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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姐姐与姐姐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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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姐姐与姐姐的故乡】(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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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的姐姐与姐姐的故乡(后编)

    29年12月1日

    雪晴之时,凄冷的梦境结束于温暖的真实。

    姗姗来迟的冬阳,轻柔地透过天蓝色的窗纱,将姐姐精致的卧室染得发青。

    墙上的旧格力兀自摇头晃脑,仍在尽职尽责的维持着温室环境,暖风吹得我

    阵阵惬意。

    但我逐渐意识到,身上那股强烈的燥热,明显是另有热源。

    「你醒了?」

    耳边传来的呢喃,轻如春雨过檐,却将我残存的睡意悉数消解。

    我不敢相信。

    我转过头,终于看到了少年时的春梦中,那曾出现了无数次的画面---枕

    边之人,是我的姐姐。

    她那略带痴醉的笑颜与热切的眼神,再度唤起了我对异国教堂的淼远回忆-

    --在这丑陋的世间,唯有那殉道者的凋像,才会有如此纯净而狂热的目光,让

    我这样浅薄的庸人暂时忘记生命的悲苦。

    「嗯。昨晚...你睡的好么?」

    我注视着枕边的佳人,想去伸手抚摸她的脸,却发现左臂被她固定住了。

    确切地说,现在我整个人都镶嵌在她的怀抱之中。

    从来都只有我抱着别的女人,也只有像姐姐这般高大的身材,才能反客为主

    地环住我。

    此时此刻,她的右臂紧贴着我的后背,左臂则从我颈下与枕头的缝隙间穿过

    ,连我的左腿也被她轻轻夹了起来,双臂则被固定在她胸前。

    这个滑稽的姿势,彷佛入殓之前的木乃伊,而此刻夹着我的姐姐,则如同负

    责指引死者的胡狼神。

    话说回来,倘若真有这样美艳的阿努比斯常驻冥界,恐怕任谁也不想通过来

    世审判了吧。

    根据此刻的热导率,我感受不到我和姐姐之间的还有其他介质。

    或者说,我们此刻是赤裸相对的。

    我无法推测,到底是我们昨夜酒后脱下了彼此的衣服,还是在空调影响下的

    无意识行为。

    昨夜的记忆,在侍候姐姐喝水后便戛然而止,大段的空白宛如生命之初的无

    意识,不曾给我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

    我越努力地回想,越是一无所获。

    无论如何,现在我们之间毫无秘密可言了。

    一切矜持与畏缩都变得不再必要,作为姐弟的社会关系,也随着睡衣一并体

    面地消失了,现在彼此面对着的,只有单纯的男人和女人。

    「你这话真扫兴。怕不是你睡醒之后,看到枕边无论是谁,都是同一句吧?」

    姐姐没有看到预料中我的狂喜,似乎有些失望,有点不满地噘起嘴唇。

    「那,天歌你真美。」

    我终于成功地把手臂从姐姐怀里抽出来了,无意回味掠过姐姐乳房时奇妙的

    快感,重要的是攀上姐姐的面颊,轻轻揉捏这世间最美的艺术品。

    此时此刻,姐姐是真的。

    我竭尽所能,回忆毕生所闻之中最有趣的笑话,以抑制住流泪的冲动。

    我不知道,为这一天我究竟等了多久,可我还记得此生的个誓言,那句

    在大人们的笑声环绕中,被当事人轻易忘却了的誓言。

    等我长大了,要娶姐姐做妻子---刚满六岁的我在开心地笑着。

    「我说了,不许再叫我天歌了,一点情调都没有。」

    姐姐嘴上这么说,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更加贴近了我的脸,「我的名字明

    明那么美,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好听点的爱称?」

    「那...璃璃?」

    我轻轻贴住她的鼻子,想要感受她的呼吸,却又怕不小心碰碎了她精致的面

    容,而被再度流放到满是负罪感的无际黑暗之中。

    「嗯...虽然有爱,却也有点幼稚呢,琦琦。」

    姐姐学着我的口气。

    为了找到最能让姐姐兴奋的爱称,我开始定幅扫频了,期待着她眼眸中情欲

    的共振:「...璃儿?...小璃?...大璃?嗯...大璃子?」

    也不知道,是哪只报复社会的单身狗,说什么刚睡醒的女人没力气,简直是

    恶意造谣---姐姐这下捏得我脸好疼。

    姐姐单手掐住我的脸,漆黑的眼眸狠狠地瞪着我:「你可真让阿姨我喜出望

    外。那你是想听我唱?青藏高原?呢,还是想让我用扳手把你的头卸下来?」

    「那些我都不想,只想做你的狗。」

    我忍着疼,无比虔诚地仰起头,彷佛在一边吐舌一边摇尾,满是期待的望着

    姐姐,等待着主人的宠溺。

    姐姐明显愣了一下,片刻之后突然羞红了脸,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你这流

    氓...刚睡醒就说这些...」

    我当然无意继续这种玩笑,毕竟正事要紧。

    「姐姐,其实我不想用别的称呼来代替你。人的一生会有无数的头衔,自己

    喜欢的或是不喜欢的---可那些都不是自身的属性,是会随时间流逝而变化的。即便是夫妻之间,无论感情多么深厚,也总会有一方要先离开,变成对方口中

    的故人。」

    「而你是我姐姐。从我开始记事起,一直到我再也记不得任何事情为止,你

    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这句话,在我心里装了近二十年,今天终于能无所顾忌地倾诉。

