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暖做了一个梦。「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梦到宿昔在跟她告别。
青色的背影带着些落寞,然后慢慢的离开她的视野,最终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不要!”
她猛然睁开了双眼,面前的光晃得她有些刺痛,一只温暖的手掌,立刻遮住了她的双眼。她的泪水瞬间打湿了对方的手掌。
呵……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在和宿昔疯狂的那夜之后,他的身体便逐渐恶化。
直到灵力衰竭到不足以维持人形,九暖就这样看着他,慢慢的化为透明,到最后只剩下点点青魂,消失不见。
这是的消亡。
他不会像人类一样,而是随着力一点点流逝,消散于天地之间,最终连尸身都不得保留。宿昔死了,女床山霎时有些凄凉。原本华丽的房间变了模样,那堆华丽的金银珠宝也如同凄凉墓穴中的陪葬品,黯然失色。
池塘里两条用灵力滋养的文瑶,翻白了鱼肚,搞得整个院子都臭烘烘。
在这些华丽的遗物中,只有一个外表颇为朴素的木匣,比看起来格外突兀。
九暖打开了木匣。发现这里面全部都是有关于她的东西,大大小小,以及她散落的几根毛发。和一只同样用玉雕刻出来的鸾鸟。
和她手中的那个狐狸正是一对。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那一夜才会那么反常,不知餍足的索取。
百鸟朝凤,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这个永远用温柔的眼睛看着她的男人,眼里只能看到她的男人…就这样的离开了她。
她不甘心的把头埋进双手,泪水从指缝中缓缓流出,墨厌沉默的帮她擦干净,脸色有些阴郁。
看清眼前的男人,她心里更是难过。
那天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整天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这是他们俩在烛龙之境里的对话,也许这就是被拆穿内心之后的羞愤感吧,终究这是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明确的知晓他的心意,却不曾做出任何回应。
羞愧,心痛,哀伤之下全部转为了愤怒。
她鼻子越来越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落下,仿佛有无数只手一起撕扯着她的心脏,痛的她撕心裂肺。
她发了疯似的,把雨点般的拳头疯狂的落在墨厌的身上,嗓子带着泣血般沙哑。:“你不是说过无论有什么你都会满足吗?!那你为什么救不了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说到却做不到……骗人。”
本不应该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脱口而出,带着违心的恶意。
墨厌握紧了拳头,想抱她,却还是不敢。低着头沉声说道:“对不起。”
他垂首道歉着,一副低姿态的模样,承受着她的怒意。
任凭九暖把这股无名火全都撒在他的身上,也不曾躲开。
“对不起……”墨厌又重复了一遍。
“够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离焕怒斥的将他拉到一旁,对着九暖说:“关他什么事?”接着又转过来头来对墨厌说:“你就这么惯着她吧!”
墨厌始终低头沉默不语。
宿昔一死,女床山灵力骤散,天象大变,整个界都已经知道宿昔的消亡。
离焕又继续说道:“宿昔走了,不光是你,我们所有人都很难过。”
一边的星落也忽然出声问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鹭崖摇了摇头:“宿昔是因为灵力枯竭而亡,锁魂铃也锁不住他的魂魄。鬼良星已经归位,宿昔回不来了。”
是的,他死了。死的透透的。
就算是天帝也无力回天。
九暖苦笑一下,这几个人,又不是自己,又怎么能体会她的悲伤?
之后的日子里,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浑浑噩噩的醒来后,摸了摸枕头边,发现一直握在她手中的那一对玉雕不见了。
“我的玉雕呢?我的狐狸玉雕哪里去了?”她猛地坐起来,茫然的眼忽然有了焦距,像发了疯一般,胡乱的在屋子里翻找着。
“我的玉雕……我的玉雕……”
她些日子里,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手里攥着那块狐狸玉雕不停地哭,哭累了晕过去,醒过来后继续。
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空洞洞的,就如同厉鬼一般。
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墨厌快步向她走来,把手中的玉雕放回九暖的手中。
原本失的双目变得狠戾残忍,她看着墨厌狠戾的说道:“你怎么……”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出一句让人撕心裂肺的话“还不去死?”
墨厌嘴唇微颤,他没有说话,眼中是辨不清楚的情绪。他沉默转身,离开了房间。
星落本来也是出于好心,看到她睡着了,便把玉雕收了起来,怕她看到后一直伤心。直到墨厌听到她发了疯一样的叫喊,于心不忍,便立刻给她还了回去。
失而复得,九暖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对玉雕,又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我好想你……”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打你了。”说着话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她把玉雕放到唇边低语轻啜着,就如同亲吻男人的脸颊,如同他从未离开过自己一般。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好像都与她无关,她根本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手里攥着那块狐狸玉雕不停地哭,哭累了晕过去,醒过来后继续。
也不知道是谁,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九暖脸上的泪水,叹息道:“你就让他安心的去吧。”
之后她拒绝见所有人,嗓子已经哭得哑了,眼睛也肿的看不清楚东西……直到她再次晕了过去,
黑衣男子几乎是瞬间都出现搂住了她的身子。
她感觉到那人用温热的唇含住了她脸上的泪珠,从脸颊一只吻到了耳垂处,带着些许的悲凉,
在她耳边小声的哀求着。
“求求你,你已经怀孕了,别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
“求你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
什么……什么怀孕,什么孩子。
是她怀孕了吗?
如果是宿昔的,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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