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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睡梦中就被敲门声吵醒,颜培月只是象征敲了敲,推开门就进来了。龙腾小说 ltxs520.com
她揉了揉眼睛:“干什么?”
他没啥好脸色:“查房。”
……
“晚上我回来再热敷一下,白天不要乱动。已经跟你公司请假了。”
脚踝并没有肿得特别厉害,他擦了擦药酒留下话就出去了。
余若若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没问出口,那她今天白天的吃喝拉撒怎么办……
结果到客厅了才发现,昨天那小叶又出现了。
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耳朵里余音不绝,全是团长夫人,团长夫人……关键是人家还拎了一篮子的小蜜桔,言笑晏晏:“李营长听说首长夫人喜欢吃蜜桔,就让我送点过来。”
余若若跟一篮子蜜桔大眼瞪小眼,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这是整个部队都知道她那点龌龊事了?
估计颜培月也觉得这称呼难听,皱了皱眉头:“叫嫂子就好。”
果然,首长发话才是起作用的。
“小叶,你今天负责照顾嫂子,别让她乱跑乱动。”
“是,首长。”小叶本来是扶着余若若的,立马扔开行军礼。果然,收到命令的条件反真的很可怕。
两个半生熟的人在客厅看电视世间很苦逼的事情。
余若若看着小叶,叹了口气。大概是厌屋及乌的心理,她一看到跟颜培月有关的人事物都本能有些排斥。所以对小叶的印象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想到宁静之前的劝解,她决定做人不能这么偏执,或者是该从全方位了解了解颜培月了,说不定还能挖掘点闪光点。
“小叶,你今年多少岁啊?怎么选择当兵呢?现在女兵也不多。”
“嫂子,我今年二十一岁,是文艺兵。我念书的时候成绩不好,就喜欢唱歌跳舞,我爸就把我送
进来了。”
“文艺兵,那不是颜培月手底下的吧?”
“不是,但是首长跟我们营长是大学校友,两人关系好,就把我支过来了。”
“哦,是这样啊,那颜培月可真不是东西是吧?”她企图从小叶嘴里诱导点关于颜培月的坏话。
可是小叶瞪圆了大眼睛,一阵摇头:“才没有,首长是我们军区最年轻的上校,我们文艺部地很多女孩子都暗恋他呢,就连我们营长,听说从大学时期就开始追颜团长。直到听说他跟嫂子结了婚才放弃地。”
“我听班长说啊,那天首长从帝都调过来的那天,我们营长哭得稀里哗啦,肿着眼睛去开会被批评了一顿呢。班长来了三四年都没见她哭过呢。”
原来真的是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啊……
“颜培月真有这么好?”她就不明白了,那些女孩子是大脑发育不好吧,准是小时候三聚氰胺吃多了,还是视神经出问题了?
“是个女人都会迷恋他的啦。”小叶小脸都是腼腆和向往。
然后又顾忌到余若若,立马补充:“但是嫂子你放心,没人敢行动的。”
余若若思绪还停在上一句上面,照着这个逻辑思维,那她还不能算是个双X染色体的物种了?
……
剩下的时间就只剩下小叶津津有味地看着泛娱乐化的一些节目,她仰着头在沙发上思考,思考颜培月的迷人点……
还没得出个所以然宁静就打了电话过来:“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昨晚上是不是被你家颜颜S&M了一顿?!”
= =外表淑女兼内心熟女的结合体神马的果然是外星生物。
“……被罚抄了一晚上的书……”她瘪着嘴道。
那边“噗嗤”一声,毫无形象地笑了出来:“还看不出来你家颜颜还是个兼文艺范儿的呢,抄啥书啊?《金刚经》?”
“……《颜氏家训》……我现在端个水杯子都能晃悠悠的,手都不听使唤了。你呢,还好吧?”
“《颜氏家训》?你们家真是俩极品啊,这日子过得古色古香的……我还好,得,下次再说,你好好道个歉,估计昨晚上把他这么久攒的里子面子都丢光了。所以说啊,娶妻当娶贤啊……”拉长了声音把电话撂了。
余若若一肚子火,冲着小叶问道:“我难道就这么配不上你们首长?!”
小叶见她满脸怒容,赶紧给她剥了个橘子递过来:“没有没有,嫂子您也是仙女下凡天人之姿。配首长那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她这才觉得心里熨帖了痛快了,吃着甜丝丝的橘子,管你是瞎编乱造还是故意哄人的,老娘照单全收了……
本来是小叶做午饭的,可是中午颜培月匆匆赶了回来,手上还有菜市场里买来的新鲜蔬菜。
他开口:“小叶,你回去吧,下午不用来了。”
……
“为什么让她走了,我下午怎么办哪?”诶诶,那姑娘明明说话挺中听的嘛……
“我们部队训练出来都是为了服侍你的?!”他一个斜眼横了过来,她立马噤声,差使人民解放军神马的确实让人有点心虚。
午餐吃得很清淡,她习惯了吃他煮的菜,倒也没挑剔,胃口不错,把碗递了过去,一副女王架势:“我还要吃饭!”