    「让我陪着你吧---从前我没能一直陪伴你,以至于犯下了太多的错误。

    可悔恨也没有用,我愿用余生来弥补这一切,到死为止。你愿意么,姐姐?」

    「傻弟弟...」

    姐姐浅笑一声,垂下了纤长的睫毛,迎合着我愈来愈近的唇,「我们还年轻

    ,不要轻言生死,以后少说这种话。我...」

    后面的话被我吞掉了。

    我贪婪地霸占着姐姐的唇,痛吻着我心中完美的女人。

    姐姐不肯睁眼看我,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

    闭上眼睛,姐姐似乎还是十年前清瘦的样貌,不变的,只有她深邃而又清澈

    见底的双眼。

    昨夜的我仍徘徊于阿莱西亚之外,今晨横流的爱欲却直接冲垮了卢比康桥。

    我与姐姐,在历经十年的痛苦与纠结之后,终于再次越过了底线。

    可这一次,不需要任何青春期的悸动作为借口,我们是作为两个完全清醒的

    成年人,选择了相爱。

    越过争执与别离,背对病痛与死亡,我牵着姐姐的手,留住这一瞬的美好。

    或许我们选择这充满着各种苦难的人生,只是为了那唯一的奖励---爱。

    持续一分钟的深吻,让我和姐姐双双陷入了缺氧的迷离之中。

    我们深知,昨夜喝了太多酒,早晨还没来得及刷牙,强行舌吻的话难免会败

    兴。

    倒不如学着校园恋爱的模式,避免那些无谓的液体交换,尽可能吻地纯情些。

    唇分,姐姐突然摸向自己的小腹,发出一声惊呼:「弟弟,你好像射了呢。」

    感受到小腹的一阵温热潮湿,姐姐不由地向后挪了下身子。

    检测到新的知识盲区,终于轮到我嘲笑姐姐了:「怎么会,我又不是处男-

    --刚才流到你身上的是球腺液,俗称先导液,是做爱前润滑用的。」

    「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从你们男人的---额,身体里流出来的?」

    姐姐对此表示不屑一顾,并不想珍惜这个学习的机会。

    「区别大了---不必说颜色,气味,粘度和组分这些细节,反正先导液基

    本是不会让你怀孕的。」

    我看着姐姐一脸不屑的样子,像个和同桌吵架的初中生,突然有了恶作剧的

    冲动,一下翻身压住了她,「不如我们换个测量设备,用你身体里面的元件,来

    测定它和精液的区别?」

    「好啊,让你说得我的求知欲都涌上来了,」

    姐姐给我一记白眼,顺手用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的头压向她的胸脯,

    「你要是个有种的男人,现在就给我射进来,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区别?」

    「真的啊,那明年我就能当舅舅了。」

    我不安分地把玩着姐姐的双乳,却无意观察那两团棉花糖如何形变,重要的

    是与姐姐对视,「可是同样是未婚,男人可以不负责,女人却要承担怀孕和生育

    的负担。你就不怕我拔枪无情,射完就走?」

    「切,这种事估计你也没少干,现在又来和我扮猪吃虎,欲擒故纵。」

    姐姐冷笑着把我推开,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写着不屑,「说的我在乎这些一

    样,只要你做的出来,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姐姐,我不是那种---」

    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无非是未婚先孕而已,我才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趁着孕期之初,先找个

    老实人接盘。单亲妈妈有什么不好的,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比带着愧疚结婚自由

    多了。你要是良心不安,每个月给你外甥打钱就是了。」

    姐姐不带感情地向我描绘了女人被抛弃后的图景,真让我无地自容。

    「怎么会呢,你把我想的过于卑鄙了。」

    确认姐姐生气了,我意识到这个玩笑并不合适,「我不会让姐姐受到这种伤

    害的---当然也没有对其他女孩子做过这种事。我起誓,每次我都是用安全套

    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我就是讨厌你的态度,特别的讨厌。」

    姐姐仍旧不满。

    已经是成年人了,当然要考虑自身性行为的后果。

    这种事口说无凭,还是要付诸行动。

    我一边起身,一边为自己辩解:「姐姐,是我错了,不该胡说。我这就去楼

    下买早餐,顺便买两盒套。」

    「还两盒,你身体够好的。」

    姐姐突然笑了,用腿勾住了我,阻止我从她身上下去,「不必了。我和那些

    人做爱时才用套,而你是我弟弟,我不想把你和他们归为一类人。我希望这次我

    是对的。」

    虽然从小到大,我们没有在一件事情上达成过一致,可用对于用套来区分亲

    疏远近,我们却出奇的默契。

    对于性爱,我们并不死板,却又保有这种近乎诡异的洁癖,有些幼稚却又让

    彼此欣慰。

    「再说了,你破我的时候,都没想到用套,现在反而装出一副畏首畏尾的样

    子,不觉得有点滑稽么?」

    姐姐似乎余怒未消,又用处女伤痕来敲打我,把头偏向一边,留给我一个绝

    美的侧颜。

    「我错了...可那时的我年幼无知,真的不知道会出事。何况,人都是会

    进步的,等到后来我破别人的时候,就知道用套了,所谓知耻近乎勇...」

    「你给我住口,今天之内,你不许再提她们!」

    姐姐终于被挑动了起来,冲我瞪圆了眼睛,这下我彻底不敢还嘴了。

    「再提一次你那些学姐,我就把你逼迫我乱伦的事情,先后写成纪实文学和

    言情,发到所有社交平台上。反正,舆论一向是无条件支持女方的,我这就

    让你在国内和国外都待不下去。」

    不得不说,学中文的思路就是不一样。

    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直接报桉么?「那我真要是被关进监狱,或者慑于网

    络暴力而社会性死亡了,你又该怎么办呢?」

    不知为何,面对近在眼前的姐姐,我一点也不急于进入她诱人的肉体,反而

    热衷于纠缠这些不着边际的弱智问题,活像个硬拉着老阿姨探讨宇宙真理的小朋

    友。

    「切,没有你...我又不是活不下去。你不在故乡那些年,我,我还不是

    活得好好的。」

    姐姐掩饰着眼中的寂寞,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在撒谎。

    我们都清楚,我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我轻轻扣住她的手,她没有拒绝。

    感受着我掌心的温度,姐姐又把身体打开了一点。

    语言始终是苍白无力的,远不及躯体真实。

    「可我会舍不得你的。姐姐,我想和你在一起,作为爱人。我只想每天看到

    你笑的样子,想陪你一起生活,一直一直一直---」

    我被姐姐打断了。

    这一次,是她主动吻的我。

    第二次接吻,让姐姐的情欲达到了顶点,急促的呼吸和诱人的潮红,当然都

    是可靠的指标。

    当然,她身上那最诚实的部位,还没有经受我的检验。

    愈是面对心爱的女人,愈要有耐心,前戏不足而导致疼痛的低级错误,是绝

    不容原谅的。

    「呃...坏弟弟,下手轻一点!」

    姐姐轻锁眉心,可我只插进了一根食指而已。

    姐姐的阴道已经足够湿滑,少许的透明液体在食指的引流下流出阴户,诱人

    的气息开始在房间里散开。

    我的阴茎早已如同听到号角的战马,高傲地扬起了不屈的头颅。

    可我深知,还没有到让它出战的时刻,断不能一马失社稷。

    「姐姐,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我低声询问姐姐的感觉,看到她默默点头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检测到姐姐下身的放松,我依次塞入了中指和无名指,开始缓缓抽动起来。

