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粗气,然后拔出刀子,割下一只耳朵,递给罕多尔,用粗豪的声音说道:“这是你的!兄弟罕多尔,残暴的居桓汗割去了你的耳朵,我的耳朵就是你的。「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罕多尔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耳朵割掉了不会再长出来。
兄弟却像牙齿和舌头,咬伤了还在一起。
”他接过那只带血的耳朵,与那汉子拥抱了一下,然后用高亢而苍凉的声音唱道:“天上只有一个太阳,草原上只有一个乌德勒汗。
英雄铁由带着他的命令,要打倒草原的敌人,十五个脑袋的妖魔,黑黄脸的腾格汗。
““英雄铁由派出的使者罕多尔,见到了把守博格多山的妖魔,住在黑房子里的居桓汗,还有他旁边的妖婆。
握紧你们的弓和箭,青穹与苍狼的子孙!她是腾格汗的女儿,邪恶无比的妖魔女。
“人群骚动起来,“腾格汗的女儿?那个地狱来的邪恶魔鬼!他的女儿在哪里?”罕多尔掀开车篷,拉起铁链向外一扯。
一具雪白的肉体跌落出来,在湿漉漉的青草中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
那个女人年约三十,修眉如蛾,脸上的脂粉被雨水洗去,露出白皙的玉容。
恐惧和羞耻使她的红唇失去血色,脸上湿淋淋,不知是雨是泪。
那妇人乌亮的长发少了一束,簪钗都被拔尽,湿透的发丝乱纷纷贴在身上。
她半身赤裸,绣着凤纹的精美宫服被人粗暴地撕开,一直扯到腰下,下身是一条金缕织就的绯红长裙。
朦胧的雨雾中,她雪滑的身子不住颤抖,犹如一枝白海棠。
她手脚都扣着铁镣,柔白的玉颈套着一条粗糙的铁链,像条母狗被人牵着。
即使落到这样的境地,她依然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使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翻过无数高山,跨过无数河流,找遍上界和下界七十七个地方,都没有这样的美貌。
她像月亮里的月亮,星空里的星,看一眼就像美酒让人醉。
可是你要知道啊,草原翱翔的雄鹰,她是腾格汗的女儿,流着毒血的恶魔。
“罕多尔牵着半裸的王后,昂着头边走边唱:“是草原人的鲜血,养出了她的美貌,没有挤过马奶的手,才会这样光滑,没有穿过羊皮的身体,才会这样白嫩。
没有被飢饿孩子咬过的乳头,才会这样鲜红,没有扛过料草的腰身,才会这样柔软。
“铁链上粗糙的铁刺磨擦着洁白的玉颈,王后被野蛮人牵着,在雨中艰难地爬行,身上的铁链不住响动,狼狈不堪。
她四肢着地,两只丰满的乳房悬在身下,一晃一晃,在带着雨滴的青草尖划过。
她的鞋子已经掉落,雪白的罗袜溅上泥点。
被撕碎的华服拖在腰间,光洁的身躯犹如刚挤出的羊乳一样洁白,绯红的长裙被雨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圆臀柔润的曲线。
牧人们露出仇恨和憎恶的表情,鄙夷地朝她身上唾去。
有些女人还把髒物扔到她身上,大声诅咒这个流着腾格汗毒血的魔女。
腾格汗是草原上所有牧民的敌人,它长着十五个脑袋,黑黄色的脸,指派九十九个妖魔肆虐草原。
它把白昼变成黑夜,把草原变成沙漠,把牧民变成奴隶,几乎把苍狼的子孙斩尽杀绝。
巨大的羞辱使王后已经几乎麻木,她木然睁大眼睛,僵硬地挪动着双手和膝盖,在人群的唾骂和污辱中,艰难地伏在征服者脚下,爬向毡房。
那毡房是用破烂的羊皮搭起的简陋帐篷,中间树着一根柱子,四面的破孔不时有雨水滴下,空气中瀰漫着牛粪和马尿的味道。
毡房一边放着一堆乾草,可以供过夜者卧下休息。
罕多尔大声说道:“可憎的妖婆,怎么能和人一样睡下?去拿一只笼子,她只配和野猪一样关进牢笼!”一只用来囚禁野兽的笼子抬进毡房,如同草原上大多数用具一样,笼子粗糙笨重而又牢固无比,弯曲的树干上,树皮还没有剥去,上面还有野兽肮髒的血迹和鬃毛。
罕多尔打开笼门,把王后塞到里面,然后关上笼子,用木楔把铁链钉在地上。
牧民们仍没有散去,他们像围观一头稀而又凶恶的怪兽一样,露出既好又鄙夷的目光,大声咒骂,羞辱他们可憎的俘虏。
那笼子只比王后身体大了少许,在里面既没有办法转身,也无法伸直身体。