“七分饱就好,别浪费粮食!”他拒接。
……
诶诶诶,说的神马话?!怎么她吃了就是浪费粮食呢?!!!
她也就心里嘀咕了半晌,不敢再造次,风卷残云地把桌上的菜都吞食了。
颜培月吃完之后就一直静坐,看着她不断地往嘴里塞,两颊鼓鼓的,像只小青蛙。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无法比拟,无法取代。
吃完饭她就在沙发上玩填字游戏,他在厨房洗碗。
余若若看着窗外依旧炙人的阳光,蔫不拉几的耷拉着脑袋的树叶,再看了眼围着围裙的颜培月,顿时觉得……
不做家务的感觉真***清爽无边啊……
本来以为下午她即将孤独度过的,可是颜培月一点都没有要去部队的意思,坐在她旁边,也看起书来了……
余若若盯了他半晌:“你不去部队吗?”
他看都不看她:“不要对一个军人的行踪好奇。”
“……”
“诶,德甲云达不莱梅的主球场是哪个啊?”她咬着笔歪着头问沙发那侧的他。
“威悉。”他都不带考虑的。
“可是答案应该是四个字的啊?你会不会记错了?”她眸子里是不设防的疑惑。
他终于抬头看了看她,一脸无奈:“四个字那就是威悉球场。”
“……”
“英格兰的锋线杀手,目前效力于英超的曼联足球俱乐部的是谁啊?”
“鲁尼。”
“哪个国家的首都叫马尼拉啊?”
“菲律宾,余若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啊?!”他终于不耐烦问道。
她被她的语气慑到,低低答道:“我知道中央领导人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叫中南海。”
……
这片老房子普遍不高,顶多七层,所以虽然是在五楼,还是不影响屋子里的采光。茶几下面铺了层暗棕色绣着金线缠枝牡丹祥云图,有些奢华,脚丫子踏在上面是绒葺葺的微痒,一直挠到心底了。屋子里安静得只听得到乌鲁乌鲁的声音,仿佛迷了路的小猫咪。
她渐渐闻到一股香味,是掺了药材的骨头汤的气味。小时候她常常跟着一群野小子表哥上树爬墙,开始的时候因为身娇贵,经常摔下来,骨折了不少次。因此对这样的味道极为熟稔,或者说,代表着旧时的记忆,泛黄的气息,和温暖。
她歪着头看过去,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不时起身去趟厨房。心里不由得跳漏了一拍,这是专程为她熬的骨头汤吗?
颜培月即便是在家,穿着休闲的套头卫衣,依旧是一副在部队里肃穆庄严的表情,仿佛时时等着召唤上战场。拿着书的手指纤长,却不显得孱弱,是蕴含力量的感觉。
这样看来,也不算太差劲啦。
骨头汤就是记忆中的味道,偏清淡,带着中草药的苦香味,在唇齿之间萦绕,绵长而缱绻。就像是小区底下长了几十年的爬山虎,绿油油的像帘幕也像古书,记载着这么多年的人事变迁。
她乖乖喝完骨头汤,低下头眯着眼睛继续填字,心里慢慢被太阳晒得融化,被汤水甜到发软。
也许日子,就这样安宁地过下去,也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维妞来请假,明儿有事,不能更新了,各位谅解一下哈,催更神马的也欢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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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这样惬意的日子总归短暂,像一只离弦之箭,在抬眼敛眉之间就嗖地一声就过去了。余若若的腿已经完全无大碍了,颜培月上班之前恶狠狠的语气甩了一句:“半个月内再上高爬低你就不用回来了!”
她心情养得很好,不予计较。
樊小茶慰问了几句之后就嘱咐:“没大碍了就下周跟着戚晋去香港,参加今年的金像奖颁奖典礼。”
她嘴巴张成O型:“我去?以往不都是韩姐去吗?我资历还不够吧?”
“我这是给你学习的机会,你是想拒绝的意思?”
“没有没有,我深感荣幸,一定不辱使命,带回最有看点最有价值的新闻!”她握拳做奋斗状。
晚上回来报备的时候颜培月摆出臭脸:“去香港干什么?那儿鱼龙混杂的。”
“诶诶,我是去做记者的,又不是去赌博的,鱼龙混杂也不关我事吧?况且那样盛况空前的娱乐典礼,我第一次参加诶,难道你作为我名义上的丈夫,不应该鼓励鼓励吗?”
颜培月皱了皱眉头,没做声。
她越过这张扑克脸,心里的兴奋不可自抑,哼着小曲儿洗澡去了。
躺在床上跟宁静打电话报喜。
“宁宁,你有啥需要我买的吗?我下周要去香港了。”
那边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慵懒:“嗯,这么近,有空我自己就能过去。”
“诶诶,你好歹问问我去干嘛好不?”
“恩,那你去干嘛?”