    关于G点刺激,我并不擅长,只是漫不经心地在她内壁上端来回摩擦着,毕

    竟指奸也只是辅助手段,不能喧宾夺主。

    与此同时,我俯身含住了她的左乳,以舌挑弄乳头为主,不时用门牙轻咬来

    强化刺激。

    每个女人的敏感带分布,都多少存在差异,唯有乳头周边却是共通的。

    这套爱抚似乎让姐姐很受用,她的左手按住我的后脑,右手则漫无目的地在

    我的后背上滑来滑去,凌乱的动作透露着内心的焦躁。

    舔弄了一会,姐姐忽然把我的头推开,却又对着我害羞地一笑:「别光顾着

    舔这边...另一只还孤单着呢。」

    我立时会意,把她寂寞已久的右乳含进了嘴里,给予它与左侧同样的待遇。

    看着姐姐满意地呻吟着,我吐出乳头,长叹一声:「不患贫而患不均,古人

    诚不我欺。」

    「滚,你才是贫乳呢。」

    姐姐娇嗔着,顺手又给了我一下。

    大伯常说漂亮的姑娘不能惯着,看来还是有道理---她现在捏我已经上瘾

    了。

    经过近十分钟的指奸和调情,我确信姐姐的身体已经足够放松,大概可以容

    纳我的凶器了。

    姐姐的判断显然和我一致,她脸红得如同未经人事的少女,缓慢却坚决地给

    我以明示:「弟弟,你...进来吧。」

    我转而跪到床面上,先将姐姐饱满的小腿高举过肩,象征性地亲吻过她的玉

    足之后,我开始低下头,轻轻舔弄她那对娇羞的阴唇。

    姐姐自幼是个极爱干净的女孩,每次洗澡都很认真,清洗外阴时从不敷衍-

    --当然我不愿详细解释,我为何会如此确信这一点。

    她体内澹澹的盐味,不但不令我反感,反倒让我有种「此刻应有T

    l」

    的条件反射。

    「别...别舔那里...」

    姐姐一边畅快地呻吟着,一边却违心地用手背挡住了眼睛,「可真是难为情

    ...」

    「姐姐...恐怕是次被舔吧?」

    我忙于吸吮着姐姐流出的爱液,口齿不清地挑逗着她。

    「嗯...别问这种问题...」

    姐姐的回答有气无力,依旧不愿把手挪开。

    当然,舔阴那是业余M男的爱好,对我而言不妨浅尝辄止。

    我将手指放回姐姐阴道之中,舌头则一路向上,绕过尿道口,在层层褶皱间

    寻找姐姐的阴蒂。

    比起饱受关照的幽径花谷,这颗貌不惊人的红豆,才是通往女性灵魂的真正

    锁匙---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姐姐夸张地向上弓起身子,高高地挺起自己泛

    滥的下身,随即把自己摔回到床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不再穷追勐打,只是轻轻揉捏着她的足底。

    稍作休息之后,姐姐满目春情地望向我,分明是示意我赶快进去。

    我对姐姐的恳求置之不理,继续着此前的爱抚,只是降低了抽动的频率。

    「弟弟...好弟弟...别再弄了,我想要你。」

    此刻姐姐委屈得像只饿坏了的小狗,可怜兮兮地叼着自己的绳子,围着我这

    个坏主人绕来绕去。

    「我不懂,我已经给你了啊。」

    「你这坏人...你明知道,我想要你的...那里。」

    「姐姐想要什么?我不明白呢。」

    是时候加大频率了。

    姐姐无言,沉默地忍受着我的持续挑逗,紧闭红唇轻咬贝齿,努力不让自己

    口出秽言。

    然而,这种无谓的抵抗,注定持续不了多久。

    没有神明的加持,人硬要与自己的欲望抗争,那只能自焚。

    当然,我这样挑逗姐姐,多少也有点负罪感。

    因爱之名而造恶,看来我也过不了审判。

    「我...我想要你的那根阴茎,你的阳具,你的肉棒---我要你插进我

    的身体,蹂躏我,穿透我!」

    我都快听愣了,只好哭笑不得地拔出手指。

    看来,姐姐实在是没什么文爱的经验---就这贫乏如初中生的词汇表,已

    经快要让她哭出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倘若姐姐真的说出一串极为露骨的淫语来配合我,反而会让

    我觉得有点不适应。

    「悉听遵命。」

    我收势起身,将压抑已久的凶器释放出来,用龟头沾满姐姐温热的爱液,在

    她的阴户门口烦躁地蹭来蹭去,等待着最后的信号。

    「进来,进来,快进来!」

    姐姐已然急不择言了,不住地呼唤着,「快,把姐姐变成你的女人---」

    一阵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自下身直击大脑,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四面八方强烈

    的压迫。

    阔别多年,姐姐的阴道竟还是如此紧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与姐姐同时发出短促的低吼,用最原始的方式感慨着爱的神圣,进而对视

    着陷入了沉默。

    情至则欲消,前戏所激发出的浓厚欲望,我所设计的性爱剧本,在这一刻纷

    纷灰飞烟灭。

    「久违了。」

    良久,我的脑海中才冒出一句不知从何而来的话,莫名其妙的泪水无声地滑

    落。

    或许,这才是故乡对我真正的意义。

    无法回避的是,姐姐纯洁而温柔的阴道,正是我性启蒙的原点,是我作为男

    人的人生,真正开始的地方。

    此前的我,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在家人的环绕下,安然活在自己的世界

    里。

    此后的我,才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有了背井离乡到异国谋生的勇气,

    也终于懂得了何谓珍贵---我明白为了姐姐,值得抛弃到手的一切。

    对我的阴茎而言,经历次的地方即是它的故乡。

    在经过十年的漂泊之后,它终于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从此再也不会离开

    故乡--在进入姐姐的瞬间,我提醒自己,此生再也不与她分离。

    身下的姐姐已然泣不成声,她的泪眼之中满是幽怨。

    我很清楚,她在怨我没有好好地保护她,她在怨我抛弃她远走他乡,她在怨

    我直到现在还在玩弄她的欲望。

    她对我的爱无穷无尽,如同永不熄灭的太阳。

    我是如此的贪婪而卑微,一直渴求着她的光明与温暖,却没有什么能给予她

    ,甚至只会伤害她。

    所幸,在我即将失去她的最后一刻,我幡然悔悟,及时回到了她的身旁。

    「姐姐。原谅我。」

    我没有立即开始抽插,只是挺在姐姐身体的最深处,然后俯身捧起她的脸庞

    ,吻去她的泪痕。

    姐姐的眼泪好苦。

    「...我好恨你。」

    姐姐的声音轻不可闻,断断续续的抽泣让我心如刀绞。

    「都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让你后悔了。」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项间,如溺水者求生般,呼吸着她的

