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玩这种事情,我妈都是独自带着我出来,她喜欢跟我在一起,而且有外人也不自在。
我的意志逐渐消沉,眼皮打架,终于快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外面的雨声也越来越大,轰隆隆的不断打雷,就这样,我也终于睡了过去。
一睡就是一夜,直接到了第二天早晨。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妈根本就不在,我没在意,认为她是出去了,待会儿就会回来。
然而,我足足等了好一个小时,却是始终不见她的人影,这让我有些急了。
饱饱的睡了一觉,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所以我打算出门去找她,然而,在我刚打开门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我妈拉着一个男孩往这边走过来。
我愣了一愣。
那个男孩很清瘦,可以说瘦不拉几的,一头蓬松杂乱的头发,脸上脏兮兮的,沾着泥土,神情低落,而他的上身完全没穿衣服,下面就穿了条中裤,双脚打赤,就那样双眼无神的被我妈拉着,好似行尸走肉。
我很奇怪,妈妈怎么拉着这样一个男孩回来,发现我妈神色也有点怪异,似乎有点悲伤,而且她那干净整洁的衣服上也有些脏乱,原本该是一头柔顺乌黑的头发上也沾了泥点。
我百思不得其解,当妈妈拉着男孩走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不由得道:「妈妈……」
没等我说完,妈妈蹲了下来,把男孩推到了我的面前,祥和的笑道:「来,钟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凡凡,是我的儿子,不过,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他比你大,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他的弟弟,知道了吗?」
男孩麻木,仿佛没听到妈妈的话语。
而我则是有些茫然的看着妈妈,冷冷的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多了个兄弟?」
「是这样的……」
「我不要!不要!我不要什么兄弟!」然而,没等妈妈说完,我就大声咆哮般的说道。
妈妈想不到我会这样,有点着急,就过来拉住我,说:「凡凡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我恼怒的说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妈妈你是不爱我了吗,只有我才是你的儿子,别人都不是!我也不要什么兄弟,反正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说完,不顾妈妈的拉扯,我一下就往外冲了出去。
「凡凡!你站住,你给我站住!」妈妈在我身后大叫,然而,我浑然当做没听到,就这样跑了出去。
我的心里很生气,飞快的跑出去,由于昨晚下过大雨,石板路也显得湿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直冒眼泪花。
痛,再加上妈妈带回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孩,我心里越想越苦恼,越想越烦。
其实我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觉得,那个男孩来了,会抢走妈妈对我的爱。
想到这里,我越想越是愤怒,干脆就坐在那儿,有路人从我身边过去,目光古怪,如是刀子一般,我想在他们眼里,我肯定就是个傻子吧。
我等了许久,却不见妈妈来找我,我的心里愈发气恼。
我突然站了起来,眼中放出冷厉的光芒,握起双拳:我这就回去,不管是吵还是闹,我都要让妈妈把那个男孩送走,我绝不会让他来到我的家里。
绝不!
于是,我决然的转身向着那个小旅馆里走去,一路上想着各种方法。
来到门口,门是关着的,我压了压扶手,没有反锁,我又贴在门边倾听了一下,里面听不到什么声音,人不在?难道妈妈把那个男孩送走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打开门,屋子里的确没人,然而,在卫生间里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令得我的心一下又沉了下去。
我沉着脸走了过去,门没关严实,门边与门框留有一尺长的宽度,我站在那儿,看向里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钟牛。
「嗯?」我一愣,怎么只有钟牛站在那儿,妈妈呢?
钟牛麻木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根木桩似的,双眼无神,好似木偶一般,他下面就只穿着一条中裤,打着赤脚,活生生就像电视新闻里叙利亚的那些战乱孩子一样。
原本我对他还很气愤,只是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我又不禁有些暗生恻隐之心,觉得他太过可怜了一些。如果是我的话,像他这样,恐怕会比他还不堪吧。
我这样想着,突然就听里面响起了一个声音:「钟牛,把裤子脱下吧,阿姨……给你洗澡。」
妈妈?
这是妈妈的声音!
我原以为妈妈不在,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在里面,可能是被门拦着了,所以我看不到她。
钟牛对于妈妈的话语好像没听到,一动也不动,置若罔闻。过了会儿,就听得我妈轻轻一叹,说:「钟牛啊,虽然你爸爸不在了,但是别怕,阿姨会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来,快脱衣服吧,洗了澡清爽一些。」
我想冲进去,但听到妈妈说的话,我却是一愣,钟牛的爸爸不在了?难道这就是妈妈把他带回来收养的理由?钟牛的爸爸是谁,该不会是……
我想到了昨晚那个和善的中年男子,他应该就是钟牛的爸爸吧?
父亲死了!
我突然同情起了那个麻木的男孩,换做是谁,恐怕都会这样。妈妈虽然是副市长,身居高位,平日里对谁都冷冰冰的,但我知道她很善良,可能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