“我们老大派我公干哦,去做现场记者,参加金像奖颁奖典礼。”她语气里全是得瑟。
“正好,那段儿我公司在做扩展,我大概也会过去一趟。”
……
计划永远比变化慢一拍,余若若把行李箱都清理好了的时候,樊小茶发话了:“你不用过去了,我另外安排人。”
她傻眼了:“老大,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上级的通知,让新来的陈洋过去。”樊小茶脸上也没啥表情,似乎心情也不怎么样。
“可是她比我还生疏啊,她才来两个月,又不是科班出身……”余若若有些急了,罗列出一系列的关于陈洋的劣势。
樊小茶这才正视了她一眼:“可是她有个有本事的老爹,这就够了。你也不是第一天参加工作,个中道理不说你也通透,钻这个牛角尖只会对你更不利。”
……
一直到下班,余若若心中的郁结之气始终不得纾解。
认识到现实是一回事,可是轮到自己灰又是另一回事。她坐在公司不远处的长凳上,微微后仰地靠着,眯着眼睛。残阳照在玻璃上,反得到处都是。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读秒如年难捱的离骚……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手机铃声兀自响了很久她才接起:“喂?”
“……我只有你了……”低沉模糊的男声,莫名其妙的话语传了过来,吓她一跳:“谷星河?你怎么了?”
看了看四周没人,她才压低了声音:“出什么事了?”
似乎声音里是有些不对劲儿,余若若从他进娱乐圈就开始关注他,好像已经有五个年头了,是掺杂了一种粉丝对偶像的崇拜,老人对青春的怀念,以及坚持不下去的人对走到最后的人的羡慕的复杂情绪。
她二话不说,提了包就赶了过去。
很普通的花园酒店,在这个城市里用打来计算。余若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说胡话,整个脸都烧得通红……
她试探了一下,烫得不行。
“走,我送你去医院。”作势就要将他扶起。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边说着还边拽着余若若:“于任晶,你做蛋炒饭我吃,我要吃蛋炒饭……”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于任晶,不是今天结婚就要嫁给富二代的那个最近红透半边天的女明星吗?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拿过他的手机,果然,余若若就在于任晶的隔壁……
原来是个乌龙而已,她本来还有些窃喜,以为他还记得她呢。可是现在做甩手掌柜她也不忍心,只有半是扶半是拽地将他拖到床上,看着不起眼的竹竿儿身板,竟然重得跟铅块似的……
她明白这些公众人物的悲哀,想了想,还是叫了房间服务,要了冰块儿。慢慢用布裹着贴在他额迹替他降温。
随即在楼下的便利药店里买了退烧药,灌了一大杯水让他吃了。忙活完这些的时候她一看时间就吓了一跳,竟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想到早晨出门的时候她承诺颜培月绝对到点下班准时回家的,顿时有些两难了起来。
探了探他的额头,似乎已经不怎么发烧了,她正准备离开手就被拽住了……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男人虽然生病了,力气却不小,一个使劲就将她抓到怀里了,两只手跟八爪鱼似的抱着她不放。
余若若真是哭笑不得,她跟他真的算得上只是萍水相逢,现在被错抱在一团,真是让人太不好想了= =……
用力挣了挣,他拽得死死的,似乎是发狠了,下定决心了,这辈子都不要再放开。一晚上都嘀嘀咕咕地细语着。
余若若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现在趁着生病有什么用,当初绯闻一度闹得人尽皆知全城轰动的时候可没见你男子汉地举起她的手宣布领土主权啊?!现在在这里扮痴情男有什么用?”
宁静在专栏里有句话说得好:爱情和青春,都是这样猝不及防,你若抓不住,它们就如风中花香,飘飘渺渺就过去了。
电话铃声不大不小,正好吵醒糊里糊涂的人。
手上禁锢的力道移送她就速度抽出一只手拿出电话,上面是大喇喇的三个字:颜上校。这是颜培月结婚以来第一次打她的手机,所以乍一看到这三个字还得利用反弧传导消化一下。
接电话的时候那边的语气已经不妙:“余若若,我希望你不是已经在美国所以以为现在还是上午十点钟!”
颜培月是正宗的北京人,普通话极其标准,字正腔圆,平翘舌分明。这样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话带着特色的讽刺和冷气,小刀子一样嗖嗖到她耳朵里。
“哈哈,怎么会?我……我跟同事去聚餐,忘了打电话告诉你一声。”她打哈哈找借口。
“继续忽悠!”连范式搞笑句都被他讲得凌厉无比。
她正想算了,还是坦白一切争取宽大处理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上的大爷好死不死发出声音:“帮我那杯水,我渴……”
两人离得近,是一种暧昧的距离。声音起伏都纤毫毕现地传递了过去。
她气得不轻,转过身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去倒!”
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从零摄氏度直线下降到零下二十摄氏度了:“你最好交代清楚!”