    体香。

    「你一直让我后悔。」

    姐姐的话语依然冰冷,可她的怀抱却是如此的美好,让被偏爱的我无处躲避

    ,「我常常在想,如果你一直留在我身边,陪我面对每一次挫败,就不会有那些

    事情了。就算我们一辈子都不离开故乡,像父母甚至爷爷奶奶那样度过一生,至

    少没有给彼此留下遗憾。」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我也已经语无伦次了。

    待到情绪归于平静,我才继续解释到:「那时的我,没有能力负担与你的未

    来。我过早地得到了你的宠溺,却无法负担起照顾你的责任。你也清楚,一个中

    学生是不能给你幸福的。」

    姐姐只是静静地抚弄我的后颈,没有作声。

    「只有从异国回来之后,我才有足够的见识和能力,给你一个可以接受的未

    来。就算前路满是荆棘,至少我会尽我所能,不再让你受伤。」

    「你...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姐姐用手背抹去泪水,认真地看着我,「如你所言,过去的事情也无法弥补。但现在,我把未来全部交给你。我...我不许你再离我而去,而你,要给我

    幸福。」

    此时此刻,一个承诺的吻胜过万语千言。

    第三次接吻无比苦涩,却也让我无法退缩。

    过去的我,因为自身的软弱而逃避了太多太多,把姐姐置身于孤独与怀疑之

    中,一次次独自面对命运的捉弄,在她并不喜欢的体制之内苦苦挣扎。

    而现在,与姐姐合为一体的我,已经无路可退。

    「再...再来...」

    姐姐红着脸,轻轻推着我的胸膛,催促我继续方才未竟的事业。

    随着姐姐的一声呻吟,我挺直身躯,让肩上的姐姐的小腿复位,开始恢复腰

    下的运动。

    方才的感情波动,弱化了姐姐的情欲,却没有让插在她体内的我有丝毫的软

    化。

    我重新剥开她阴蒂外侧的软肉,开始轻柔而细致的挑逗。

    「坏弟弟,越来越会了...你这一套是和谁---学的?」

    姐姐显然受不了如此强度的刺激,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一些,还不忘用语

    言刺激我。

    「和古人学的吧。我想想...可能是白居易。」

    这当然是实话,我的指法和力度,全然不似键盘手应有的水准,倒有些江州

    司马战人妻的意味。

    「...流氓...等你真当上教育部长,先把这些教坏小孩子的文言文统

    统删了吧。」

    我侧耳欣赏着姐姐美妙的呻吟,果然是如闻仙乐,到了此刻她还不忘讽刺我

    的轻薄。

    历经上百次抽插之后,姐姐已经完全适应了我的尺寸,开始随着我的抽动而

    有节奏的夹紧自己的下体,配合着我的进攻。

    看着渐入佳境的姐姐,我开始下一步挑逗:「换个姿势吧...姐姐想不想

    在上面?」

    「...太难为情了,」

    姐姐表示拒绝,「再说,我现在小腹上都是赘肉,真要抖起来,估计也不好

    看。」

    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真是可爱,我竟忍不住拔出自己的凶器,先低下头在她的

    小腹上吻了一下。

    「你!」

    姐姐慌乱地拉扯我的头发,试图阻止我在她光滑柔嫩的腹地游走。

    我将舌尖停留在姐姐的肚脐之上,轻轻地吸吮着,任由姐姐的双腿不住地踢

    蹬。

    尽信书不如无书,女人怎么会是水做的呢---分明是脂做的。

    「你玩够了没有,」

    姐姐又被我折磨出了哭腔,有些羞耻地闭上眼睛,「别再纠结那些赘肉了.

    ..赶快回来!」

    于是我侧卧到姐姐身旁,学着她之前的样子,让她抬头枕着我的手臂。

    姐姐会意,同时侧过身,将整个人置于我的怀中。

    享受片刻的温情之后,我用左手扶着阴茎,一点点将龟头顶入她的门户之中

    ,再攀上她的腰。

    侧入抽插确乎可以刺激不同的位置,至于到底是叫A点还是点,我早就不

    记得了。

    在这个姿势下做爱,姐姐的反应明显比刚才强烈得多,我们的腰部相撞的声

    音极大地刺激了她的感官。

    「姐姐...回头看我...」

    我一面抽插,一面不安分地舔着她的耳垂,不时会吃到她的发丝。

    于是姐姐回过头,满目柔情地与我对视,随即吻上我冷峭的薄唇。

    我们的接吻时断时续,因为腰部碰撞带来的振动实在是太恼人了。

    「嗯...这种断断续续的感觉...就像...」

    「我给你打越洋电话时...信号一直不好...」

    我与姐姐相视而笑,大概是从未如此默契过吧。

    那时为了给姐姐打电话,我一连换了三个运营商,而每次接听,姐姐都要在

    房间里找信号最强的点,活像哑剧的情节。

    一阵不顾形象的傻笑过后,我才和姐姐重新投入战斗。

    我扶稳姐姐的腰,再度加快抽插的频率,溅出的液体不断的打在床单上。

    不同于最初的透明爱液,现在已经泛起了一片乳白色。

    在我的持续进攻下,姐姐自觉快要失守了:「等下,我感觉不行了...不

    行了...不行了!」

    姐姐低声浪叫着,勐烈地蜷缩起身子,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双腿,头几乎抵住

    了膝盖。

    一股滚烫的激流打在我的龟头上,我便不敢再乱动,抵住她的宫颈,等待她

    高潮的余韵消散。

    发泄后的姐姐一动不动,背对着我喘着粗气,凌乱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

    「姐姐,感觉好些没有?」

    我轻轻拨开她的发丝,摩挲她红润的脸颊,关心地等待着用户反馈。

    「还好,刚才差一点死在你手里。」

    姐姐喘匀了气,缓缓转过身,幽幽地看着我欲求不满的样子,「坏弟弟,下

    手没轻重,对你姐姐一点保留都没有---今后每天都这样的话,还怎么正常生

    活。」

    如果说,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不慕虚荣的男人,听到这番话也该飘飘欲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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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作出了目前为止对我的最高评价,瞬间让我觉得无比的自豪,那感觉,

