过四十,却徐娘半老,身姿绰约。
「王娘!」幼天王和傅善祥、何震川同时称呼。
看得出来,幼天王有些惧怕他的母亲。
「傅簿书和何尚书必有天国大事商量,你们休要打搅他们!」赖王娘说着,又转身对傅善祥等人道,「你们办你们的去吧!休要理睬这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傅善祥和何震川落荒似的逃了。
何震川虽然害怕,但心底里有种隐隐的兴奋。
能和自己心爱之人一起经历这种刺激,就算现在让他死,也是值得了。
何震川的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就像女人的闺房一样。
傅善祥的那条亵裤,却被凌乱地丢在床上。
「我来!」傅善祥看到何震川正要为她去拿,连忙大喊一声,抢在了他的前面,一把夺过了自己的裤子,来不及折叠整齐,胡乱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胸前鼓着一团乱麻,让傅善祥看起来更加丰满。
何震川的喉结不由地又上下滑动起来,疯狂地吞咽着口水。
差点又没忍住把傅善祥按到自己床上去的冲动。
傅善祥的脸上在发烫,她低着头说:「我,我走了!」「慢着!」就在傅善祥刚要掏出何震川的房门时,忽然听到他一声叫喊,又僵住了脚步。
「你,你为什么不在天王面前告发我?」何震川鼓足了勇气问。
「你又没做什么……」傅善祥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
「多,多谢!」何震川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天才憋出了两个字。
苏州城外,赤地千里,尸横遍野。
淮军围困苏州城已经几个月了,坚壁清野,断绝了城里的水道和粮道。
城里的军民都在盼望着忠王殿下回师救援,可是李秀成被困死在了天京,无法抽身。
李鸿章的淮军缺粮,但是城里更缺,快到了人相食的地步,但是太平军还在坚守着,一步也没让淮军逾越。
李鸿章坐在开字营的大帐里,统领程学启站在他的左边,洋枪队队长戈登站在右边。
程学启唯唯诺诺,十分恭敬,戈登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位洋人和李鸿章只不过是雇佣关系,没必要对手握重兵的李鸿章卑躬屈膝。
刚刚淮军发起了一波冲锋,在洋枪队的协助下,差点登上苏州城头,却又被谭绍光打了下来,损失了好几百人。
「李大帅,发匪伪纳王郜永宽、伪康王汪安钧等八人求见!」一名士兵走进大帐禀告。
李鸿章的眼睛并不大,却炯炯有,透露出一道比天王还凌厉的目光。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时有人回来拜见他,早早地就坐在了大帐里等候。
「叫他们进来!」不等李鸿章开口,程学启已经揣摩透了他上级的意思。
郜永宽、汪安钧等人进来了,穿着太平军的团龙褂袍,两束头发垂在胸前,身上染满了血迹,看起来刚才的一场血战,他们也参加了。
程学启看到他们的装束,不禁有些动心。
想当年,他要是没有背叛太平军,现在也该是在诸王之列了吧?「见过李大帅!」长毛众王一进帐,就对李鸿章行礼。
李鸿章说:「你们这次来,是想媾和献城投降一事吧?」「正,正是!」郜永宽只觉得投降两个字有些刺耳,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忍了。
「苏州城指日可破,你们这些人的性命,也不过是线上的蚂蚱,多活几天的事而已。
本帅为什么要用你们本就被我操控在手的命来换取苏州城呢?」李鸿章并不买八王的账。
「呃……」汪安钧有些犯难,道,「不知大帅是否还有其他要求?」「杀了长毛伪忠王李秀成,拿他的首级来换你们八人的性命可否?」「这个……不瞒大帅说,有些难办!」郜永宽道,「忠王到天京……啊,不,是金陵勤王去了,现在不在苏州城里。
我们几个人,有心无力!」「那么你们现在带头的人是谁?」「慕王谭绍光!」李鸿章道:「那好,就用谭绍光的人头来换你们的命,怎么样?」「这……」郜永宽和汪安钧等人以为只要献城投降就了事了,却没想到心狠手辣的李鸿章居然还要他们向自己的同袍下手。
「兄弟们,」程学启开口了,他走到郜永宽和汪安钧的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你们看看我,自从投了李大帅之后,平步青云,现在已经是开字营统领了。
你们这几个人的能力,远在我之上,当时候在清廷混个总督、巡抚当,丝毫不在话下。
如今天京告危,就算李秀成也救不了了,你们何必为洪秀全殉节呢,误了一世功名?」郜永宽等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可是,若我们杀了谭绍光,到时候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我们凭什么相信,李大帅不会拿我们开刀?」李鸿章说:「难道你们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吗?」八王面面相觑。
戈登道:「亲爱的太平天国兄弟,我们都是信奉上帝为真主的。
一直帮你们打仗的呤唎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为李大帅向你们担保,如果淮军进城,动你们一根汗毛,你们就来唯我是问!」郜永宽还是没办法裁决,转头目视汪安钧等人。
但见汪安钧点了点头,郜永宽这才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一定献上谭绍光的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