“我在福山花园酒店D座1308房,走不了了,你赶紧过来吧。”她不等冷空气再度袭来就挂了电话,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豁出去了吧。
……
伍越看着自己发小从电话挂了之后的脸色的多层次变化就深感不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盖顶啊。
“嫂子出啥事了?”婚礼的时候他在出任务,本来不及参加婚礼,所以他这回大老远从帝都赶过来就是为了瞅一眼这个困住了万年光棍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的。
现在看着颜培月的脸色,他忽然领悟了些东西。
两人的交情往少了说就是自打懂事了就是一块儿的,基本上你家缺个盐少个味都是能够直接伸手就在我家拿的距离。往多了说就是自打娘胎里就跟着娘见面了,出生的时候竟然是同一时刻,军区医院顿时乱作一团。
他小时候总是调皮,老娘抄起**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招呼,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这一准儿是跟颜家儿子抱错了,我怎么会生出个这么皮的家伙?!”
……
这么多年,他的女朋友几乎是跟大学一样每年都要换届,而他就跟个木头似的,大学毕业交了个女朋友不到几个月就无疾而终,之后就跟立地成佛六清净了似的。
颜妈妈担心了好久,好不容易盼到娶了个媳妇儿,他还不来凑凑热闹?况且还听颜妈妈说是个正宗的美人胚子,用的形容词那是一个比一个邪门,一个比一个神乎其神。
颜培月一向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那会儿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参加08年抗震救灾,余震连连,基本上每次都是命悬一线地从前方紧急撤退到安全地带。每个人或多或少脸上都有了惧怕之色,他偏偏脸色冷峻如冰,一双眼睛执着地看着倒塌的房屋,泯灭的人群,眼神里全是哀戚。
余震过后,谁跑得都没他快。
那时候特种部队有句宗旨叫做:跟时间赛跑,与死神抗衡。
伍越是觉得,即便是死神,都要给他三分面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
木有花儿俺明天还要不要更新啊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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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可是现在看着他隐忍的怒火,突然觉得,或者,这个嫂子没准儿还真是个人物。
“你自己去找地方住,我这儿没你的地儿了。”颜培月一个起身就摆脸色,企图将他扫地出门。
本来还要反驳一番的,不是两室一厅的吗?连个客房都腾不出来?
可是看着他要崩塌的俊颜,自觉鼻子,撤退。
其实被余若若这么一吼,谷星河已经清醒了不少。看着自己死命地拽着一个不相熟的女的,挠了
挠后脑勺,像个大男孩一样腼腆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余若若一肚子火气:“谷星河,别以为你是什么天王巨星就不用负责人啊?!”
他一脸疑惑:“负什么责?”
她正准备开始数落就听到闷而重的敲门声,接着门就被大力扭开,几乎听得到酒店门锁崩坏的“咔嚓”响声。
她张着嘴巴看着破门而入的颜培月,半天才咽了口口水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横扫了一眼周边环境,男的在床上,衣衫有些不整但脸色苍白。床边柜子上有毛巾,有红色的退烧药,还有体温表。
顿时心里一松脸色一黑:“这话该是你来问吗?!”
大半夜的不回家跑来照顾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小子还好意思振振有词质问他?!余若若你是活腻味了吧?!
以上是颜培月心里活动。
余若若心里一缩一缩的,要解释也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况且他现在眼睛冒火,估计说得越多错得越多,所以索一不做二不休低着头看地面做忏悔状。
搁手底下的士兵这大概是个好的认错态度,可是现在在颜培月的眼里,她这做法就是做贼心虚无理狡辩。更是坐实了不守妇道的罪名。
不由分说就将她拽到身后,冲着还有些懵的谷星河道:“看好了,这是我颜培月的妻子,旁人……闪一边去!”
语气里有些一贯的霸道,和罕见的别扭的幼稚?
余若若没感受到这微妙的语气变化,只觉得他这样宣布主权似乎跟某人正好相反,便出声:
“对,你学着点,喜欢就要抢过来的,躲在角落自己舔伤口是懦夫!”
“闭嘴!”颜培月呵斥住她,这是捣鼓着让别人把自己媳妇儿抢过去呢,始作俑者到头来竟是自家媳妇儿……
她乖乖闭嘴,跟在颜培月后面,驼背弓腰,一副小厮的样子。
临出门还趁着颜培月没看见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谷星河坐在床上,半晌,揉了揉还有些头晕的脑袋,突然失笑。
这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哦不,可爱的少妇……
甫一进门,颜培月摔门的声音就震天响。然后看着她,眼神跟猝了毒似的。
“你听我解释啊,就是本来公司决定让我去香港参加金像奖颁奖典礼嘛,然后临时被陈洋取代了。我心情不好,然后……”她连理屈了解释也要故弄玄虚一番,顿了顿:“然后谷星河打电话过来了,他那时候神志不清的,我觉得不对劲儿,就去看了看,哪知道他拽着我就不松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魔爪里腾出一只手接电话的呢。”
她是自以为自己描述得很到位解释得很清晰了,颜培月的脸色却已经从瓦块灰变成锅底黑了……
“手机。”他终于开口,却蹦出这么俩字。
她不清楚他的心思,服服帖帖递了过去,眼睁睁看着他删除了谷星河的号码以及一切之前关于他的照片……
余若若终于被惹火了,那照片是开始趁他吃完药躺着的时候辛辛苦苦偷拍的,全是萌死人的照片,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拍的。
她炸毛了,跳起来抢过自己的手机,可是已经抢救不及时。
“颜培月,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删除我的图片和联系人?!我承认回来晚了是我不对,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而且我这样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地解释,你还是这样蛮不讲理,你简直是个混蛋,王八蛋!”