王后只能保持着跪爬的姿势,趴在笼子里。
她失地睁大眼睛,无法承受的惊恐和羞辱使她几乎崩溃而丧失智。
她哆嗦着喘了几口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便晕了过去。
************营帐外,英雄的铁由和他的部属正在分配战利品,所有的俘虏和财宝被分成两半,其中的一半,包括最强壮的男人,最漂亮的女人,最优秀的工匠,最珍贵的宝石,作为乌德勒汗的财产被严密看管起来,由忠诚可靠的战士押送回宝木巴。
另外一半被分成两份,次一级的奴隶、工匠、财宝属於他们部族的主人,英雄铁由的父亲铁什干。
最后的属於铁由和战斗中流血的勇士。
作为最重要的战利品,居桓王被戴上沉重的木枷,装上大车,送给圣主乌德勒汗。
另外两个的分配却引起争议。
有人提出,作为地位仅次於居桓王的王后,应该属於铁什干;但也有人提出,把居桓的公主作为礼物更合适,尤其她还是个珍贵的处女。
戴着黑头盔的铁由,坐在大帐中央从居桓王宫抢来的虎皮上,手边堆着各式各样的珍宝。
杀伐的血迹染红了他的甲冑,又被暴雨淋透,向下滴着血。
不仅是他,帐中每个人身上都沾满血。
激烈的搏杀之后,他们疲惫而又振奋,正轮流传递着一袋马奶酒。
拔海说道:“英雄的铁由,您是铁什干大人的幼子,部族的继承者,应该收下居桓的公主,让她作为你的奴隶,尽早为您生下后代。
”罕多尔不满地说道:“这不是部族战争,俘虏的公主不该与征服者联姻。
你知道,她是腾格汗的后裔,流着恶魔的血。
”无论是魁朔部,还是草原上任何一个部族,都盛行抢夺婚与收继制度。
由於内部很少通婚,战士们成人之后,只有很少一部分会与其他部族联姻,更多的则是抢夺族外的女人进行婚配。
因此战争中俘虏来的女人照惯例都将分配给没有妻子的战士,为他们养育后代。
按照这样的习俗,居桓公主显然属於最珍贵的战利品——与天朝一样,未婚的处女总是最珍贵的,也更适合於没有娶妻的铁由。
作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他有权力为自己挑选一个理想的妻子。
可罕多尔的理由同样难以辩驳。
居桓公主本应该属於身份尊贵的女俘,可她作为恶魔腾格汗的后裔,无论是英雄的铁由,还是部族任何一个战士,都不应该,也不会娶一个魔女为妻。
拔海问:“你的意思呢?”罕多尔大声说道:“像恶魔腾格汗曾经做过那样,他的后裔应该被贬为毡房里的贱奴!”帐内的勇士们沉默下来。
依照草原的风俗,女人是一种宝贵的物品。
由於女人对部族子息的蕃衍至关重要,因此丈夫死后妻子可以改嫁,而不必殉葬。
草原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对男人来说,无论单于还是可汗,都只有也只能有一位正妻,如果男人足够强大,可以拥有不同数量的女奴。
但对於女人来说,只要丈夫还活着,对丈夫的忠诚与贞洁就是她们的生命。
草原上并没有娼妓的概念,每个能生育的女人都是宝贵的,妻子对丈夫忠实,守护自己的贞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女奴也应该遵守。
但传说中黑黄脸的恶魔腾格汗,不仅大肆屠掠苍狼的子孙,甚至把尊贵的阏氏们放置在毡房中,让妖魔践踏她们的贞洁。
这是苍狼后裔无法忘记的耻辱。
拔海大声说:“你是说我们也应该像恶魔一样做吗?我的兄弟罕多尔,照着恶魔行事,你也会变为恶魔!”大帐内吵闹起来,支持罕多尔和支持拔海的各佔一边,有些认为用腾格汗做过的事对待他的后裔不算罪恶,有些则认为这样做是在模仿恶魔。
最后罕多尔的意见佔了上风,他大声说道:“我的兄弟拔海,你像猫一样敏捷,像老虎一样勇猛,但你善良的眼睛被魔女的外表矇骗,以为她们是柔弱而可怜的女人。
不要忘了,她们是恶魔的后裔,苍狼的子孙对恶魔从不仁慈!”拔海抿住嘴唇,最后说道:“罕多尔,你有着百灵鸟的舌头,我说不过你。
”他转身向戴着黑头盔的铁由施礼,“英雄的铁由,由你来决定。
”铁由盘膝坐在虎皮上,说道:“把属於圣主的礼物送给乌德勒汗,由他决定居桓王的命运。
把属於部族主人的礼物送给我的父亲。
”他站起身,“居桓的王后,那个妖婆,是我的战利品。
”帐内的男人停止争吵,露出怪而温和的笑容。
罕多尔摘下皮帽,朝铁由挤了挤眼睛,唱道:“地上的马驹每天都在长大,我们英雄的铁由,一个夜晚就要变成男子汉……”************依山而建的宫殿总是沐浴在阳光中。