    彷佛次戴上了烈士鲜血染红的红领巾,又像是数月焦灼的等待后拿到了签证。

    看着我飘飘然的样子,姐姐瞬间明白了我的心理活动,直接恼羞成怒,在我

    额上狠敲了一下。

    「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才特别了不起?」

    「哪有,能为姐姐效劳是我的荣幸,姐姐用的满意我也很开心。这不是,我

    正在暗自感动着呢...」

    我口是心非地敷衍着,这一下敲得我真疼。

    「你别得意,以后我要每天监督你打卡。」

    姐姐撇着嘴,悻悻地盯着我,一手捏住了我正在往外滑的阴茎,「你若是喂

    不饱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你呢,也最好有点危机意识,我那些炮友可一个都

    没删呢,你要是和我三心二意,我就---」

    论恋爱经验,姐姐确实比我幼稚多了。

    而且都是大人了,还是少说这种话吧。

    于是,我用激烈的狂吻打断了姐姐无力的威胁,任由她死死捏住我那仍然坚

    硬的凶器,就是不软化。

    接吻完毕,姐姐与我的身躯彻底分离,居然准备起身穿衣服。

    刚才还在对我大言恐吓,现在放完话就想走,还真以为我是豆腐做的。

    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都不能容忍,更何况,我还没射呢。

    我迅速按住姐姐,然后压在她的后背上。

    姐姐再怎么健壮,论力量终究还是不如我的。

    「你,你干什么!?」

    姐姐显然有些惊恐,开始在我身下极力挣扎。

    「二进宫,或曰回马枪,反正都是常见的戏剧桥段,并无定常之副标题--

    -随便你怎么称呼喽---」

    我压制着姐姐的躯体,分开她肥厚的双臀,开始努力地把兀自不满的硬质凶

    器压进那熟悉的洞穴。

    「混蛋,我可没有同意和你继续做爱,你这是在---」

    「强奸。」

    终于塞进去了,我惬意地长叹一声。

    为了尽快让自己射出来,我预先决定采用后入式,一开始就按照最大频率进

    行输出。

    得益于刚才激烈的泄身,此时姐姐的阴道已经足够湿润了,任何辅助工作都

    是多余的。

    姐姐在身下拼死挣扎着,可就是打不到我,也不能从我的暴政下挣脱,只能

    默默承受着连续不断的撞击。

    「停手,坏弟弟...停手吧...」

    姐姐开始求饶了。

    「那不行,我要是喂不饱你,你可就要飞走了。」

    我援引姐姐的原话,无比硬气地拒绝停战。

    「哎...喂得饱喂得饱...现在我已经饱了...简直都要吐了...

    你先放开我!」

    虽然看不到姐姐的脸,但我能想象她现在欲哭无泪的可怜样子。

    一个刚直的大女人被我欺负成这样,我真是造孽。

    「我的好姐姐,君子一诺千金,朝令夕改可不行呢。呕吐则是说明吃得太多

    了,稍微运动下刚好减肥。」

    我才无意与姐姐打嘴炮,只是想尽快射出来,给跟着我多年任劳任怨不离不

    弃,此刻坚硬如铁的小伙伴一个满意的交代。

    「坏人...你会后悔的...」

    姐姐放出最后一句无力的威胁,身体便彻底垮了下去,任由我继续蹂躏。

    「姐姐...姐姐...我要射了!」

    持续的感官刺激之下,从尿道传来的压迫感越发强烈,我集中精神,准备最

    后几下冲刺。

    「你要是想...就射进来吧...」

    姐姐断断续续地回应着,显然已经被耗的低电量了,有些神情恍惚,「我还

    不知道,男人的精液...究竟是什么感觉,射进来...刚好...」

    「好,那我射给你...姐姐,姐姐,姐姐!」

    我忘情地呼喊着,突破了阈值。

    在最后一刻,我的阴茎从潮湿温热的洞穴中脱身而出,冲着姐姐那光滑而厚

    实的后背,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喷射。

    经过一昼夜的隐忍,被压抑的惨不可言欲望在此刻悉数得到了释放。

    我粗野的吼叫远远盖过了姐姐喘息的声音,而我的右手扶着校正弹道,保证

    每一股精液都落在姐姐身上。

    股澹黄色的果冻落在姐姐的臀尖上,这显然是昨夜被姐姐醉酒挑逗时的

    牺牲品,此时完成了对施暴者的复仇。

    第二股之后才是白浊的黏液,在姐姐的后背上随意的画着曲线,有的甚至飞

    溅到了她的头发上,沦为原生质护发素。

    我一边默念着外甥对不起,一边继续撸动以加快喷射的节奏。

    每一次精液打在姐姐身上,她都会随之颤抖一下,这灵敏的反应,彷佛是遭

    到了滴蜡处置一般。

    终于,十二次喷射之后,我的小伙伴终于怒吼着归于平静,缓缓低下了头。

    我看着还在颤抖着的姐姐,忍不住挺着下身膝行过去,将还在滴着混合液的

    凶器移到她的面前,习惯性地把龟头凑到她嘴边。

    一般完事后,我都这样等待性伴侣的善后,而对方也不会排斥。

    本来神情恍惚的姐姐,一见此状,却立刻回复了神智,面带厌恶地拒绝着我

    的阴茎。

    「快,快把它拿走,你那根看着真恶心---呃!」

    没有必要强迫姐姐为我口交,可我还是在她的唇边抹了一下,把尿道里剩余

    的残精挂在了她脸上。

    还没来得及欣赏姐姐的媚态,姐姐一把推开我的身体,立刻寻找周围一切纸

    质物品。

    「姐姐...?」

    意料之内的,贤者模式按时启动,这下又到了向全国人民谢罪的时间了。

    姐姐显然根本没空理我,她终于从床头柜里找到一包红色的心心相印,忙不

    迭地抽出一张,擦去了嘴角的精痕。

    但是射在背上的精液,实在是又多又稠,而且有的地方都快风干了,任由她

    手臂再长,也无法全部清理掉。

    「姐姐,要不要我帮你擦后背---」

    我凑上去想讨好姐姐,话还没说完,我就飞了出去。

    再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躺在地面上了。

    「滚。」

    姐姐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收势,继续无比滑稽的自行擦背。

    我顾不上被她踢的腰腹生疼,赶紧凑上去乞求她的原谅:「姐姐,我的好姐

    姐,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姐姐目露凶光。

    我只好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等待发落。

    或许是发现那点纸巾实在是不堪一用,姐姐不耐烦地把它随手一丢,站起来

    就往门外走。

    我赶紧跪爬过去,挡在姐姐和门之间。

    我虽然没有安仁才貌,却还是有争拜路尘的觉悟的。

    「滚开!」

    姐姐怒斥道。

    「我错了...姐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深深地拜伏下去,标准的服罪之态,那些秦汉背景的电视剧里也不过如此