她声音一大就变得尖了起来,像划破天际的暴雨雨丝,来得急而密。他看着她不断地为另一个男的数落自己就越发不受控制了起来……
鬼使神差地就急速靠近,掰过她一直高傲地仰着的头颅,狠狠地吻上去了,吻上这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上这烦扰的人儿,吻上……
这个世界上最甜美最柔软的东西。
这就像陷入一个迷,没有退路只有前进的迷,他开始昏头转向……
两人的身体仿佛被胶水黏在了一起,严丝合缝,连光都无法透过。他肌喷薄,整个人紧梆梆的像是一堵墙。挡住她的视线,挡住她的呼吸,挡住她的思考……
等到她终于喘不过气,整个人脸憋得跟猪肝一个颜色颜培月才放过她,眼神里是带着留恋的鸷:“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颜培月的妻子!”
倘若配上烛光玫瑰,夕阳晚景这样的暧昧浪漫气氛,这便是最美好的承诺和誓言,夹杂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和执着,是每个女人动心的条件。
可惜现在不是,余若若等着气息稍稍稳定了之后甩手一巴掌打到他脸上,毫不留情,清脆的声音在只是开了玄关处壁灯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嘹亮而刺耳,仿佛是催促士兵三更而起的紧急哨声,又仿佛只是一竹竿断掉的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伸手打了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虽然他不可理喻,虽然他霸道放肆,虽然他不尊重她,但是,这么多的虽然,也构不成她袭警的理由。
他的脸上淡淡浮起指印,在不甚明亮的光下是影交错。她真的是凭着本能凭着全身的力量打下去的,以他的伸手,不可能避无可避。
其实颜培月从小到大挨的打不计其数,可是他甚至都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受,不是出离愤怒,不是心有不甘,而是一种近乎悲凉的心思。毫无由来,像冷空气一样袭来,叫他几乎站不稳了。好似这一巴掌不是煽到他的脸上,而是某个更加脆弱地地方。
余若若看向他,眼神开始闪烁,慢慢氤氲了起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模糊之中他清冷而磁地声音再次响起:“余若若,你死了这份心吧!”
说完大步摔门而去,背影坚实。
余若若吓得不轻,瘫坐在地上拍拍口喘大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没敢跟宁静吐槽,不然就宁静那重色轻友的胚子,定然能够从道德从情理各方面将她训得跟孙子似的。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错,可是她都承认自己的错误了颜培月还这样蛮不讲理这样擅作主张,实在是心头恶气不消。
最重要的是,他还强吻了她!
余若若就大学的时候被学生会副主席追求的时候动摇了一下,让他牵去了小手,一晚上都感觉睡不着,手上跟针扎似的难受。宁静帮忙分析,说她这是恋爱恐惧症,这个算是心理上的洁癖,只有对的人才能不被嫌弃。
现在嫁给颜培月了,估计她一辈子都没有碰到对的人的机会了。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能私自夺取她的初吻啊?
这强取豪夺的子也是在部队里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吗?!
她躲在沙发后面的影里,抠着皮质沙发皮,一边叹着气一边鼓着嘴一边垂泪涟涟,这种感觉简直是跟结婚那天晚上有些相似的,有些不甘,但也有些不同,这次竟然有些认命……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吻戏有木有!!!
还素那句老话,无花无动力啊姑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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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这里原本是个摇滚酒吧,整日里震天响的音乐生生不息。因而鱼龙混杂,情况及其复杂。偏偏地理位置处在武警大队和军区附近,被盯上了之后一蹶不振。老板突发奇想,现在摇身一变,俨然是一个情调的清吧,到处是低沉暧昧的色调和乐调,二十世纪的老音乐,醇厚的男声唱的回音不绝。
伍越盯着颜培月微微肿起来的侧脸,毫无形象地大笑了起来:“服务员,再拿点冰块来!”
“这倒是稀罕了哈,一个练过家子赤手空拳能单挑一个足球队的上校,跟武松一样英勇无双的人物,怎么就被一小丫头片子给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感叹完了又继续笑了起来。
颜培月懊恼万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别找借口,你当年去缉毒组援助的时候还不是把人家毒王的女儿手都折断了?现在,果然是嫂子魅力太大了吗?”
他心里不耻,她要是跟魅力这词儿有交集的话他颜培月从今以后名字倒着写!!!
