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条新闻里的人是你?”篮球馆就在眼前,在惊天的尖叫声,乔佳淇不可思议的声音反倒显得没那么瞩目了。01bz.cc
得到谢思阳肯定的答案,乔佳淇眼珠子险些瞪出:“那你没受伤吧?这可是绑架,太吓人了。”
“一点事都没有,”谢思阳说,“我们要快一点了,比赛好像开始了。”
乔佳淇还沉浸在这个消息里出不来,“难怪你前几天翘课了,我还以为你有事所以没来,总之没事就行,不过那人干嘛绑架你,为了钱吗,这也太疯狂了……”
距离那晚的意外已经过去一周了,谢思阳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如果刻意忽略掩盖在平静之下的浪潮的话。
她们走进篮球馆,在人潮中找了一会儿才看见同寝室的两个女孩正朝她们招手。
闻晓雅都分不出目光给她们:“你们也来得太晚了,篮球赛都已经开始了,快看,我们校的又得三分了……啊,投篮的竟然是杨闻意那个衰鬼。”
乔佳淇立马没了别的心思,朝场上看去,一眼就看见那个穿红色队服的刺头正招呼着队友往回跑,露出失望的色,“真的是他,那我还是希望这场比赛输掉吧。”
闻晓雅:“哈哈,别这样。”
因为去年谢思阳和杨闻意那件事,再加上杨闻意风评一直都不好,大家对杨闻意都很有意见。
这场篮球比赛是与隔壁传媒大学的春季联赛,此时传媒的人也占了一半,双方的加油助威更是像是比拼一般,谁也不想落后,整个篮球馆就如炸开的油锅。
中场休息时,谢思阳接到向筠的电话。
她跟乔佳淇她们打了声招呼,穿过人群,因为现场的人过多,下台阶的时候她被后面的人推搡到,险些扭到脚。
关节处隐隐传来痛觉,应该不严重,晚点再抹点药就好,谢思阳很快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向筠是十分有计划性的经纪人。
她没有把谢思阳定位为可以短期捞金的艺人,就意味着必须先有作品再具曝光度,但在《蛰伏》还没上映前,该上的培训课还得安排上。
挂掉电话后,谢思阳垂眸看起向筠发来的计划表,这时突然听见不远处有谈话声传来。
她转头看去。
树荫之下,杨闻意的那身红色球衣特别显眼,他手里还拿着一条湿毛巾,正和身前戴着棒球帽的男子说着什么。
“……上回的事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总行了吧,但你今天不是有空吗?屈尊降贵看完一整场比赛不行吗,中途离场算什么啊。”杨闻意瞅着他哥,见他没说话,看着总有点别扭,像极了青春期男生口是心非的模样,“算了,随你便,反正我是……”
他顿在那里,指着谢思阳,整个人一僵,紧接着脱口而出,“坏女人!你怎么在这里?!”
谢思阳:“……”
在杨闻意的瞳孔地震之中,她看见杨闻骆转过身来。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和普通大学男生一样穿着白t长裤,压低的帽檐微微遮住了眼睛。
空气安静到了极点。
杨闻意目光在两人身上移动,看了好几遍才不可置信发出声音:“你……你们约好的?”
没人回答他。
然而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突然正色对杨闻骆说:“哥你还是回去吧,这种小比赛根本没必要看,等下次我参加全国联赛了你再来。”
杨闻骆不为所动,“你不上场吗?”
广播里确实在通知让下半场的球员做好准备,杨闻意手机也响动起来,不用看就知道是教练或者队友打来的。
杨闻意含含糊糊别开眼睛,“那你们这是……”
“好好打,赢得漂亮点。”杨闻骆随口道。
他嗓音漫不经心的,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勉励,杨闻意却像是打了鸡血那般,立即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知道了!哥你就等着看吧!”
杨闻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们面前。
谢思阳没有任何动作,她的眼角余光可以看见手机屏幕一点一点暗了下去,然后杨闻骆向她走了过来。
距离那滴无声的眼泪,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那种微微的不自在依旧笼罩着他们。
顿了顿,她说:“……我不知道会在这里碰到你。”
杨闻骆嗯了声。
他很想刺一句如果你知道是不是就不会来了,但他忍了忍,轻轻问:“听说你上周出了点事,有没有受伤?”
他们身高差了十多厘米,这样近的距离,谢思阳一抬眼就能看到他藏在帽檐下的眸子。她垂下视线:“没有。”
“最近有什么工作安排吗?”他知道她签了瑞玺娱乐。
“向姐让我先不要接工作。”
谢思阳最后弯了弯唇角,“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也想学着杨闻意一样匆匆跑开,只是脚踝隐隐的痛觉让她步伐慢了下来,然而杨闻骆很敏锐:“你脚怎么了?”
谢思阳僵住了。
下一刻,她的肩被他从后面勾住了,整个人被半扶着坐到花坛边沿,然后她看见杨闻骆蹲下身,伸手利落把帽檐转到脑后,似乎想去检查她的情况。
“哪只脚?”他问。
谢思阳下意识缩回脚尖,“只是有点扭到了而已,你不必……”
杨闻骆打断了她,“扭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
他声音很轻很笃定:“怕我会借此讹上你?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谢思阳想说什么,可是脚踝还被他握在手里,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手指的热度渐渐晕染在皮肤上。
“谢思阳,”杨闻骆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开口,“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谢思阳嘴唇微微抿紧,没说话。
她看起来应该是生气了,虽然杨闻骆都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哪怕那天拒绝他时,也是那么温软。
没人看见他另一只手紧攥着,心底最深处几乎割裂。
一半只想把这一个多月来的负面情绪发泄出去,一半却在声嘶力竭地让自己停下。
强烈的割裂感让杨闻骆脑子有些乱,只呆呆看着谢思阳。
“我没那么想你。”ǹpгδuweǹ.cδmnprouwen
她开始耐心解释,说话间嘴唇轻轻阖动,一看就很柔软。
她说:“我的脚不疼,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麻烦你。你这样万一被人拍到了……”
如果……如果,能亲一下。
就像有人在他脑海中下了段指令,让他倾过身,去轻轻覆住她的唇——
这时谢思阳站了起来。
杨闻骆心脏紧紧蜷缩。
所有青涩、渴望的想法,被强行摁了回去。
过了两秒,他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同样起身,道:“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谢思阳又恢复常态,对他笑了笑,“我正好去医院有事,那我走了。”
她朝他挥挥手。
如果说原先还有些许生硬的隔阂的话,现在就是完全把他当一个普通朋友看待了。
朋友。
杨闻骆眸里情绪压了下去,努力回避这个词的时候他不禁想,她去医院看的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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