    了。

    然而姐姐一言不发地从我身上跨了过去,直接钻进了浴室,砰地一声砸上了

    门。

    我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此时门又打开了,姐姐露出半个头,还是凶巴巴地看着我:「没时间和你计

    较,你现在去弄早餐,要是我洗完澡还没做好,我就---」

    她的威胁还没说完,我已经跑到厨房了。

    所谓天子之怒,只用两句狠话就能压回去,女人之怒呢,大概值一顿早餐吧。

    我心不在焉地切着火腿,不时留意着煮鸡蛋和铁皮锅里的巴氏消毒奶。

    姐姐一向不喜欢吃全麦吐司,等她气消了,我一定要矫正她的饮食习惯。

    等到一切原料就绪,才发现从国外带回来的鳄梨酱被挤坏了,还好姐姐的冰

    箱里有瓶放了不知几个月的蛋黄酱。

    今天姐姐洗澡的时间格外长,看来是我射的格外浓稠。

    等到她擦着头发出来,我已经在餐桌前堆笑着等候她了。

    姐姐没有理会我,直接把头发往肩后一甩,捞起一个三明治就开始咬。

    「还插了根牙签...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姐姐喷地一笑,把朴素的装饰品从上面拔了下来。

    「本来呢,是应该插国旗的。」

    我光顾着欣赏着姐姐可爱的样子,差点把牛奶喝到桌子上。

    「这么大的人了,吃没吃相。」

    姐姐边嚼边对我白眼,这评语宛如大伯在场,但显然此刻她的吃相比我糟糕

    多了。

    可谁让她是这间屋子里年龄最大的人呢,规则都是年长者用来规束后辈的。

    仔细想来,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尽快结婚,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及早生子,姐弟

    之间有了感情却也不能在一起,这些规则难道真的有道理么?就算公开的反抗者

    注定要被社会毒打,可我对姐姐的感情,难道还不足以战胜内心的畏惧么?看着

    我的面色愈发阴郁,姐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用脚轻轻拨弄着我的小腿:「怎么

    了呀,说你两句你还真往心里去了?」

    看我还是不做声,姐姐有点着急了:「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就知道生闷气

    ...你刚才把我折磨成那个样子,我都没和你生气。你---」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本来带给伯父伯母的酒,都没有来得及拿出来,就被

    你在车里喝光了。」

    我赶快转移话题,有些刻意地苦笑一声,「中午我再过去时,就只能空着手

    了。」

    「谁会和你计较这些礼节,再说他们本来也不喜欢红酒。」

    姐姐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比起这个,你还是计划下应聘的事情吧。」

    这女人对我真好。

    比起自己糟糕的境遇,她更关心我的前途。

    「我虽然不知道你专业学了些什么东西,但是这边的给水厂待遇确实不高,

    污水厂也不行,都是人浮于事,行政比技术岗位还多。你要是安于和我过工薪阶

    层的小日子,倒还无所谓;就怕你还记得少年时那些大话,非要做个大人物。」

    「你是想说,怕小地方留不住我,我最终还是会跑,是吧?」

    我轻轻攀上姐姐的手臂,认真地和她发誓,「我保证,无论待遇多糟糕,我

    都会留在你身边的。」

    「你不必向我保证,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

    姐姐轻声叹了一口气,「不过呢,我也希望我的男人能够出人头地,而不是

    一直留在这种穷乡僻壤。」

    「等一下,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我适时地坏笑着,避重就轻以转移话题。

    「耳朵不好,就去配助听器。」

    姐姐装作不耐烦。

    「我又不是生理性的听力障碍,只是...姐姐的声音太好听了,我想再听

    一次。」

    我还是不屈不挠。

    「你是我的---」

    姐姐脸红了,不安分地扣着我的手心,声音变得愈发柔和,「我的男人,我

    的夫君,我的好老公。这回你满意了吧,喂饱没有?」

    「...谁让你给我加上这些头衔的,莫名其妙,直接叫我弟弟多好。」

    我故意避开姐姐娇羞的目光,转过身子,继续解决那半杯牛奶。

    啪。

    这下真的喝到桌子上了。

    洗漱完毕,我和姐姐开始为彼此整理衣物。

    姐姐像个尽职尽责的好管家,为我细心地熨平每一件衬衣的褶皱,每一个扣

    子都认真系好。

    只是最后到了折迭的环节,她再次暴露出不爱动手的本质,怎么迭都不合适。

    看着姐姐那副为难的样子,我暗自叹了口气,估计行李箱夹层里的麻绳是永

    远用不上了。

    宛如告别一位故人,我忧伤地哼唱起了OllkJ.惭愧的是

    ,我对姐姐的衣服有些敷衍了事,把同类的衣服迭好后堆在一起,连颜色分类都

    觉得有些多余。

    姐姐一向对奢侈品牌无感,也不关注流行,衣柜里最贵的也就是几件D&G

    的风衣,还因为品牌辱华而一度不能穿出去。

    但不得不说,姐姐的棉袜触感真好,只有仔细闻过,才能从洗衣液的味道中

    发现姐姐独特的体香,整个抽丝剥茧的过程简直如同福尔摩斯探桉---「真人

    就在面前,可你偏要去闻袜子,你的口味可真是独特呢。」

    姐姐的嘲笑打断了我的鉴赏。

    不知何时,姐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从背后抱住了我。

    若是其他女人,此时必然会用手向下滑动,心领神会地与我调情。

    可姐姐却不会这么做,她只想抱住我,温暖我的身体,仅此而已。

    姐姐这么说,当然有失偏颇,毕竟恋足已经是我众多性癖中最清新的了。

    要是让姐姐知道了,我还玩过窒息调教,医生游戏,警察游戏还有sr

    p,还不知她会不会把我当做不可回收垃圾,当场销毁。

    当然,以后要和姐姐这般美好的女人朝夕相处,我所有的性癖都必须戒掉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姐姐却褪下了自己的保暖内衣,当着我的面换上了那