“我知道你们是父母之命,但是无论怎么样的两口子过日子道理都是一样的,要忍让,要诚信,要体谅。”伍越一本正经道。
“这么知道夫妻之道怎么到现在还单着,回头你妈又得怨我太优秀把你比下去了!”颜培月没好气了起来。
“这不是没碰上吗?理论知识都是为了以后遇到了正主派上用场地,男人就是要韬光养晦。像你这样个毛头小子,会在感情世界里头破血流的……”伍越摇头摆尾,一副诸葛亮知天下的表情。
“再者,我们家太后一向对你青眼有加,总认为是认错了儿子,你优秀就是我优秀了。”
“……”颜培月突然觉得,这特质,怎么跟某些厚脸皮的人有些类似啊。那时候两人在吵架,她大言不惭:“我嫁给你你妈该偷着乐了,我多好一女孩儿啊,正苗红,高干出身,格活泼大方,不黏不腻……是把多少人比下去了啊……”说完屁颠屁颠照镜子去了。
同一个酒吧,另一个角落,宁静刚进来,放下包:“怎么了妞,这么大半夜不睡觉,舍得破费请我喝酒啊?”
“这不是一个人无聊嘛,而且知道你们当作家的通常作息跟夜猫子似的,大半夜不睡,日过中天还不醒的……”
“说吧,有啥要吐槽的?你家颜颜这么晚还放你出来?”
“亲爱的宁静,您能当我一晚上的忏悔神父吗?”
“主啊,请原谅这位幼稚而虔诚的教徒吧。”宁静瞬间进入角色。
“……我甩了颜培月一耳刮子!”她终于决定一吐为快,在家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想不通,心里各种复杂。
“主啊,请收回我上句混账话吧,这家伙,是要天打雷劈的主儿啊……你为何如此大逆不道啊?”
“……”果然是她预料的效果。
“因为他不信任我,私自把我手机里拍的照片删了,还有……”她顿了顿,脸上有些不自然,“他强吻了我……”
“……原来是家暴啊,话说,他愿意强吻你你就偷着乐吧,还这么大动静,让人知道还以为你吃了多大的亏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这货是闺蜜吗真的是传说中能推心置腹的闺蜜吗?!!!
“我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一损再损的啊?!”她终于放狠话。
“先损损你让你知道自己的位置。你嫁给了他,这就是你的宿命,因为两人的家庭原因,你们离婚是天荒夜谈,所以就只能接受。接受的命运就是你要习惯,以后会发展不止是吻,还有同塌而眠还有更深一步的发展,还有繁衍后代。你们的职责不仅仅是在一个屋檐下过互不相干一辈子的日子,如果是那样,干嘛不上尼姑庵少林寺去啊?!”宁静的大道理一出来就长篇大论叫人消化困难。
她看着余若若一脸纠结就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你好好想想,反省反省啊,我先去趟洗手间,我靠,这儿的苹果马提尼怎么这么容易消化……”
余若若一脸若有所思,难道真的,两个人要毫无激情毫无感情地那啥那啥?我嘞个去啊,那跟动物有什么区别啊?!
她郁闷得快要掀桌了,早知道当初就真的上吊了得了,没准儿还能重生为一代天骄呢……
再安分的酒吧都会有些死角,有些不为外人道的暗黑。更何况来这里地大多是有点小资情调的白领女,苍蝇自然就跟着多了。
宁静翻白眼:“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惹老娘!”
那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追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靠,要不要连台词都这么台言啊?!
“是你妹!”她没好气甩开那人的手,一个反手就将他制住,“管你是谁,老子是你大爷!”
……伍越刚出洗手间,看着这一幕有些瞠目结舌。他一直以为南方女孩子是比较温柔如水的,哪里知道一晚上知晓了敢掴上校耳刮子的强将和单手制服登徒子的巾帼英雄,真是个个都比北地女孩儿还要彪悍啊……
“阿月我突然就真相了你为啥挨打了。”
颜培月转过头看他,心不在焉地抿着杯子里的白兰地。
“是这里遍地都是母老虎的缘故啊,我刚刚又看到一忒彪悍的,那真是好身手啊,一个利索的单
手过肩摔就制服了堂堂七尺男儿,比起来你家那位就跟小家碧玉一样拿不出手啊……总之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快回火星去吧……”伍越表情极其夸张,一边笑着滑进舞池,捞了个美女扭了起来。
颜培月回到家的时候一室冷清,他以为余若若已经上床了。悄悄扭开房门,结果,清亮的月光透过窗户进来,被子整整齐齐叠在床头,没有翻动的痕迹……
其实余若若以前是极为懒散的,在家里跟个乱室佳人似的,被子从来都是睡不睡人一样样子的。可颜培月眼里都是纪律,顿时看不下去,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她叠被子,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驯化的作用了……
可是他一点满足感都没有,只是心里有些担心,这么晚了,能上哪儿去啊?
酒吧里女主角正迷瞪瞪地在伍越对面,眼里灯光微闪,熠熠生辉。伍越素来八面玲珑花言巧语,哄人的路数是一套一套的。
“美女为何深夜买醉?只见这远山眉蹙如蛾,杏仁眼闪若星。可否跟哥哥一一道来?”