站在殿前,能看到蒲昌海如镜的水面。
母亲曾说,海不该是这样的,真正的海在东方,有着比山还高的波涛,能够轻易粉碎巨舟。
海中生活的大鱼,一口能吞下两峰骆驼。
海里的水又鹹又涩,喝下的人都会因为乾渴而死,与蒲昌海的甜水完全不一样。
“但这是西陲。
”母亲最后无奈地说:“西陲的海应该是这样的。
居桓的王族拥有姓氏还不到二百年,何况一个生长着芦苇的蒲昌海呢?”“天朝是什么样的?”“天朝……”王后怔怔想了一会儿,“天朝的东方、北方、西方和南方,有着近百个属国。
天朝的帝都比整个居桓王国还要大,一个城市里面,就居住着一百万的人。
每天都有朝贡的使者进入帝都,带来数不清的珍宝。
”“天朝也有草原吗?”王后温柔地笑了起来,“那里到处都是农田,耕耘一季,就可以收穫一年的粮食。
天朝每个人都富裕安详,连奴仆也穿着丝绸的鞋子。
”“没有草原吗?”远玉有些失望,“在那里我可以骑马吗?”“天朝的贵妇和仕女是不能骑马的。
她们进出都有二十个侍女服侍,乘坐华丽的轿子和马车。
”“公主。
”挽着高髻的女傅情凝然地伸出手。
该是学习天朝礼仪的时候了,远玉无奈地起身。
那只手忽然掉落下来,断口喷出殷红的鲜血。
远玉双眼霍然张开,心里怦怦直跳。
帐外透过黯淡的光线,细雨落在草尖发出微响。
仍是这个白天。
时间刚刚过去不到一个时辰。
闭上眼,她就看到女傅被切断的手掌,还有母亲半裸的身体……她连忙看自己,衣服还是完整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卧在一堆华丽的绸缎中。
这座帐篷堆满了抢来的布帛和衣裙,却只有她一个人。
母亲、女傅、侍女们……都不知去向。
远玉咬着唇,口里鹹鹹的,是泪水的味道。
************一阵充满痛苦的呻吟声传到耳内。
王后睫毛动了一下,茫然睁开眼睛。
昏迷中,她似乎仍是尊贵荣崇的居桓王后。
每天中午,她都要小憩一会儿。
宫女们焚上一支安息香,轻轻盖上香炉,让烟雾细细吐出。
珍珠穿成的帘子低垂下来,日影在脚边缓缓移动……良久,王后才意识到眼前的树干不是植在殿外的那棵菩提树。
肮髒的树皮上沾染着野兽令人作呕的腥骚气味,用皮绳结成笼子。
粗糙的树皮磨痛了她的手膝,沉重的铁链坠在颈中,使她脖颈像要折断一般。
潮湿的空气透进牢笼,肌肤一片冰凉。
王后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这才发现,身下两团抖动的白肉是她裸露的乳房。
王后羞耻地掩住双乳,但腕上的铁镣却阻挡了她的动作。
一阵尖锐的刺痛像刀锋一样刺入胸膛,将心脏切成两半,使她痛得抽搐起来。
宛若兰终於知道,她已经从天朝王族,居桓的王后,沦为野蛮人的俘虏,被关在囚禁野兽的木笼里。
一根粗大的铁链套在她颈中,另一端扯到笼外,用一根木楔钉在地上。
手脚都被铁镣锁住,扣在笼子四角。
她不得不屈辱地低着头,蜷着腿,屁股高高抬起,四肢张开,趴在狭小的笼子里。
她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被人唾吐的唾液与痰迹沾在颊上,顺着洁白的鼻翼缓缓滑下。
“呃……”记住地阯發布頁旁边传来一声痛极的哀鸣。
王后勉强转动眼眸,呼吸顿时一窒。
一个女人被拴在毡房中间的柱子上,她身上白色的丝袍沾满了泥污和青草的汁液。
她痛楚地扭动双臂,白皙的肌肤从满是血污的衣袖中滑出,残缺的手腕覆盖着污泥,却没有手掌。
居桓王宫的侍女都被挑选过,年老和丑陋的女人都被当场杀死。
却不知为何,留下了失去双手的女傅。
也许是因为她的容貌,使人认为她只是三十多岁的成年女性。
也许她是混在被俘的侍女中,带到营帐,被人发现她还没死,才扔进毡房。
那些污泥帮她止了血,但过多的失血使她昏迷不醒,随时都可能死亡。
毡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一个女子奔了进来,没等她站稳,后面一个留着大鬍子的男人就冲过来搂住她的腰。
那女子的衣服被撕碎,裸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在他臂中拚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