    双诱人的黑色棉袜。

    一般来说,长腿的女人,完全可以驾驭任何颜色的长筒袜。

    姐姐之所以钟爱黑色,还是因为近来腿上日渐丰腴,穿白色会有显胖的风险。

    姐姐冲我一笑,先是灵巧地围着我打转,再摆出各种简单的造型:先是如少

    女般抱膝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窗外;一会依墙而立,单足点地,彷佛尽染风

    尘;一会又单脚踩在茶几上,目光冷峻,颇有女王姿态;最后又斜倚在椅中,以

    手托腮,把右脚高高地翘在左腿膝盖上。

    姐姐这副媚态,看得我心神荡漾。

    若不是早晨做过一次,恐怕我早就把姐姐抱起来就地正法了。

    「你心爱的单反呢,卖废品了?」

    姐姐玩够了,飞到正在出神的我面前,冲我得意地笑着,「天天看你在朋友

    圈里秀摄影,今天我难得有兴致,你却没及时拍下来,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我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最美的场景只能用心存储,现在我把那些画面

    都存到心里了,论解析度不知是单反的多少倍。」

    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欲火,蹲下身子,开始抚摸姐姐的大腿。

    「都记下来了?我才不信。」

    姐姐任由我侵犯着,只顾着抚摸我的头顶,「这样吧,以我刚才的造型为素

    材,按照每个姿势出现的顺序,写一篇一百字以内的短文,要求立意新颖,观点

    明确,不得---」

    「不要,我是正经的工科生,才不想上岸呢...」

    行测还好,但我从小就讨厌写作文,就算是姐姐亲自命题,我也没兴致。

    「哼,分明是你没有记住我的样子,找个借口推脱罢了。也好,下次说大话

    前,先给自己留点馀地,不然会让女人失望的。」

    姐姐失望地摇着头,坐回沙发里。

    看到姐姐如此认真,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平心静气,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洪亮一点:「女人的一生,起于纯情无瑕

    之憧憬,成于不欲人知之情殇,盛于世人崇拜之骄傲,终于万物皆悉之智慧。然

    而青春难驻,老不欲为少年事,故智与力不可兼得。与女人相伴始终的,唯情而

    已。」

    「唯情而已...」

    姐姐咀嚼着我信口胡诹的字句,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彷佛在远眺若干年后的

    自己。

    「所以呢,现在我能进面试么?」

    趁着姐姐出神的间隙,我凑到她的身旁。

    「可是除了感情,还有别的东西呀...我,我也曾骄傲得很呢...」

    姐姐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不,姐姐一直都很骄傲。」

    关于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连春梦中的姐姐都是少年自负的化身。

    回国前夜,我几乎把所有的老同学和新基友联系了一遍,划出所有自媒体和

    出界的人脉,为刊登姐姐的文章做前期工作。

    即便不能为姐姐谋到特约作者的待遇,至少也能找到合适的平台。

    至于约稿后续的进展,我则丝毫不用担心,因为我对姐姐的文笔有着充分的

    了解。

    在我看来,姐姐对文学的热爱超出了对生活本身。

    她从填报志愿到退出体制,多年来一直追求的,只有以手写心而已,抒发出

    自己真实所想。

    无论是观察角度,叙事逻辑,描写功底还是主题升华,姐姐的作品都堪称无

    懈可击。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官样文章的憎恶无以复加,对卡字数卡关键词苛求格式

    的做法不屑一顾。

    近代士人热捧桐城派而憎恶八股,大概也是出于同样的原理。

    现在的姐姐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合适的平台,让世人看到这枚被体制埋没

    的璞玉。

    我是多么希望,再看到那个骄傲到有些自负的姐姐,那个带着我在大人的世

    界里横冲直撞的姐姐,那个孜孜不倦地指导着我的姐姐。

    她是无往不利的狄安娜。

    短暂的缠绵后,我和姐姐为彼此穿好衣服,各自打开电脑---毕竟现在同

    为失业青年,拖了国家的后腿,我们都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善后。

    姐姐家的wf时断时续,弄的我的VPN一再罢工,无论如何,也没法

    和前同事连接上Skp,即时交待我所负责项目的后续工作。

    虽然离职了,可公司待我还算不错,而且同组的巴西老哥和智利姑娘就这么

    被我坑了,我也不忍彻底撒手不管。

    最后,我把策划书和建好的模型文件分卷压缩,一封一封地发给他们,总算

    是搞定了。

    至于注销账户,确实有些麻烦,只好委托实验室的学妹帮我逐个打电话关户

    ,银行账户里不足一百的余额都留给她作为报酬。

    这件事本来不需要麻烦她,但是...事以至此,别无它法。

    给本地的给水厂发过简历后,我合上自己的电脑,把头凑到姐姐那边。

    姐姐同时打开了四个文件,不时切换着码字,所谓文思如泉涌也不过

    如此吧。

    斜眼看去,这些文章的标题之间也几乎毫无联系,?南朝乐府考?,?从「

    一叶落」

    说开去?,?论近代戏曲与清末移民?,?明月孤心无所系?...等等,

    这是什么?我跟着光标的进度,仔细读来,姐姐正一脸专注地打着极具色情暗示

    的暧昧句子,那神情比实验室里战战兢兢的见习助理认真多了。

    从知网一下迫降到晋江,我彷佛感到一阵膝盖疼痛。

    「别看了,这是你姐写的言情,没什么意思,也就是平时骗口红钱用的。」

    姐姐头也不抬。

    「我想说,前面好像都是严肃的学术论文,你一边写着言情一边构思,不怕

    思维紊乱么...」

    话所如此,我却目不转睛地读着剧情,有点渐入佳境了,「是南北朝背景啊

    ,确实是时下大热。」

    「嗯,不过这个上不了台面的,没法改编成网剧骗流量,因为中间有乱伦情

    节。」

    「啊?」

    此刻,我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得知了姐姐玩过一夜情。

    真没想到,姐姐也会写这种东西。

    「算了,看在你不是文科生的份上,给你科普一下。」

    姐姐不耐烦地推了推眼镜,「元明月是北魏的公主,她的堂弟元修当了皇帝

    ,不喜欢高欢为自己安排的皇后,于是与她私通,最后带着她一起出逃到长安,

    北魏就此分裂。」

    「嗯...然后呢?」

    我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然后堂姐公主跋扈惯了,到了长安也不知收敛,就被掌权的宇文泰毒死了。堂弟伤心欲绝,准备讨伐宇文泰,然后也被毒死了。两个人多半没有合葬,因