余若若哪里听得出他话里的诗情画意,只是跟着节拍慢慢转着,嘴里嘟嘟囔囔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话。
旁边的宁静优雅地朝舞伴道了个歉,扶住余若若:“走了,你已经高了,不回去就真的会被军事处罚的,回头还有我一教唆犯罪的罪名。”
伍越一看来者就热血沸腾,强行揽过余若若:“哟美女,这出来玩儿的,哪有这么早就回的道理啊?现在才……凌晨一点钟呢。”
“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宁静语气一沉,心里极为郁闷,这年头流氓都长成一副极品样,人品端正点的面相又都是歪瓜裂枣,内外兼修神马的实在是难两全啊……
“怎么?美女,你也想要陪我玩玩?”他故意挑起她的火气,实在是好奇死了她的底线的。他一向没什么男女界限,不能跟女人动手这不是他字典里的原则。
宁静心头冒火,这好歹是军区司令部附近的酒吧,怎么就流氓成群结队了呢?
她前来抢回余若若,被伍越眼疾手快掐住了手脖子,便想着用脚,结果轻易就被伍越看出破绽,提前伸脚一个使绊子将她绊得一个趔趄。
而余若若还在他怀里,舔了舔嘴唇,依旧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险境。
宁静衡量了一下,跟他硬碰硬不是上策,便开口:“你怀里的已经是别人媳妇儿了,你难道还感兴趣?”
“哟,我就好这口,良家妇女型的,这小丫头,还看不出来啊。”语气越来越轻佻,还勾了勾余若若的下巴,余若若觉得不舒服,偏过了头,有些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宁静真是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只有搬出最后压不死人也能去半条命的大山:“那你知道她丈夫是谁吗?”
“这重要吗?我看上的人,是玉皇大帝的媳妇儿我都敢抢。”他刚豪言壮语完毕就接到颜培月的电话:“余若若丢了,你赶紧开车给我去找找,一个小时候在刚那间酒吧汇合。”
语气里是有些不易觉察的担心的。
与此同时,宁静沉着道:“不是玉皇大帝,只是隔壁军区里最年轻最牛逼的上校颜培月而已……”
无线信号和空气同时准确无误的将两人的信息传递到他耳朵了,伍越看了看怀里沉睡的余若若,突然石化了……
颜培月隐隐听到宁静的话,声音似乎千斤重,问道:“你们在哪儿”
“……刚刚的酒吧……”伍越觉得头上的闷雷已经开始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 ~~~~
谢谢大家殷勤滴撒花,其实我分析一下我的思路吧,余若若初为人妇,角色的转变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她出身优越又是唯一的女孩子,很多习惯啊格都是偏不近人情的,我所希望的,就是在这和颜培月水一样的日子里,在偶尔的风浪里,渐渐看到两人磨合,然后相爱,然后相守。。。。。我总觉得,这是一个漫长而耐人寻味的故事,一个人的生命里,终于容纳下另一个,从此相携到老,不离不弃
谢谢大家的支持~~~
ps:明天晚上请个假。。。
15
15、第十五章 ...
这下子伍越真的急了,想把这拉了弦的手榴弹扔个宁静,可宁静抱臂上观,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而偏偏余若若这个黏人一喝醉了就不认得人,逮谁抱谁,死都不松开手臂……
他顿时欲哭无泪,果然,是该回他的星球去了,不然会被炸得魂飞魄散的。
颜培月左手从他身上捞过缠得跟八爪鱼一样的余若若,右手一个飞拳就过去了,眼神里飙出来的都是猝了毒的飞刀,反正伍越觉得,自己身上已经被凌迟完了。
他捂着半边脸嗷嗷乱叫:“颜培月你还是人吗?我们多少年的情谊了你就为了个女人把我脸都打得毁容了,你至于么你?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
颜上校罔顾他的控诉,准备继续上手,拳脚招呼。
宁静一脸悲天悯人夹杂幸灾乐祸地弯腰凑过去低声道:“知道这句话的衍生句是怎么样的吗?叫旁人的女人如衣服,自己的女人是心肝……”
又直起腰来继续落井下石:“颜上校,余若若喝醉酒糊里糊涂不足为怪,但是你的老友发小,听说可是最好良家妇女型的哟,你可要看紧喽。这年头夺人之妻的课大有人在啊。”说完眉眼得意,恨不得唱首山歌欢庆一下。
伍越越发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南方的女的个个不是母夜叉就是扈三娘的,急得语无伦次:“这,老大,你听我说啊……这完全不是你看到的那回事……这事,怎么说呢……”
颜培月懒得跟他多计较,打了个鼻青脸肿之后丢了个冷眼:“明天就给我回老巢去,再也不许过来了!”
……
余若若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正挂在刚刚扇了一耳光的人身上,跟鱿鱼似的不断呈下滑状使不起力气。
嘴里还在叽里咕噜着,别人听不懂,可是颜培月确实门儿清得很:“颜培月,大坏蛋,夺走了我的初吻,还肖想我的初夜……禽兽,畜生,王八蛋,混蛋……”
原来这是她的初吻?
颜培月不由自主地了嘴唇,难怪这么生涩……可是奇怪,为毛他心里升起一种喜悦呢……
一直在车上,她都是跟一条无骨蛇一样扭动,坐在副驾驶上连安全带都扣不住她。颜培月十分无奈,摊上这么个媳妇儿,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
其实颜培月完全知道,余若若整个就一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鑞枪头,说句重话她就能泪飙三千里远淌成河。而且结婚的时候也被叮嘱过,对媳妇儿跟对手底下的兵蛋子不一样,要耐心,要细心,要真心……
靠,难怪当兵比娶媳妇儿容易多了。
他没办法,只有把一手禁锢住她胡乱扭动的身子,一只手开车。好在晚上交通顺畅,两人一路顺风地抵达。
老房子没电梯,他没办法,又只能扛着上楼,跟扛大米白菜沙包完全没两样。
余若若喝多了酒本来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被他这么一走一颠地越发受不了了,一个忍不住就吐了出来……
颜培月感觉到背后的一样,脸色铁青,余若若,等明儿醒了我再找你算账!
事实上,还没等她醒来,第二天的太阳就升起来了,颜培月一句话没留下就走了。余若若头疼难当,冰箱上贴了张便签纸:起床先喝杯蜂蜜水。
颜培月的字体很凌厉,是划破长空的剑弩,几乎要把单薄的便签纸穿透。
她瘪着嘴喝掉甜甜的蜂蜜水,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
一味是咸,总算是有些愧疚的,他身为军官,估计很少遇到被人扇耳光这么跌份的事;一味是酸,想着两人无厘头没感情基础的婚姻;一味是辣,想着昨晚上那辣到心底的吻;一味是苦,是嫁给一个军人才能懂的苦;一味是甜,像是手里的蜂蜜水……
她也算是老大不小了,整日里糊里糊涂过日子就算了。结婚的那天,舅妈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要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要收敛……舅妈也是半个妈,到底是为她着想的。
回想结婚以来,她自打心里排斥之后就一直没啥好脸色,比颜培月也没强到哪儿去。
宁静在专栏里有写到:婚姻就像一首交响曲,有快板,有徐缓,有中庸亦有急促。你若身在其中,自然知道,喜欢的节奏总是悦耳而迅速,不喜欢总是聒噪而沉缓。可是那又怎么样,婚姻就是一个字,熬。出头了就凤凰涅槃,出不了头就浑身碎骨……
果然,把婚姻跟爱情混为一谈就等于把现实和理想重合了,那就是童话。
其实哪个女孩子不曾有幻想,王子的高头大马,笑容如风,眼神如玉。可是现实呢……余若若幻想着颜培月朝她无害地笑的时候,突然吓了一跳,猛一阵摇头,他还是臭着脸正常点……
今天是阅兵点将的时机,三个月一次的野外实训终于开始。第五师有四个团,其余的团长都比颜培月年长,多多少少有些轻敌的思想。觉得他不过是被潜规则的上校,一直都是不看好的态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病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每个人都等着看颜培月的笑话,他却格外镇定自若,指挥到:“出发!”
颜培月只是淡淡嘱咐了几个营长两句话:“第一,拿不到第一以后每天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负重跑步;第二,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顺命而上,一切行动听指挥。”
下面地人个个站得笔直,心里全是钦佩,所谓恩威并施,所谓运筹于庙堂之上,决胜于千里之外,说得就是他们团长吧……
师参谋长已经年逾五十,远远看着颜培月的姿容以及他脚下横竖成排的将士,倒是不自主想起《威令》里的一段话:夫一人之身,百万之众,束肩敛息,踵足俯听,莫敢仰视者,法制使然也。
倒真是天生的领导范儿。
浩浩荡荡的士兵离开之后已经是午后了,颜培月昨晚上守着媳妇儿当二十四孝男人一晚上没睡觉,现在正想着回去补眠呢就被参谋长叫住。
“颜团长,留步。”
“肖参谋长找我有事?”他站得直行的端,倒不怕上司找麻烦。
“天气这么好,咱院里终于清静了不少。你来了之后的欢迎仪式上我正好不在,今儿给补上,要不去我那儿喝杯小酒去?”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叠在额头,像是小时候折的纸扇子。
“参谋长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还有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他拒绝人不留情面,斩钉截铁。
肖兴城的脸色立马下来了。
颜培月转身离开,装作没看见,参谋长的好意相邀暗藏深意他不是不懂;然而战士怕放松,军官怕集中这话他也不会不懂。军队里结党营私,这是犯罪,他更加不会不知道。
肖参谋的行径他也有所耳闻,中将恐怕早就心里有底,只是,碍于到底是立功无数的老将,暂时先按兵不动。
这里面的曲折,他一概没兴趣。
颜培月回到家的时候余若若已经上班去了,同样留下了字条:“谢谢你,还有……昨晚上的事,对不起。”
他冁然一笑,一对夫妻,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只能在用文字交流的时候才有和平礼貌的气息。
……
这个城市的日子过得格外飞快,冗长的夏天终于迈着年迈而蹒跚的步子离开,拉着长长的影子,盖住了城市的天空,温度慢慢低了下来。枯叶铺成地毯,在大街上整日流连。
余若若的生命里,也是在这个季节嬗变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最近维妞这么不勤劳呢。。。。。
因为11号论文开题报告答辩o(╯□╰)o
求各种花儿和保佑。。。。
十一号之后一定积极更新~~~~~