    为元明月不是合法的皇后。」

    姐姐澹然说着,又写完一段床戏。

    「这倒霉故事,真有带入感。」

    我小声嘀咕着,还在回味这个并不美好的结局,「不过我很好奇,姐姐在写

    的时候,是种怎样的感觉,会不会觉得,嗯,有点难以描述的感觉?」

    「这有什么难以描述的,无非是觉得元明月很是不幸。虽然死过丈夫也养过

    面首,但是最爱的还是堂弟。所以我在背景中没有尊重北史,而是追加了她与元

    修青梅竹马的设定,看起来更加凄美一些...虽然统治阶级都差不多,没什么

    可同情的。」

    真的不同情么,我看到你的目光黯澹了许多。

    「那,我要是当上皇帝,也允许你去养几个面首?」

    姐姐一本正经的样子真可爱。

    「算了吧,你今年入党了么...怕连组织关系都没了吧。」

    姐姐看都没看我一眼。

    「就算,就算我从体制内上不去,还不让人造反了?」

    我不服。

    「好,我先把你的言论录下来。以后庭审的时候,我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你

    欠我一个皇后。」

    姐姐终于被我逗笑了。

    岂止如此,我还欠你一张结婚照。

    我看着愈发进入状态的姐姐,感到一阵难过。

    和我在一起,即便有未来也不会有名分,名实不符的苦楚,怕是要一直陪伴

    我们到死为止。

    好想大声告诉世界,姐姐是我的。

    在大伯家吃过午饭,大伯开始唠叨着为姐姐找相亲对象。

    他本来不负责这种具体事项,但这次却格外积极,因为男方的父亲是某报社

    的总编辑,在出界说话有分量。

    「那小伙子我见过几面,人长得不错,也是正经的95出身,现在市委组

    织部,看样子明年能提正科...」

    大伯这几句话,立时说得我坐立不安。

    「算了吧,我想一辈子单身,别浪费人家宝贵的相亲时间了。再说这么好的

    条件,什么姑娘找不到呢?」

    姐姐却头也不抬,给我发了个得意的表情。

    大伯还想坚持什么,却被伯母打断了:「婚姻大事,还是多参考小璃自己的

    意见,她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吧。再说,我还是觉得,学文的女孩找个懂科学技术

    的男孩才好,不然以后过日子,装家具换灯泡通下水道都很麻烦...」

    伯母的话真是太悦耳了,如沐春风的我,反手就把姐姐给我的表情又发了回

    去。

    趁着大伯夫妻辩论的空当,姐姐又带着我乘机出逃了,这一套操作对她而言

    简直轻车熟路。

    小时候,姐姐的鬼主意就特别多,总是能把我迅速拽出大人的视线之外,好

    陪着她玩一些大人一看就会喝止的游戏。

    多年以来,这种相处模式并没有本质上的变化,只不过在我们掌握了性爱之

    后,再没有其他游戏可以与之抗衡了。

    仔细想来,那种只属于我和姐姐的边界意识,也是从那时候产生的。

    「呼...天气真好。」

    姐姐伸个懒腰,悠然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弟弟,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

    「不合适,电影院里那么暗,容易让我产生想法。」

    我自然地牵起姐姐的手,前后甩动着,「还是去临江公园散步吧,看看现在

    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恋爱的。」

    「我才不要,被人指为大龄剩女还不算,还要去公园里找刺激,简直是自虐

    ...」

    姐姐拼命地摇着头,一头青丝甩地我眼花缭乱。

    既如此,我还有备用计划。

    姐姐诧异地看我着掏出两张火车票,还是K字头的绿皮火车,开始回想身份

    证何时被我拿走了。

    「一小时后发车,现在去火车站刚刚好。」

    我不再理会姐姐的反应,开始伸手拦出租车。

    「你怎么不事先和我说一声,再说我的衣服都没收拾,还有洗漱包和护肤品

    ---」

    姐姐有些急。

    「管哪些干什么,到站再买就是了---别担心,我出门前磨蹭了那么久,

    证件和充电器早就装好了。」

    「不说这些,这票上的目的地我从没去过,也没看过任何攻略,我们到哪里

    之后做什么?」

    姐姐不依不饶。

    「什么有趣做什么啊,全看我们的心情了---难道一定要预知发生的一切

    ,才有勇气去做一件事?我们来到世界之前,难道也查过攻略?」

    出租车停稳了,我为姐姐拉开了后门,「皇后娘娘,请。」

    姐姐先是愣住,随即在我背上狠拍了一下,躲进后座生闷气。

    「师傅您好,我们去火车站。」

    我揉着后背,带着胜利的微笑坐进车里。

    「好嘞。」

    司机是个年轻人,喜滋滋地按下计价器,一眼瞥见姐姐在后座上铁青着脸,

    又怯生生地问我:「老哥,和嫂子闹情绪了啊?」

    「没事没事,这不是老婆刚怀孕,稍微有点情绪也正常。」

    我洋洋得意地笑着,回味着姐姐小腹的质感,掏出手机,果然收到了姐姐的

    微信。

    ---你才怀孕了呢!火车缓缓出站,我和姐姐倚在窗边,看着故乡越来越

    远,变成地平线上的小黑点。

    我早已熟悉了与故乡分别,姐姐看上去却有些伤感,不知是没有心理准备,

    还是担心和我私奔之后的未来。

    「故乡...就这么不见了。」

    姐姐眯起眼睛。

    「怎么会呢,故乡一直在我面前。」

    我捧起她的脸,微笑着看着瞳仁中的自己,「有你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

    故乡。」

    「嗯。」

    姐姐顺势靠上我的肩,与我十指相扣。

    老规矩,耳机一人一个。

    列车平稳地驶向远方,姐姐安心地睡在我的怀里,耳边是那首陪伴我们多年

    的老歌。

    彷佛时间被停在那一年,此后不曾流动过。

    我与姐姐既年轻又苍老,既懵懂又成熟,既纠结又坦然。

    窗外的太阳永不落下,为无际的原野染上幸福的色彩。

    -从来不想回头。

    -不问天长地久。

    -因为我的爱,覆水难收。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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